“刘施主,这是小国清寺,与开封国清寺,同宗同源,现在全城都是你的画像,你可想好如何救那郭允恭啊?”
戒清笑着对刘轩说道。
刘轩还在想着有缘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戒清的问题,回了一句“什么”。
戒清也没说什么,继续说道:“贫僧俗名叫方博宇,你可懂?”
刘轩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始终没想起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但这名字却很熟悉,过了一会,刘轩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不会是方博湖的哥哥吧?”
“是也是也。刘施主果然聪慧,与我佛有缘啊。”戒清笑着摸摸了胡子回道。
刘轩扯了扯嘴角,这话听着挺欠揍的。
“我那弟弟时常与我通信,可是没少谈及你啊,此次看到满城的告示和画像,贫僧一想便是你了。有人通报说你躲进了柴房,贫僧就想着,去将你请过来。”
戒清慢慢地解释道,他也知晓了刘轩来辽国的目的,便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那敢情好,我与方伯父私交甚好,还望方丈可要帮帮在下啊。”刘轩笑着拱手说道,有资源不利用是傻瓜。
可是那戒清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事贫僧帮不了你,但有一人可以帮你。”
“是谁。”刘轩立马问道。
戒清笑着回答:“辽国南院枢密使,张俭。”
刘轩也没听说过此人,疑惑地看着戒清说:“此人身为南院枢密使,为何会帮我啊。”
戒清解释道:“这张俭虽然是辽臣,但多次帮助汉人,也有心阻止战争的发生,想必他会帮助你的。”
刘轩听后点点头,这张俭倒是可以去见上一见,可是想到全城的画像,也不知怎么出去,无奈的叹了口气。
“刘施主是在为如何出去烦恼吗?不必如此,贫僧说过,你与我佛有缘。”戒清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刘轩。
天色有些暗了,大街上,一个歪嘴和尚正四处化缘,奇怪的长相吓得那些人家,纷纷闭门不见。
很快,这和尚来到了张府门前,他上前敲了敲门,很快,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开了门,但也是被和尚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那张府老奴问道。
“施主,小僧饿了几天了,能讨口饭吃吗?”这和尚就是刘轩了,被戒清剃了度,不过脑门的六个戒疤是用香灰抹的。
那老奴随即说道:“小师傅,你这长相也太吓人了。你进来吧,我家老爷乐善好施,吩咐过,有人乞讨便放进来让他吃个饱饭再走。跟我来吧。”
刘轩暗自点头,看来这张俭确实是个好官啊。
一直来到厨房,那老奴给刘轩拿了点馒头还有酸菜,毕竟和尚吃不了荤腥。
看着馒头,刘轩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差点被噎着,随即又要来了一碗水。
“你慢点吃,还有呢。”那老奴也是心善,帮着刘轩拍着背。
吃完之后,刘轩说了句“阿弥陀佛”,随后说道:“多谢施主,小僧也不白吃你家馒头,可否带我见见你家主人,我可为他念经祈福。”
老奴也是心想着,自家老爷年岁也大,心也善,有个知恩的和尚为他念经祈福也是好事,随即感谢着,带着刘轩往书房走去。
不一会就走到了后院。
刘轩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大户人家的那种奢华,连下人都没几个,看来这张俭人如其名啊。
老奴敲敲书房门,里边传来一声“进来吧”。
刘轩被带到了房内,看着书房的陈设很是简陋,那张俭正写着什么。
“老爷,刚刚一位小和尚来化缘,吃完之后说可以为您念经祈福,你看这.....”老奴对着张俭说道。
“哦?小和尚?”张俭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刘轩,上下打量起来,说:“老王,你先出去。”
那老奴说了一声“是”,走出了书房,随手将门带上。
刘轩正要开口说话,那张俭先声夺人,厉声道:“好小子,你来找我,就不怕我,当场拿下你?”
刘轩瞬间警觉起来,张俭却笑着说:“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说说吧,你是刘轩吧?”
张俭说完话,便继续写着字,上面写的内容正好是当初自己在霸县送给耶律静当贺礼的《一剪梅》。
好家伙,这么巧吗?想必是耶律屋质宣扬开了。
刘轩也不急着回答,来到书桌前,说:“我能写写这首诗吗?”
张俭来了兴趣,将位置让给刘轩,示意他来写。
刘轩提了提僧袍的袖口,有点长,随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张俭看着看着,越来越惊讶,这和当初耶律屋质拿来的手稿简直一模一样,这让他回想起了那诗的署名,不也是刘轩吗?
张俭看向刘轩,就这么盯着他,看得刘轩有些不自在。
张俭可是举进士第一,对诗词还有书法甚是喜欢,现在看到这个自成一体的书法,还有这诗,惊喜问道:“就是你当初送个耶律屋质这首诗的吗?”
刘轩笑着说:“正是晚辈,也因此,和耶律屋质算是忘年交。”
“好好好,是个有才华的少年,现在我也有了这手稿,下次耶律屋质来了,可就臭美不了了。”张俭笑着捋了捋胡子说道。
刘轩听完,提醒道:“张伯父还是不要声张的好,毕竟现在宋辽关系紧张,你这莫名多出一副我的书法,容易引人误会。”
张俭看向刘轩,他倒是没想到刘轩会如此七窍玲珑。
“说说吧,来找我是不是为了那郭允恭的事?”张俭坐下朝刘轩问道。
刘轩也不墨迹,点点头,说:“希望张伯父能告诉在下郭允恭的下落,毕竟郭允恭是无辜的,而且自古以来不斩来使,希望张伯父成全。”刘轩拱手,弯腰九十度,朝张俭拜了拜。
张俭知道刘轩的来意,他之前在皇宫就想帮帮那郭允恭,可是想到刘轩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救出那郭允恭,随即叹了口气说:“我是知道他被关在哪,但就凭你一人,可能就不出来啊。救人之事,在下也是爱莫能助。”
刘轩看到了希望,立马表示道:“张伯父只需告诉我被关在哪便好,剩下的事,小子能解决。”
张俭见刘轩坚持要独自一人去,便将地址告诉给了刘轩,然后摆摆手,让刘轩快点离开,这样做,张俭已经算是叛国了,他不想老了,还要将这一世英明毁掉。
看着刘轩离开,张俭也是可惜,多好的一个才子啊,居然只派他一人来营救郭允恭,也不知道这宋国皇帝怎么想的,他摇摇头,叫来了那王老奴,说道:“今日有个和尚来过的消息,莫要与人说出去,不然咱这张府就要大难临头了。”
王老奴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是个汉人,从小跟着张俭,因此,张俭的话向来服从到底,好在老爷平日也经常施舍乞丐和上门化缘的和尚,此事他不说,也没人会知晓。
刘轩回到了小国清寺,来到柴房,见到阿史那云已经醒了,正怒目圆瞪地看着刘轩,他上前扯出抹布,想听听这阿史那云会说些什么。
刚拿出抹布,就听见阿史那云说:“你这狗.......”
还没说完,刘轩又塞了回去。
“还要骂?真不信我敢把你丢给那些臭男人?”刘轩说完看向阿史那云,见阿史那云安静了下来,随即又将抹布拿开。
阿史那云恼怒地说:“你究竟想怎样?”阿史那云从小就没被人如此对待过,一直都是自己设计别人,哪会这样被人塞抹布,此时她的面部肌肉有些酸痛,但还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