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了好吃的哪次不是被这个女人抢先往自己碗里扒拉。
别说是鸡汤,就是馒头都得嘴里塞一个,手里抓一个。
冷面阎王气场太大,
曲清黎直接找了两个盆子拿上工具处理小龙虾去了。
反正炉子的“爱心鸡汤”还得熬阵子,
这会子时间处理好小龙虾刚好。
把龙虾倒入大盆里,加了一勺盐巴和碱粉泡一泡。
小刷子不能少。
家里没有专门的小刷子。
一看刷牙杯的两把旧牙刷,一个是原主的黄黑黄黑的太恶心。
自己今儿只买了一把新牙刷,肯定舍不得拿来刷小龙虾的。
后悔没多买一把了。
突然看见那把干净的冷面阎王的牙刷。
:“那个你反正也不会在家住,
这个牙刷也用不上了,我拿来刷小龙虾了你不介意吧?”
萧瑾年......
这好歹也是自己的家,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好不?
以前恨不得把他生拉活扯地留住。
现在恨不得他死外头不回来才好?
这女人是在继续和他玩欲擒故纵?
见男人没说话,也没阻拦。
曲清黎直接开始动作了。
麻溜地抓起一只小龙虾捏住爪子把肚子上的脏东西一阵刷。
剪去头,捏住虾尾扯出一根黑线。
行云流水的动作把身后的萧瑾年看的一愣一愣的。
曲清黎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把自己的背都盯出一个窟窿了。
“那个你要是闲的慌就帮我剥一碗蒜瓣。
一会儿我再做个蒜蓉小龙虾不辣,这个适合病人吃,
你给你那个好朋友带去。”
差点口误说成了好基友。
曲清黎想到这男人昨天为自己擦屁股把院子里人拉稀买药的钱还了很是感动。
就做个小龙虾让他带去给相好的吃,
也算是回馈这个男人的好意了。
萧瑾年回神过来应了一声转身找碗剥蒜。
感觉有些不适应。
两人之前的相处模式从来都是鸡飞狗跳的。
每次一进屋就是曲清黎的各种作妖。
不是要钱就是抱怨不爱她。
说人家隔壁军嫂都生了几个娃了。
说人家老公如何勤快了。
每天缠着自己和她生孩子喋喋不休的。
屋里脏的没有一处能下脚的。
现在放眼一看,屋子温馨干净。
饭桌上刚刚还被曲清黎从路边带回一束小野花,
找了玻璃瓶插上别致清新。
厨房里女人忙碌的背影。
锅里的飘香。
不吵不闹,有话也能好好说了。
这一刻的萧瑾年忽然觉得这才是他向往的日子。
不过马上又觉得这都只是表现。
这女人要真能变成一个安心和他好好过日子的人才怪。
“哎呦喂!”
曲清黎没注意被一只狡猾的小龙虾夹住拉了一条口子。
顿时手指鲜血滴到了盆子里。
“赶紧冲洗一下,我去找纱布来。”
萧瑾年拉起流血的手就开水龙头。
捏住曲清黎的手就冲水。
这应该是两人真正的第一次正常的近距离接触。
原来她的手这么柔软细长。
赶紧的放开转身去找纱布。
曲清黎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男人味儿!”
被拉住的那一瞬间,强有力的力量让她无从躲避。
靠近的时候即便隔着一层衣服,
也明显感觉到了男人的公狗腰,鲨鱼肌。
肯定是平常训练场上练出来的,
那种力量感是在健身房靠撸铁练出来的不能比的。
曲清黎没忍住又转头偷瞄了一眼。
咽了下口水。
摇了摇头,:“可惜了,不然应该很厉害的!”
不知道那个瘦弱的叫江源的受不受得了?
本来想问一问做的什么手术?
不过怕萧瑾年尴尬。
毕竟一个有名无实的打听一个有实无名的,
还是开不了口。
不过像萧瑾年和江源的这种关系,不知道怎么给家里的长辈交代?
再等个三四十年还是能被父母认可的。
萧瑾年取过来纱布,递给曲清黎自己缠绕。
反正伤的是左手。
都要离婚了,还是保持距离好点。
万一这女人又误会自己对她有感情不离咋个办?
两人在各自的脑补中忙活着。
萧瑾年看到曲清黎买回来的一堆东西才想起问:
“你又给人借钱还是赊账了?”
说着把从江源那里搜刮来的钱掏了三十块摆在桌子上:
“这个钱你去把欠的钱还了,剩余的留着当生活费,
过几天我会给你找个南城的好工厂去上班。
在此期间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曲清黎不想说自己捡漏了三条小孩子不要的甲鱼卖了搞的钱吧。
但也绝不想被这男人看扁。
“这钱我不要,我自己有手脚饿不死。
还有我不喜欢上班。”
萧瑾年刚觉得这女人好像变好了些。
果然还是好吃懒做。
压住心里的火问:
:“你不喜欢上班喜欢干嘛?”
难不成这女人不想离婚?
做的这些改变只想讨好留住自己不和她离婚?
然后继续当米虫让自己养她?
如果真是个持家过日子的让她养也就罢了。
可曲清黎这人他没办法再次相信。
“我不喜欢上班,喜欢摸鱼。
不是,喜欢自由职业。
上班太枯燥我待不住,我要自己做生意创业。”
自己做生意?还创业?
说得高大上,那不还是个体户么?
“自己做生意哪有工厂里稳当?
你可要想好。”
萧瑾年只想送曲清黎最后一程,把她安置好。
离婚后自己是不会再和这个女人有半点瓜葛的。
要是干个体被抓了,或者做生意赔了,又回来纠缠自己咋办。
曲清黎好想给这个男人科普一下未来福布斯排行榜上那些个大佬好多都是从地摊干个体干到千亿财富的。
自己既然来到这八十年代,
未来也是要当富婆的人,怎么可以被困在工厂里?
哎,罢了,都是差了辈分的人,不和他计较。
“好了,你放心我会尽快搬出去的,也会尽快和你离婚的。
就算离婚后讨口要饭都不会再来打扰你。”
萧瑾年脸一红,这人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不过他从未见过曲清黎脸上有过现在的自信和笃定。
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只是再看的时候曲清黎正在抹眼泪。
都哭了,果然还是不想离。
但是自己坚决不会心软。
曲清黎要真是萧瑾年肚子里的蛔虫要知道这男人此刻的想法估计得气死!
自己只是不注意拿了剥蒜的手揉了眼睛而已。
炉子上的鸡汤好了。
曲清黎正要去爆炒小龙虾。
门被野蛮的重锤砸响:
“老萧你要是个爷们儿今天就管管你媳妇儿,
我家小牛那么善良温柔的人,
都被曲清黎欺负的今天班儿都没法上了,
这事儿得给我个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