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黎还在和售票员大姐谈笑风生聊着什么样的裙子显身材的时候。
相隔三条街的某医院里。
江源割了痔疮,撅起屁股躺在病床上。
还挂着吊瓶。
哼唧了一晚上。
这会子痛感稍微好点就想吃东西了:
“年哥,人家要吃小笼包,肉馅的。”
萧瑾年顶着两个熊猫眼严词拒绝:
“不行,医生说了今天只能吃流食,起来喝稀饭。”
说着把半碗绿豆稀饭递了过去。
看着那四眼稀饭,江源又卖惨:
“哎呀,年哥你不知道麻药散了后有多痛?
屁眼儿像辣椒在烧,
人家都这么可怜了你就行行好弄点有味道的来嘛。”
萧瑾年就没见过这么贪吃的人。
管不住嘴偏偏身体又弱。
不过想到江源身体弱都是因为自己害的的缘故,
还是耐心安抚了一番并承诺道:
“你再忍忍,
我一会儿就去给你买只老母鸡炖汤,晚上给你送来。”
然后从江源的口袋里掏出了五块钱揣上。
买只鸡肯定绰绰有余的。
自己的工资每个月被曲清黎洗劫大半,
兜里剩余的钱又昨儿赔了院里家属。
离发工资还有半个月。
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
何况自己娶这个媳妇本来就很仓促,家里人也是不同意的。
更不好意思让家里寄钱补贴自己。
幸好江源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自从萧瑾年结婚后,江源的工资一部分都拿来接济这个兄弟了。
对于好兄弟被迫娶的这个媳妇,
江源是极为不待见的。
在老家京海那么多大院妹子都对年哥稀罕得紧。
那些妹子除了长得没这个好看,
其他哪样不比这个曲清黎强?
就拿自家堂姐江瑶来说,人家文工团的台柱子,
能歌善舞,从小就跟在萧瑾年屁股后面,还说非年哥不嫁的,
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被曲清黎那种恶毒奇葩女人给霍霍了。
得赶紧让萧瑾年早点离婚跳出这个火坑,
“年哥,你看你都穷的舔灰了,
真不知道婚姻带给了男人了什么?
还不离婚留着过年吗,我看你就是被曲清黎那张漂亮的脸蛋给迷惑了?
哎呦喂,痛,好痛......”
江源见证了萧瑾年的悲催婚后生活,
发誓自己这辈子决不入爱河。
提起曲清黎,
萧瑾年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撞见洗澡出来的那一幕!
还有那搔首弄姿的样子。
不知咋滴昨晚一夜被江源哼哼唧唧吵得无法入睡的时候脑海里总会闪现曲清黎那个小脑袋探出来,一双丹凤眼迷离的惹人怜的样子。
只是纳闷,昨天的曲清黎都那样子了,
为啥没像往常一样的生扑自己?
要真扑过来自己......
自己肯定也不会让那女人得逞的。
里张无忌她娘就说过:“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可是又想起那碗面和整洁的屋子,还有曲清黎不再对自己胡搅蛮缠了,
总觉得那女人哪里不一样了?
又说不上来。
尤其是问自己借钱,没给也没再闹腾,
搁以前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把他帽儿都骂翻?
也不知道这女人今天在屋里干嘛?
没钱有没有出去又惹祸?
突然又退回去把江源翻身过来,
把衣服兜里的五十块钱掏了出来。
“哎呦年哥,你这是翻烙饼啊?
人家好痛的,你好歹尊重一下我这个病人行不?
不是,你不是刚拿了钱还不够你买鸡么?
你,不会是又把钱给那个女人吧?
那是我的钱,那女人也配用我的钱?”
江源像个保护财产不被第三者薅走的原配夫人,
警惕地扭头盯住萧瑾年。
“你还想不想喝鸡汤了?
那个你不是说你爸有个老战友在咱们这边的丝绸厂里当一把手吗?
出院了我和你去走动一下看能不解决一个女性工作岗位。”
江源发现不对劲,这萧瑾年是最不喜欢走关系户的人。
明明上次被曲清黎冤枉可以不娶的。
大不了疏通关系调离南城,回到京海去的。
可是硬是吃亏委屈自己也没有用关系。
这次主动托关系可是大事儿。
“老实说是不是有别的相好的了?
你想给人家找个工作?
也是,那个曲清黎母老虎一只,
你早该换人了。”
此刻江源的脑海中已经脑补出男主因为受不了毒妇妻子的压榨,
遇到温柔可人的小花暗生情愫的百万字狗血爱情三角恋故事。
看到江源八卦的样子萧瑾年也没再绕弯子。
自己被曲清黎祸害的一桩桩丢人现眼的事儿江源都知道的。
“那个曲清黎同意离婚了,只是她说找到工作住处了就去办理手续。
本来想在我们单位找个医院后勤的,但是不想以后还碰见,
我不可能在南城呆一辈子的。
但南城是她的老家,所以我想把她安置在南城最好的丝绸厂里上班。
只要进去了住宿都能解决了。”
江源感觉好繁杂。
说这好兄弟对那个女人有感情嘛,又要急着离婚给找工作。
说没感情,可是又想给那女人找南城最好的工作。
看来六根还没净,还是对曲清黎有情义的。
不过听到离婚总是好的。
“这个事儿我一定帮你搞定,
要是你离不了婚大不了我再被割次痔疮。”
萧瑾年一脸黑线。
这一次都折腾的他不行了,再来割一次他可不再陪床了。
“好了,规矩躺着,有事儿按铃叫护士,我回去给你熬鸡汤了。”
萧瑾年开的是单位的车,回去顺路买了食材。
路过丝绸厂外面的时候从后视镜幌眼好像看见了曲清黎的脸。
但一想不可能。
她不可能来这里。
很快到家看见屋里居然没人。
卧室门关起来的,难道大白天还在睡懒觉?
不过也不稀罕,之前不是睡懒觉就是出去惹祸。
悄悄推开门,没有想象中的猪窝样。
被子虽然没有部队叠的那么规范,但也比从前的卷成一团好。
屋子里整齐干净,还有点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儿。
可就是不见人。
果然这女人就是死性不改,
不知道今天又要给他捅啥篓子?
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收拾杀鸡炖汤。
太过安静。
心里有点空荡荡的。
往天回来生怕和这个女人见面。
咦?
今天是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