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婉浑身发烫,哆嗦着往后退,一不留神被男人咬开牙关钻进她的唇齿,越吻越深。
陆小婉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在她口腔中的肆虐,她理智尚存,使劲掰他紧紧箍在腰后的手,却掰不动。
两人周围的空气极速升温,呼吸声变大,陆小婉的胸部剧烈起伏。
因为紧张和颤栗,她全身的温度急剧上升,抖出一身薄薄的汗。
她机械地去推他,唇齿纠缠间,呜咽道,“热!”
闻言男人轻笑一声,转而唇舌蹭着她的双唇逗弄起来。
陆小婉嘴巴往后撤了一下,恼羞成怒,“赵青山!”
声音软绵绵没有一点杀伤力。
这个男人亲她,老练的很,每次都让她晕头转向。
她清了清嗓子,颇为生气,“你亲我的技术是跟你前对象学的吗?”
一想到这张嘴亲过别的女人,她心里颇为不爽,嫌弃的偏开头。
赵青山定定看着她几秒,微微勾唇,轻叹了口气。
“我没亲过她!”他一脸无辜,低头蹭着她的鬓发,贴着女人的耳朵,低语道,“你是我亲的第一个女人。”
陆小婉一怔,心里有窃喜又有些怀疑。
男人唇部磨蹭着她的耳朵,口中几个字吹过来的气息让耳尖的酥麻感一下子袭遍全身。
她不自在的要从他怀中挣脱,“我才不信!”
趁他松了手臂,陆小婉逃出男人的怀抱,迅速往后撤了一步,“我要去看书了。”
说完绕过他,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赵青山转身,目光似要透过门看着对面的女人,静默几秒后,门后传来女人闷闷一句,“我要考试了,你这几天不要扰乱我。”
他的视线似乎定定地落在门后的女人身上,隔着门眼底温柔,“好!”
平顺的日子过了两天。
陆小婉刚全身心的扑在学习上,坏消息就接踵而来。
那天她正在教室考周测,司机李洋着急慌忙的冲到教室,一副死了妈的表情,让她的心无端往下一沉,最后报丧似的砸出一句话,赵青
山受伤了。
她倏然站起来,心跳失序,扔了笔就跟着李洋跑了。
来的路上,李洋拣着能说的告诉她,赵青山和二副营发现了间谍,两人抓间谍身负重伤。
军区医院,二楼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上亮着灯,暖黄的暗光打在走廊上。
几个人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灯下的人影被拉得很长,有一道靠墙的影子一动不动,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萧瑟孤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小婉慌乱跟着李洋上了二楼。
抬眼的瞬间,路尽头,她看到无力垂头的男人颓丧的靠在手术室门口的墙上。
她奔跑的脚步一滞,司机李洋已率先跑过去,催着让他回病房躺着。
极力稳住心里的慌乱,人有气儿,没事!
陆小婉绷着一张脸,慢慢向他靠近,离他越近,血腥味就越浓,这个距离能清楚看到他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她在离他一米的距离站定,静静看着他,轻声开口,“赵青山!”
男人像静止雕塑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他的视线朝她扫了过来。
下一秒,脸上血色全失的他,靠墙的身体毫无预兆向她倒来。
陆小婉猛地上前托住他,李洋扔了搬过来的凳子,也冲了过来。
两人七手八脚的把他送回病房。
医生找不到病人正在病房跳脚,铁青着脸,“胡闹,儿戏!”
医生护士们一番忙碌,总算是安置好了赵青山。
一行人退出病房。
陆小婉垂着眼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并不说话。
房内忽然安静的有些过分。
赵青山以为她被吓到了,没有出声,拉过她的手,一遍遍在他掌心摩挲安慰。
陆小婉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二副营张建被间谍暗算,赵青山救他的同时伤了胳膊。
坐在病房,这场景似乎和上一次他中枪躺在医院的画面重合起来。
想起李东海和她说过的话,她都有点想笑自己,那时候说自己理解,懂他们。
她懂个锤子!
那时候的她只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正如老百姓对军人保卫祖国的那份赤诚之心的尊重和敬佩。
说到底不过是看客对看到的事情的观感表达罢了,真正懂的人是身临其境,正在经历的人。
此刻她坐在这里,已不能如当初一样轻易的说出懂他们这些话。
病床上躺着的是她接进心里的爱人,他的生死祸福和她休戚与共,对她来说,不是一句我懂就能草草揭过的。
曾经她是看客,如今她身临其中。
或许当初就是被他身上那股当兵的热血劲儿和正直所吸引吧!
但喜欢的同时却又不希望他这样往前冲。
矛盾!
她有了私心,想要这个人能全然属于她。
但注定是不可能的,他是军人,首先他是祖国的,然后才是她的。
道理知道,心里却是怅然若失,晦涩难受。
不知不觉喜欢上他,她却还没来得及好好梳理这段感情。
当李洋说他受伤的那一刻,心中的恐慌害怕到了极点,也让她知道她实实在在爱上他了。
赵青山看着一动不动,依然静静坐着的女人,察觉出不同寻常,“小婉?”
陆小婉想的入神,直到男人叫了两遍之后,她才回神,看着他,对他勉强一笑。
抬起胳膊,看了眼时间,她低声道,“该吃饭了,我去买饭!”
说着准备抽回手起身。
赵青山猛然攥住要离开的手,语带安慰,“我没事,小伤!衣服上的血不是我的,你别……”
“我知道!”陆小婉打断他的话。
打开病房门出去,门外正好有人进来,她抬眼看到李东海,视线在他身后的李君身上扫了眼,对着李东海微一颔首,侧身
让两人进来。
经过手术室门口,门上的灯已经灭了。
门口的二副营家属和战友正围着医生。
陆小婉看了他们一眼,就朝食堂去了。
耳边挥之不去的是医生的声音,人救活了,手术顺利,但是以后不能进行剧烈活动和体力活。
这就相当于宣告一个军人生涯的结束,退伍转业回家。
刚才二副营家属伏地痛哭和战友们的悲怆神色让陆小婉的心里也蒙上了一层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