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嗓子一滞,迅速摇头。
男人看了眼她,没说话,转身开门出去。
没一会儿,房门再次推开,赵青山拿着药箱和苏叶一起进来。
“小婉,摔哪儿了?妈看看。”苏叶紧张的走到床前。
陆小婉微微笑了下,“没事!妈,你回去睡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她说的一派轻松,苏叶松了口气,才转身离开。
室内再次剩下两人,安静两秒,赵青山犹豫开口,“自己能抹药吗?”
陆小婉垂眸点头。
赵青山没再说话,拿着衣服去洗漱。
男人一关上门,她才抬头看向卫生间,盯了两秒,拿起床边的药箱找到跌打药,抹了抹。
赵青山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侧躺在里面。
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床边停下,过了一会儿,身后的床往下一沉,他躺了上来。
赵青山侧头盯着眼前把自己裹成蚕蛹的女人,语气柔和,“疼的话,明天要说出来。”
陆小婉就着露出来的脑袋,点点头。
下一刻,赵青山关了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女人借着夜色终于慢慢睁开眼,后腰下方的疼痛以及身后强烈的男人气息让她无法安睡。
同样是和以前躺在一起睡觉,她怎么觉得越来越不自在了。
黑暗掩盖住赵青山眼眸的幽幽暗光,他知道她醒着。
此刻,他一闭眼,脑子里全是白皙皮肤滑腻的触感,和女人坐在地上露着香肩后背的修长脖颈。
难熬的夜,比之前被逼喝补药的夜更加难受。
后半夜,陆小婉睡熟,赵青山才起身去了卫生间。
12月2号,农历10月25日,陆小婉的生日宴也是认亲宴。
在沈家大宅举行,洋房各种都洋溢着喜色。
中午之后,沈家大宅门口,陆续来了送贺礼的人,到下午的时候,宾客渐渐多起来。
沈老太和沈老太爷各自被小辈们簇拥着,说着喜气的话。
苏叶为陆小婉今天准备了2套衣服。
昨晚摔了,苏叶今天酒也不会让她碰。
她带着陆小婉一路穿梭在人群里,给亲朋好友介绍自己的女儿。
赵青山则被沈家男人们带着在另一边。
两人在人群里错身经过的时候,赵青山拉住她的胳膊,微微俯身,低声道,“没事吧!”
陆小婉轻轻摇头。
赵青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在沈家和的催促声中,才放开她。
今天注定要忙一天。
下午陆小婉看到孟云龙带着爱丽丝也来了。
爱丽丝已经会说一些中文了,衣服真是她送来的。
她笑着说陆小婉最后还是穿了她自己设计的衣服。
两人用中文慢慢聊了会儿衣服设计和她朋友米国的服装品牌。
不过一会儿,陆小婉又被苏叶叫走了。
晚上才开始觥筹交错,忍了一天的陆小婉,面色有些发白。
她踩着苏叶准备的高跟鞋,忍着尾椎骨的疼痛,摆出得体的微笑,忙了一下午。
本来还有看笑话的人,在看到陆小婉的样子以及交谈后,倒是闭上了嘴。
赵青山就是在这个时候拦住她的,他拉住她的手把她送回房间。
将她按在床上,半蹲脱下她的鞋,抬眸看着她不太对劲儿的脸色,顿了片刻,严肃道,“接下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这好好歇着。”
不等陆小婉说话,他转身出去了。
温宴初被一群男人拉着说话,好不容易摆脱后,去找陆小婉,却被一群沪市的适龄女同志们团团围住。
等到他再去看陆小婉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影子。
余光瞥见赵青山从二楼下来,他摆脱女同志们,穿过人群,上了二楼。
陆小婉揉了揉麻木的脚指头,正在发愣。
“咚咚咚——”
她看向忽然想起的敲门声,重新穿好鞋,整理好衣服,走过去开门。
门从里面打开,温宴初看到久违的那张脸。
女人盈盈双眸看向他,他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注意到陆小婉微微发白的脸,他忙道,“你不舒服吗?”
陆小碗客气的摇头,刚要问他有什么事,二楼楼梯口,她新认识的二叔女儿沈玲,找着温晏初,高兴催道,“晏初,快过来,大家找你
呢!”
说完又对着陆小碗道,“小婉,大家都在下面玩牌,你去吗?”
陆小碗朝她摇摇头,然后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你们去吧。”
她话音没落,沈玲已经等不及,走过来拉着温晏初下去了。
温晏初甩着胳膊,黑着脸,沈玲视而不见,一路捏着就不放。
男人不想让沈玲难看,只得暂时忍着。
到了一楼东南角的房间,门一开,一屋子女同志,里面加着两个好沾花的公子哥。
这个时候,宴会算是结束了,小辈们也都放松起来。
找着自己的朋友凑一堆儿。
爱丽丝和孟云龙在宴会一结束,就跟陆小碗告辞了。
赵青山还在被长辈们拉着认识人。
温晏初看着这一屋子女人,转头就要走。
一天了,他都还没跟陆小婉说上句话,心里憋闷的很。
一屋子女人,看到他出现,哪会轻易放过,见他转身要走,立刻从屋里涌出几个人把他推了进去。
年轻人围了两桌。
温晏初被推在牌桌上,他面无表情随意出着牌,只等这一局结束,就走。
“沈玲,没想到你们家堂妹这么漂亮,回头给我引见引见啊!”一个公子哥出着牌,兴奋的说着。
旁边出牌的女同志心里泛酸,“你这花花大肠子,别祸害别人,她堂妹已经结婚了!”
“可惜,佳人已许人,要不我铁定追着不放。”另一个公子哥遗憾的摇头。
满屋子女同志看着男同志突然将话题引到陆小碗身上,免不了争风吃醋。
“沈玲,听说你这堂妹之前在乡下,都没上过学?”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现在农村摆摊卖衣服。”
“不是吧,今天看着她堂妹挺大方自然的呀。”
“也可能是硬撑。”
……
温晏初越听脸越黑,甩了牌,倏地站起来,身下的椅子被撞击,擦着地面划拉出声,猛地撞到背后的墙上。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屋子,顿时安静。
大家面面相觑,望着温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