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陆小婉,”她微抬眉眼,据理力争,然后又道,“咱们只是协议关系,我说过不会做有损你的事情,你大可放心。”
“好,你的秘密我不问!”赵青山干脆地开口。
突然得到保证,陆小婉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快,准备好一肚子和他谈判的话就此搁置。
陆小婉偏头审视着他的侧脸。
看不到他正面神色,她收回打量的目光,轻启双唇,“谢谢。”
话落,她转过头看向窗外,若有所思,今天他太好说话了。
感觉她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赵青山冷峻的双眸漾起一丝笑意。
事情说清楚,陆小婉觉得她和赵青山之间的关系似乎更敞亮舒服了。
车辆行驶,两人都不再说话。
陆小婉靠着椅背,望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景色,思绪渐渐飘远。
车外的天地,渐渐被染上墨色,陆小婉也慢慢合上眼帘。
军用吉普车在老旧的公路上行驶,不知道什么时候车灯已经开启。
两束大光探入前方的黑暗,照亮行驶的路途。
陆小婉正闭着眼睛,躺在浴缸,泡沫覆盖到肩膀处。
温暖的水包裹着身体,她舒服的哼唧一声。
随后睁开眼,手掌掬起浴缸的泡沫吹了吹。
只是吹完,她突然像是把胸腔血液里的氧气都吹了出去。
呼吸开始不畅,她努力吸一大口空气,却发现更加窒息。
就在她感到缺氧晕过去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睛。
车内一片昏暗,陆小婉的意识还没回笼,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眨了眨眼。
见她醒了,赵青山松开她的鼻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她,轻声开口,“到了。”
话毕,他上身回到驾驶室,解开安全带,下车。
陆小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是赵青山捏着她的鼻子,撇了下嘴,视线便朝着窗外看去。
天已经黑透,不远处的一排小楼房,亮着星点光源。
赵青山打开副驾驶的门,陆小婉收回视线,下车。
他关门锁车,示意她跟着。
赵青山朝着陆小婉刚才看到的小楼走去,她连忙跟上。
到了跟前,看到的是一排三层小楼。
跟随赵青山的脚步到二楼的一间房间门口。
骨节分明的手指挂着钥匙,在锁孔一转,打开宿舍门。
“咔——”
赵青山打开门的同时,身后的门也开了。
他俩同时回头。
秦永林探出脑袋,目光扫过两人,看到陆小婉,眼睛一亮。
马上打开门从里面出来,挺直身板,往陆小婉面前迈步一站,咧嘴笑着郑重伸手,“嫂子,又见面了。”
“……”
什么又见面了?她也不认识他啊!
陆小婉看着眼前自来熟的人,愣了几秒,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默默转头,看向赵青山。
“秦营长。”赵青山冷着一张脸介绍。
“瞧我这脑子,刚见那会,嫂子还昏迷着呢!不认识是应该的。”
秦永林自然的收回手,拍了下脑瓜子,笑呵呵的说。
闻言,陆小婉就想起来受伤昏迷前看到的大卡车,眼睛随即亮了下,微笑道,“原来那天是你救了我啊!谢谢。”
怪不得赵青山来接她。
秦永林张嘴就要客气,赵青山挑眉,斜眼看他,一字一顿道,“不想休息?下去跑两——”
闻言,在赵青山说出让他跑圈的话之前,秦永林识相的往后一缩,快速退到门里,朝着陆小婉挥挥手道,“嫂子,明儿见!”
话音刚落,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
陆小婉看着紧闭的门,抿嘴一笑。
不经意地转头就对上赵青山的视线,脸上的笑意还没收敛,她急忙转身,目不斜视的走入宿舍。
陆小婉走进来,赵青山也跟进来,顺手关上门。
她打量着房间,这是一个带着卫生间的单人宿舍。
进门右手边就是卫生间,带个水龙头的小水池和水冲的蹲厕。
陆小婉觉得这条件可太好了,她可真是受够了农村的旱厕。
往里走,房间里摆设整齐简单。
和诊所的墙壁一样,从地面往上一米左右都被漆上了绿色的墙围。
一张1米2的绿色铁架床,军绿色床单平铺,一丝不苟没有一点折痕,同色被子豆腐块一样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放着同色枕头。
一个绿色双开门木柜子,一张漆着黄色的桌子,一个凳子。
果然是军人的宿舍。
“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身后传来声音,陆小婉收回打量视线,转身看到赵青山抬脚要出去。
她急忙喊他,“等等!”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她。
她有些拘束,“我想……先洗个澡,有没有热水啊!”
“伤没好,不能洗。”赵青山回绝,一副没商量的语气。
“我是伤到头,又不是伤到身体,我必须得洗。”
陆小婉瞪着眼,语气强硬不退半步。
这么热的天,已经三四天没洗澡,她忍不了。
赵青山安静看了她几秒,勾了嘴角,“现在没热水了,那里有烧水壶,你自己热点水擦一擦。”
说完眼神示意水壶在桌子上。
陆小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桌子,见他抬步又要走,快速出声,“那个……”
赵青山回头,等她说话。
“那个我来的时候,计划在这待一天就走,没想到这么久,衣服都脏了。”
陆小婉抿着唇,脸色僵了下,尴尬的抬眼看着他。
闻言,赵青山心一滞,然后面不改色道,“衣服在柜子里,自己拿。”
陆小婉,“好!”
赵青山跨步出去带好门。
男人走后,她烧好水,从衣柜胡乱拿了件衣服和裤子,就进了卫生间。
把藏在内裤里的钱放好,简单擦洗着,这种天气,不能洗澡的每一天都是对她的惩罚。
没过一会儿,赵青山回来,把袋子里的鸡蛋糕放到桌子上。
卫生间紧闭的门里传来水声,他听着有些不自在,又转身锁上门出去了。
陆小婉洗好出来,看到桌子上放的吃的,却不见赵青山,有些纳闷。
她摸了摸自己同样很脏的头发,嫌弃一番。
太晚了,头发洗了干不了,她就睡不好,只得明天再洗。
男人的衣服又宽又大,在她身上直晃荡。
没办法,她弯腰挽了好几下裤腿,然后直起身捏着裤腰,找了根赵青山的绳子绑在裤腰上,才阻止裤子往下掉。
见赵青山没回来,她顺带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她站在板凳上甩着衣服,正往衣架上挂。
门锁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