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瞒着你们什么了?”
易合面红耳赤,他很生气,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他应该是在场实力最差的一个,除了绯妍和轻尘。
但是两位姑娘都有人保护,而他找谁说理去?
“那我提醒你一下,我们的床是你铺的,为什么要放脏东西进去?”
“放东西进去之前,我还要把石床凿成石床,我疯了?”易合辩解道。
“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轻尘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她很少有如此主动的表现。
众人朝那漆黑的洞口看去,还未靠近,就感觉一股寒气袭来。
沉默一阵后,邈邈率先问道:“这是什么,难道就是仙人的洞府?”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承云说道。
“且慢!”易合上前阻止道,“要是打扰了仙人的静修,大家的辛苦都白费了。”
“哼,直到现在,你都还认为他是仙人吗?”玄音冷哼一声说道。
“就是,让我们挨着死人睡了……”邈邈在心里稍微数了数,“四个晚上!”
“这……或许有什么误会。”易合无言以对。
对于易合的极力维护,绝垠也看不下去了,装模作样语重心长地说道:“少年,你要是老想着天上掉馅饼一步登天的事,恐怕会坠入深渊。”
“呵呵,你们都身怀异术,当然不理解我这种普通人的心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听到这话,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同情的目光,只有玄音无动于衷,眼神依旧冰冷地道:“我们要进去,你拦得住吗?”
“我拦不住,但我就问一点,如果易老想害你们,何必大费周章地找你们来,何必跟你们签约,他不需要和任何人签约。”
此话一出,众人竟无法反驳。
他说的有道理,如果易老想找人帮忙,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本来大家与易老是凡与仙的差距,却要来一纸契约,强行让双方处于一个平等的地位,这不像是要害人的做法。
就在所有人不知所措之时,玄音又说道:“可是大家忽略了一点,我们从未见过易老,而他比我们早来天虞山,甚至不知早多久,他有足够的时间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对,玄音姑娘说得有理。”绝垠表示赞同。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又是一介书生,害你们做什么?”
“那你如实交代,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们。”玄音停顿片刻,又补充一句,“机会只有一次。”
说着,玄音的手上凝聚出一股阴寒的气息,像一把还未成型却不乏威慑力的利刃。
易合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额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但他还是一口咬定说道:“真没有了,我知道的都说了。”
“姐姐。”轻尘突然按住玄音的手,“他这么弱,何必为难他?”
众人微微一愣,很快察觉到易合的神色有些精彩,一个男人怎能忍受被女人当众说弱?
即使他是书生,也是有骨气的。
但是不多。
易合只是擦了擦汗,并未对轻尘表现出任何怒意。
不过这不知是讥讽还是怜悯的话,对玄音还很有用,很快就收敛了灵力。
“我看你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我实话告诉你,昨晚我出过门,你瞒着我们做了什么,要我帮你说出来?”玄音逼问道。
“出过门?”易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什么时候?”
除了易合,其他人也是略微一惊,神色各异。
绯妍不是特别意外,果然是这个女人,没想到她还敢承认,看来是不打算要奖励了。
不过看现在这个局面,大家能否拿到仙山的奖励恐怕有待商榷。
“你说呢?”玄音反问道。
“好啊……”易合笑得有些气急败坏,“你承认了是吧?”
谁知突然又一道声音响起,是承云。
“我也出去过。”
绯妍侧目,眼神有些茫然。
这家伙也偷偷出去了,而且现在才说?
“你们……真行,主动放弃的,到时候可别怪我。”
见到有两个人都承认了,而且还有修为高深的承云,易合说话便是掂量了几分。
承云没理他,而是看向玄音说道:“既然我们两个已经违反了约定,现在先进去看一看,玄音姑娘觉得如何?”
玄音点点头:“正有此意。”
随即两人迈步上前,易合不敢阻拦,只能稍微退了一步。
绝垠站在后面,欣然赞赏道:“你们两个,够义气!”
正当绯妍以为他是在说两人这勇敢的行为时,邈邈却凑近绝垠小声骂道:“瞧你那怂样,小心我举报你!”
“举报?难道你也……啊,昨晚躲在角落的人是你?!”
绯妍一听,瞬间不淡定了。
他们都出过门?!
大家都不打算遵守规矩的吗?
也对,他们都有一技之长,不像绯妍和轻尘,乃至易合,迫切想要学到仙术。
承云跟玄音走进了密室,众人都屏住呼吸,能清晰地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没几步就消失了。
两人没有继续行走,但却不再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站在大堂中的人面面相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最终还是绝垠忍不住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没人回答。
“承云老弟。”
“玄音姑娘。”
绝垠又接连呼喊两人,依旧没有应答。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时,密室内传来承云的声音:“可以进来,不过……这里有个死人。”
死人!
大堂的人无不骇然,尤其是易合。
这是他睡的房间,他也守着死人睡了四天五夜?
不止,他比其他人都来得早!
众人一个接着一个,紧挨着走进了密室,即使贴心的承云先让他们有了些心理准备,但依旧恐慌。
尤其是庭院外吹来的一阵风来了又走,卷起密室内的凉气成了一股阴风,拂过每一个人的汗毛,浑身不自觉颤栗起来。
密室不算大,可以说是一个山洞,只是被整间屋子遮挡住了洞口。
洞中的情况一览无遗,岩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而洞的正中央,又有一口跟大家房间内相同石棺。
这次不是一口空棺,棺中躺着的也不是白骨,而是一名男子。
他除了没有呼吸与脉搏、全身无血色外,遗体保存得完好无损,就只像是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