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民政局的那一刻,我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我和赵林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他一步步成为大明星,而我只是家庭主妇,我与赵林年幼时相互陪伴,我与他家不过三百米。巷子里也没有几个小孩,所以同龄的我与赵林,便成了最好的朋友,我小时候手里经常玩的一个音乐盒子,那是爸妈结婚的时候别人送他们的礼物,上面有磁铁,转着转着上面的两个小人就亲到一起,奶奶还打趣我“我们的幺幺跟赵林长大就会是这样的,跟这两个小人人一样。”我害羞的红了脸庞,谁知奶奶一语中地,谁能料想到我与赵林结为夫妻,一场婚姻也仅仅维系了七年而已,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能相信,赵林实在太忙,忙的我总是恍恍惚惚,觉得不真实,女儿上小学了,儿子幼儿园,因为是明星,我们结婚也没有对外公开,只是双方家长凑再一起吃了个饭,婚后这些年他越来越忙。别说孩子们见不到,我也一年到头没机会见他几次。 以前也有新闻爆出。他与一当红女网红出入酒店的事,总是没等我问,他就说,自己热度不够,签约的公司为了他有知名度,有意安排的,后来他慢慢的越来越忙,也有了些名气跟追捧他的粉丝,这样的事总是隔一段时间就爆出,我也觉得反正他每次都是这样解释的,我也没有实质抓住点什么,就渐渐的不在过问,他也慢慢懒得解释,日子如常。
也就是最近也总是听见这样或者那样的风声,发现他有外遇是最近一次,我们难的一聚,要去父母家,他去楼上拿东西,我在车里等他,座位地下有手机的信息的声音,好奇心的趋势,我下车打开车门从座位地下掏出了一个我从没有见过的手机,没有密码,我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我想大概是他忘了或者是别人不小心丢下的手机,我万万没想到,我打开一看,全是各种女孩子,他也祥细标注了某某某,哪个城市的,那不堪入眼的内容,一下子我的嗓子失声了,眼泪大滴大滴的流,说不出话,我想我会质问他,打他。骂他。脑子里全是从小到大的种种,很多的为什么,脑子一片混乱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从楼上下来,坐到车上,开出了车库,走了很久一段路,他才看见,我在哭,是啊,我们已经陌生到这样了,他都不看我一眼,都没有发现副驾驶在哭的我,以及我眼里对他满眼的失望。他把车停到路边,缓了半晌。
他没有解释,毕竟做了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他说“你知道了,对不起,我知道我是个混蛋没有遵守我们的诺言,知道对不起没用,但还是想说对不起,你已经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我说不出话,还是很久很久的沉默,他点了一根烟再抽,烟雾缭绕,我大脑一片空白,那种窒息感就像我们的婚姻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久他的手机又响了,被发现了,他反而也不藏着掖着了,给对方回信息,脸上还露出甜蜜的笑,都笑出声来,我还是一个字吐不出来,发完信息,他看了我一眼,他先说话了,他说把我送回家,他有事,他要去另一个城市出差。
他把我送到家门口,他还在忙着看手机,有一条语音他点开电话那头传来甜甜的“老公……”他一脸尴尬。赶紧把声音调小,他连脚都没踏进大门,站在门口说“你待着我走了,有啥事打电话,孩子们暂时让爸妈管几天”
我看着没开灯的房间,此刻倒是很应景,“嘭”只听见关门声,人就不见了
我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我想找个人,狠狠的骂一下这个王八蛋,可是翻遍了朋友圈,通讯录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这样丢脸的事。
这时反而我已经没有了眼泪,我没有想说的话,我一直再劝自己,走到这一步,应该早就心里有所准备,可真到面对了,我却是个懦夫,我真想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我怎么也劝不了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想起了,我以为是他又回来了,心里竟生出一丝丝高兴和欣慰,我以为是他舍不得我们的婚姻,跟孩子,心里早就想好了怎么谈,也想好了原谅他,我想大概也是我不好,我们才走到今天,我挣扎着站起身,开了门,是婆婆。我瞬间一口气就卸了,瘫软在地上,婆婆扶着我。
“幺幺吃饭了没?怎么没开灯?幺幺妈知道了,赵林也跟妈坦白了,赵林这个畜牲。我跟你爸关系也挺好的,怎么就教育出这样的儿子,妈对不起你…幺幺爸妈想办法,你给赵林一次机会,孩子还小,我们让赵林回来给你道歉,大不了你俩从新选择就业,家没了,啥也没有,有钱顶什么用啊…”婆婆也哭着说了一大堆,我知道婆婆是真心心疼我,这几年我们相处的也不错。
见我不吱声,眼神空洞无神,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婆婆害怕了,赶紧从冰箱找到吃的喝的拿给我,这时,赵林也发了一个信息“妈过去了吧,既然都这样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想好了给我发信息”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别说爱情了,亲情都没有。
公公也打电话过来了,问我的情况,婆婆说让公公照顾好孩子,她陪我住几天。也没有多说挂了电话
婆婆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婆婆也是个非常开明的人,她看着地上瘫着的我,我看着满屋子急的乱转的她,她好几次要扶我起来,被我拒绝,我就想瘫着,也不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不能告诉自己的爸爸妈妈,我想我爸会打断赵林的狗腿。虽然我有个弟弟,但是爸妈对我也是极尽宠爱了。
很长很长时间了,我的腿也麻了,婆婆也转累了,我想起来,我坐在沙发上,婆婆问我“幺幺从我进来到现在三个小时了,你怎么不说话,不吭声,你没问题吧?”我说“妈我没事”,我也不知道我在想啥,脑子里,心里乱七八糟的,我感觉我俩走到今天也许是注定的,“妈是不是我不够漂亮。林子不喜欢我了?”婆婆说“不是的,是他抵挡不了诱惑,可是婚姻的事是你们自己的事,当初是他非娶,你也非嫁,走到今天你们俩最清楚。这里边妈也不好说什么。我还不敢告诉你爸妈,我和你爸害怕你别为这事儿寻了短见,不划算,天底下男人多的是”我也很震惊,这个时候婆婆还能安慰我,我也很欣慰。有她陪,难过稍微减轻了一点。
见我油水不进,婆婆担心的直掉眼泪,逼迫我吃了一些东西喝了口水。胸腔里的那股冲击感稍许减少,也许日子太过平顺。这几年也没有过这么大的情感波动,一下子有些受不了,我非常的累,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外面的天气倒是挺应景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好像一点点稀释着我心里的痛。躺下了,就又毫无困意。这么多年我总是习惯一个人睡,婆婆在,我非常不自在。我跟婆婆说:“妈妈你别担心我了,你去另外一个房间睡吧。我就是心里有点憋得慌,我不会怎么样的,我舍不得我的孩子们,他们还小。”
婆婆说“人这一辈子啊,总是经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林子跟我说,你跟他一句话都没说,我怕你是绝望了,害怕你做傻事,妈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身体受伤能看见,你这心里的伤看不见啊,妈妈在陪你十分钟,我就去隔壁睡可以吗?”我说“可以的,妈妈”我俩又沉默了几分钟。“妈妈做女人好难”婆婆说“是啊,又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了很多很多她这一辈子的所见所闻,在她的絮叨声中我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一束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中穿透过来,照射到我的脸上,刺的我睁不开眼,这束阳光像是一点点救赎一样,婆婆听到我长长的一声“哎呦”急匆匆跑进来看,“怎么了闺女”“妈我没事,我就是睡醒了,伸个懒腰”“那就起来吃点吧,妈煮了些粥”“妈我在墨迹会儿,你把窗帘给我拉开”婆婆照做,“妈我要是你的女儿该多好啊”“妈把你儿子不要了,我们一家人过吧” “这么多年倒是你跑前跑后总是在爸妈眼前晃悠,要是亲家跟我们少联系,我还真觉得你是我的女儿,你今天好点了吗?到打趣起婆婆来,不过幺幺你们的事,你们想清楚,爸妈不干涉” “妈我没想清楚,但是我知道我比昨天好多了,昨晚做了个梦,梦境也不大好,大概也预示着我们婚姻要断吧?”“有些事,不是人能够掌控的”我就特别欣赏我婆婆这点。永远抱着中庸的态度,逆境中也能沉稳自若。
虽然我看起来没事。但我知道我有事,我的心病了,虽然没有那么强烈。我心里的那股劲。提不起来,好像一直一直往下掉。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翻遍了手机也没有赵林给我发的任何信息,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
我心里默默的在想,也许今天才是后劲的第一天,情伤这么刺激的吗?以前听朋友说,分手了很难过,过不去,抑郁了,我还不信,这么多年也是奇怪,我与赵林几乎没有过吵架的时候,随便绊几句也就闭嘴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该去哪儿。他也常年在外。我也没心思收拾自己,今天化了个美美的妆,穿了一件好看的衣服。感觉镜子里的自己也很漂亮,为什么会被辜负呢。
婆婆看着如此反常的我,一遍跟公公汇报。一边又焦急的问我,幺幺你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行了把你爸妈叫过来,把赵林也喊回来,人命最要紧啊,你可别想不通,你也生过俩孩子,知道生命不容易呗,爸妈也没啥好顾虑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妈你别担心我,我真的没事,我都感觉我好久没拾到自己了,我想出去走走,每天都是孩子的作业,课外辅导班,还有赵林的桃色新闻,我也心力交瘁,我出去转一下马上回来”
我还是跟往常一样,提了一袋垃圾下了楼,扔到垃圾桶,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也没有可去的地方,脑子里也是,要解决,别逃避的声音一直在回响。回家吧,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一转身的时候就看到婆婆在不远处,奇怪不,这个时候真是有点烦这个老太太,跟前跟后,又可爱又招人烦。妈我们回家吧,我俩返回去了,我脱下了许久不穿的高跟鞋,换下了好看的衣服,还是宽宽大大的短袖穿着最舒服。
“妈给我爸妈打电话吧,我也突然想通了,现在我对赵林做什么都是徒劳,离婚吧”“好,闺女,我应该劝你,再为孩子忍一忍,可是谁家闺女不是闺女啊,我昨天看你的状态吓坏了,我这就给你爸妈打电话”
“一个多小时,估计你爸妈也能到,把孩子们也接过来吧” 我说:“好”这一个小时很漫长很漫长,他们都来了,围坐在我的床边,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我爸妈一个劲的劝我别离婚,可是只有我知道,这死灰一样的日子,我再也没有理由坚持下去了,我的信念崩塌了,公公婆婆倒是劝爸妈不要过分干涉我们的事,“让孩子们自己选择,自己决定”这句话,公公婆婆反反复复说了很多次。他们讨论着直到傍晚,讨论着讨论着,我倒像个局外人一样,两个妈妈带孩子出去买菜做晚饭吃,吃过饭,两个爸爸决定稍微喝点,要不是我们的事,也难得能有机会这样凑再一起,弟弟的孩子,这几天接回弟妹娘家去了,爸妈火急火燎的过来看我,两个孩子陪着我,两个妈妈爸爸都在聊天,聊着聊着聊他们年轻经历过的事,我看着我拼命生下的两个孩子,他们是我的信念啊,孩子们沉沉的睡去,这个时候我在想,赵林在做什么?是不是怀里抱着别的女人,越想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难过
这七年,我以为大多数夫妻跟我们一样,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在自己眼前怎么就是看不到,虽然我妈妈脾气不太好,跟弟妹相处的也不太愉快,可是有爸爸在。妈妈在家也没有翻出太大的波浪,爸爸闲暇时也会帮妈妈喂喂猫,浇浇花,做做家务,有时候跟在老妈后头叨叨叨说个不听,这个时候我才开始羡慕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公公婆婆,我周围所有的人,我以前不知道哪里来的观念,就是想让老公出去挣钱,事业有成,可是事业有成绩了。他也不要我了。我空有一手的好厨艺可无处施展,很久,我家里都不开火了,厨房没有烟火气,怎么叫日子呢。是我把他推出去的啊,他也真的走了。
半夜一点多,我还没睡,突然有一个陌生的微信号再加我,我通过了,瞬间她给我发了很多信息。照片,聊天记录,转账记录等等…我仔细的看了看,连时间都看的特别仔细,对方发完之后删除了我,多余的信息倒是一条也没发给我
我想别的东西可以作假,视频应该不会吧,视频里抱着别的女人亲吻的,就是我的老公赵林啊,人的身体到极限的时候应该能生出一种本能来,我躺着呼吸困难,心口疼痛,我坐了起来,喝了一口床头婆婆让我喝,我没有喝的水,反反复复的研究着,到底是谁?谁会发给我,想干嘛?是小三吗?是让我们离婚吗?那她蠢不蠢啊?过错方要承担大部分的责任。她发给我,我不就可以分走大部分财产吗?或者我鱼死网破,曝光出去,赵林不就完蛋了?在或者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