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生和金波贴心的把少平送到了家,毕竟他的东西最多了。
猫蛋、狗蛋正在院子里玩耍,看见少平回来,早喊叫着往窑洞里面去汇报了。
母亲和兰花听见两个小鬼的叫唤,急忙从窑洞里跑出来迎接。
母亲看见金波和润生,硬是拉着,让他俩到窑洞里坐一会儿,坚持给他俩做了咸菜手擀面。
母亲原本就非常热情好客,况且现在的小土窑里面,有着吃不完的白面和玉米面呢!
金波和润生把手擀面吃的是“呼啦呼啦”响,实在太美味了。
母亲现在烧饭的技艺很精湛,这得益于少平从系统上买来的各种调料呀。
前段日子,少平在家时,为了教会母亲怎么使用这些调料,可花了不少心思呢。
金波忍不住夸赞,“阿姨,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咸菜面。”
“我说的绝对是真话。”他补充了一句。
润生也是连连点头,“确实好吃呀,很鲜美。”
母亲笑呵呵道,“喜欢吃,明天再来。”
金波看了一眼少平,有些嫉妒道,“你好口福呀。”
少平得意的嘿嘿一笑。
奶奶本来靠在炕上打盹,听见声响,就醒了过来。
她现在的眼睛好多了,没有以前那么花了。这完全得益于少平从系统上买来的眼药水。
她笑眯眯问道,“少平,你们放假啦?”
“是的,奶奶。”
“放假好啊,可以天天看见你们了,兰香放假没?”
“奶奶,兰香也放假了,她走回来的,应该快要到家了。”
奶奶点点头。她笑起来时,露出仅剩的几颗牙齿,很喜感。
“奶奶,这是润叶姐托我给你带来的鸡蛋糕。”
“润叶啊?她人呢?”奶奶对润叶有着特殊的感情。
小时候,润叶姐一直跟在少安屁股后面,经常来奶奶这里玩儿。
“奶奶,润叶姐在原西县城呢,她过些天再来看你。”
奶奶“噢”了一声,就开始拿鸡蛋糕,她先给猫蛋、狗蛋每人一个,然后又要给金波、润生。
他俩连忙摆手,“奶奶,您牙口不好,留着自己吃呀。”
两个年轻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吃这个鸡蛋糕的。
奶奶拗不过,就自己拿起一个鸡蛋糕吃起来,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
玉厚老汉看着已经完工的五口新窑洞,别提有多高兴了。
清一色的青砖窑口,多美气呀。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这辈子竟然会箍起这么好的新窑。
他摸出旱烟杆,坐在窑洞的院墙角下,美美的抽起来。
他抬眼看着崭新的石头院墙,脸上露出了微笑。
这一堵石头院墙,不仅仅把五口窑洞很好的保护起来,也让窑洞前面,有了一块非常宽敞的院落。
院墙抵挡住了凛冽的寒风,坐在院墙下,还是非常的温暖和舒适的。
他现在每天晚餐后,就喜欢坐在院墙角下,抽几锅旱烟,发一会儿呆。
前几天,他已经请本村的田万有选择好了入住新窑洞的日子,农历十二月十八,妥妥的黄道吉日。
再过三天,全家老小就要搬进新窑洞了。
窑洞的硬件设施都已经搞好,只差里面的一些生活用品了,得抽空去米家镇一趟,好好的采购一下。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浓烟,望向天空的一轮明月,清澈如水。
“玉厚,看什么呢。”田福堂背着手,缓慢的跨进了院墙。
“哎呦,田书记,稀客呀。”玉厚连忙站起来,去窑洞里搬出来一把小椅子。
田福堂没有坐下来,而是在五口窑洞门口转了转,笑道,“不简单呢,这么美气的窑洞,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
他走到椅子边,才一屁股坐了下来,抬眼看着玉厚。
“农历十二月十八。”
“哦,没几天了嘛,窑洞里都打理好了?”
玉厚“吧嗒吧嗒”抽了二口烟,“还没呢,还要去购置一些新的东西。”
“特别是少安住的新窑,打算里面的东西全部用新的,新人新气象嘛。”
他这话是特意说给福堂听的,毕竟少安马上要和润叶办喜酒,住进新窑洞,总不能用旧东西。
特别是床单被褥什么的,都应该用新的。虽然会花挺多钱,但结婚,是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必须弄最好的呀。
况且老窑里,确实也没有像样的东西,是真的拿不出手。
田福堂咳嗽了几声,淡淡道,“购买新东西,还得去米家镇,那里品种多,价格也实惠些。”
玉厚老汉接话,“是的呢,只是去那里实在远了些。”
福堂呵呵一笑,“你担心什么,把大队部的拖拉机开去嘛,方便。”
“让田海民帮忙开去吗?我家里的人可都不会开拖拉机。”玉厚随口接话。
田福堂摸出香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你怎么把你弟弟给忘了?玉亭开拖拉机,开的可顺溜了呢。”
玉厚老汉一拍大腿,有些激动道,“对呢,倒是把他给忘记了,他每天也是忙着大队部和农业学大寨的事情,都有些日子没见了。”
田福堂惊讶道,“你说什么?有些日子没见了?可他天天对我说来你家的新窑洞处帮忙呢。”
玉厚一听这话,也是一脸惊讶。不过他马上就镇定下来,搪塞道,“兴许玉亭来的时候,我刚刚不在,少安和少平总是撵我回老窑去,怕我太劳累了。”
田福堂轻舒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玉厚老汉犹豫了一下,才试探性的问道,“田书记,新窑洞也箍好了,你看少安和润叶的婚事,定在什么日子比较合适?”
田福堂沉默片刻,温和道,“这日子就有你们定,我是无所谓。”
玉厚一听,内心有些激动,儿子终于要成家了。
他考虑了一下,说道,“婚姻大事,马虎不得,我还是请田万有去配一下少安和润叶的生辰八字,花点钱,让他去挑一个好日子结婚。”
田福堂说道,“这样最好,我们大家的心里也好安心一些。”
玉厚老汉点点头,表示认同。
庄稼汉,劳作一辈子,还不就是想给孩子们有个好的家庭、好的生活呀。
少安就要结婚了,而且是和润叶。在玉厚老汉的心里,自己的儿子能够娶到润叶,完全就是娶到宝了。
所以这场婚事,一定要弄的体面。不然对不起润叶的一片真心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