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喝了一口水的时憶,被姜欣的动作给怔住了。
“我上午没讲完的事,你现在要不要听?”
“好呀。”将瓶盖给拎了起来,时憶从抽屉里拿出了习题书。
这时候姜欣来了精神,直接凑到了时憶旁边,“据说盛渡当年初升高的成绩,在我们市排到了前十,进隔壁中学重点的火箭班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你知道他为何会来升阳,又为何成了如今这样吗?”
讲述这事的人,带上了神秘感。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闻,时憶拿着笔的动作一顿,问了句,“为什么?”
她倒是有些不信,那个桀骜不驯,看谁都那种懒懒散散的少年,会有一个怎么样的经历。
这和她前世仅有的印象里,好像不一样。
“据说,升学的那个暑假,盛渡和一伙人打架,有人死了。”姜欣说话的声音很低,说到后面还心有余悸,“因为这件事,没有学校要他,他来升阳中学好像是塞了钱。
前段时间他还把隔壁学校的人打了一顿,挺严重的,据说那人直接进医院了,现在还没有出院,而我们学校严肃处理了那件事,所以导致现在盛渡还在观察期。”
落下一个‘解’字的时憶,抬起了眸,“真的吗?”
她问。
姜欣没反应过来。
前面是传闻,后面是事实,最后这两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他们这里,就没有在意是真是假了。
姜欣摇摇头,语气有些不足,“应该是真的吧?不过学校上次严重记过盛渡那次是真的,只不过没有说是什么事,但学校说盛渡再惹事,就让他退学。所以现在他基本上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欣欣。”听到这些话的时憶,紧紧捏住了笔。
“有些道听途说的事情,或许不是真的。如果真死了人,会是很严重的问题。法治的社会,不会冤枉任何人。但谣言,会击垮害死一个人。
倘若你们听说的盛渡,实际上是被冤枉的,但被别人扣上杀人犯的头衔,那他的心里一定是不好受得。
所有人都知道他打了隔壁学校的人,但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打人呢?总要有一个理由,才能成立这件事。
其实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我们被人冤枉,自然是希望有人相信我们。而不是让谣言遍地丛生。在他人的故事里,我们做在戏外人,更不应该随波逐流。”
时憶望着姜欣,她的语调很慢很慢。
因为曾经有相同的经历,时憶才会知道,谣言可以给人带去多大的伤害。
她可能不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但有时候,她只是不想自己曾经历过的,在别人的身上上演。
那是痛苦的。
谣言止于智者,她也仅仅只能不随波逐流。
……
“渡哥,渡哥,你在发什么呆呢?”晚自习的放学铃一响,全班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教室。
今晚罕见的一次,是盛渡没有睡觉。
但全程都在发呆。
闻年收拾好书包发现盛渡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他抬手轻轻推搡了一下。
反应过来的盛渡直接将闻年的手一抓,看到闻年的那一刻,他面露嫌弃松开了他的手。
“渡哥你干嘛?”闻年甩了一下他的手,疼死了。
“条件反射,不行吗?”盛渡一只手勾住了挂在椅背上的空书包,斜视了一眼闻年。
闻年:“……”
你是老大,你说得对!
闻年幽怨的看着盛渡从后门出去的背影,很快追了上去。
“渡哥,你今晚没有睡觉,在那里发什么呆呢?”闻年跑过去就将手搭在了盛渡的肩膀上。
两个少年的个子差不多,身影站在走廊上,背影看起来十分要好。
可那个清冷背影的少年,抬手拍点了闻年的手,“你上厕所的手洗了吗?就碰我?”
那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卧槽!渡哥你透视眼啊!”
“呵呵。”
“你变态啊!”
“变态你吗?”
“……”
经过一班的时候,盛渡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一班现在还有人在教室。
时憶在给学委许丙泉讲完最后一道题后,便收拾自己的书包。
坐在前排的少年,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棒棒糖,走到了时憶面前,“时同学,你的解题步骤比老师给我讲解的还有清晰,送你个棒棒糖,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当然,也是竞争对手,很期待下周考试的成绩。”
看着半空中的草莓棒棒糖,时憶眨了一下眼。
男孩子还会随身带棒棒糖啊?
时憶反应过来,抬手接过,“谢谢。”
许丙泉身上有种温润儒雅的气质,他冲着时憶一笑,“那我先回宿舍了,明天见。”
许丙泉抬手和时憶挥了一下,便转身拿起了自己的书包。
时憶将教室的门和灯都关上后,一转身就看到倚在走廊边缘的少年。
???
盛渡见时憶看过来,他抬手扯了一下闻年的衣服,“你在这里等什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