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果果把变成液体的鸡油倒入一个盆里,捞出残渣。
“碗碟还是买少了,凑活用吧,等我赚钱了,咱们再去买一些。”
“嗯。”霍涛轻轻嗯了一声。
心里计算着什么时候去把沈果果今天看上的东西买回来。
“你尝尝,别看卖相不好,味道应该还可以,”洒了一点盐在鸡油渣上,沈果果捡起一块递到霍涛嘴边。
看着纤白的小指头,霍涛轻轻张嘴,把鸡油渣吃到嘴里。
略微干燥的嘴唇碰到了沈果果的手指头。
那种被触碰的感觉,好神奇。
沈果果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几秒后,继续去做饭。
霍涛背着沈果果,轻轻舔了一下嘴唇。
“好吃。”
“你喜欢就好,等会儿给你做更好吃的。”
只有霍涛自己心里清楚,他说的不是那个鸡油渣。
没有更多调料,沈果果只能做油炸了。
油炸鸡肠、炸鸡心、鸡肝、鸡胗、鸡肾...
在原世界只有核桃大小的东西,在这里都有哈密瓜大小。说实话,前世她是许过这样的愿望:让世界上所有的好吃的都变大!
谁曾想,梦想就这么实现了~
沈果果口水直流。
出锅之后,撒点盐,再简单复炸一次。
放到新买的盘子里,卖相十足。
做好这些,天渐渐黑了,昏暗的灯光在屋内亮起。
沈果果把两大盘食物放到桌上,想了一下,又拿出两支营养剂,摆在二人面前。
“来,今天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天,恭喜。”
沈果果举起营养剂。
霍涛不懂她要做什么,也学着她的样子,举起营养剂。
“干杯!”
沈果果抬手,和他碰了碰杯,清脆的金属交叠之声响起。
一仰头,一瓶营养剂直接被她干了。
营养剂是淡蓝色的,没什么味道,入口有点冰凉,就像半化不化的果冻。
口感还挺特别。
沈果果咂吧一下嘴。
霍涛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一口干了营养剂,“恭喜。”
他喜欢这样的庆祝方式。
“来,尝尝我的手艺。”沈果果把筷子递给他。
霍涛之前还是高级战士的时候,吃过异兽食物,大部分都是水煮,没有像沈果果这样处理的。
他夹起一块不知是什么部位,放入嘴里。
有点酥脆,嚼了几下之后竟然化了。
“好吃。”
又夹了另外一种,圆形圈圈,入口有点奇怪的味道,很有嚼劲,越吃越好吃。
“这个也好吃。”
“这是鸡大肠。”沈果果介绍。
“鸡?”
“哦哦,就是凤凰,今天他们抓了一只凤凰...”
恋爱可以慢慢谈,肉必须趁热吃。
怎么说呢,好像是比普通的鸡好吃一些,更Q弹嫩滑一些,油炸的外焦里嫩。
要是再加点辣椒,就完美了。
沈果果一边吃,一边把屠宰场的事轻描淡写说一遍。
“你怎么不吃了?”沈果果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见霍涛停了筷子。
“所以,你竟然是个料理师?”
霍涛帅气的脸上满是疑惑。
按理说,料理师的地位可比战士高不少,可今天在广场上,他看那个沈亚枝似乎比她在沈家更受宠。
沈果果又塞了一块鸡胗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算是吧。”
“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我还留了一些明天再做。”
沈果果不由分说,把最后几个炸鸡肠放到霍涛碗里。
见她不愿多说,霍涛也知趣不再多问。
自己的小女朋友,似乎还挺有故事的。
二十五年,他生平第一次吃撑了。
饭后,沈果果利索的收了桌子。
没有洗洁精这些,就抓了一点点食用碱用来去油洗碗。
这些都是霍涛没有见过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沈果果秀气的小脸蛋拧成一团,她没想过自己的本事要瞒着谁。
也瞒不住。
但也确实不好解释,干脆拿出摆烂万金油,睁眼说瞎话,“你猜?”
呃...
都收拾干净之后,沈果果擦擦手,“要不要去散步?”
散步?
霍涛帅气的眉眼间都是迷茫。
“走吧,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沈果果推上轮椅。
“你...不用这么诅咒我,医生说过我这伤损害很大,活不过百岁的。”
沈果果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人均寿命二百岁,祝一个人长命百岁,就和诅咒一个人早死一样。
她这个活到九十九,不是什么好话。
“我可没那个意思,别污蔑我嗷,”沈果果娇嗔冲他翻了个白眼。
“走,和你出去转转。”
二人只是相处大半天,霍涛却有种在一起好几年的感觉。
任由沈果果推着他,沿着外城墙散步。
一路上沈果果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着,顺便看看基地风景。
风土城是一个四方城,内城墙颇有年代感,还是青砖建造。
即便是黑夜,天空也蒙着一片灰黄色,就像永远擦不干净的玻璃。
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星。
基地最中心有一盏超级亮的夜灯,基地冰冷的金属围墙反射着灯光,整个基地亮如白昼。
霍涛为她介绍,“据说内城墙有千年历史,三百年前的大灾变时期,为人类生存立下汗马功劳。”
“外城墙是后来修建的。”
沈果果点点头,一环和二环呗。
“你见过蓝天白云吗?”沈果果好奇发问。
“蓝天?天不都是土黄色的吗?蓝色的天得多奇怪?”霍涛努力想象,也想不出。
行吧。
大概是消食了,困意渐渐上来。
没走多远,刚到外城大门处,沈果果就推着轮椅折返。
她都走迷糊了,视线落在霍涛黑压压的头顶,以及男人发红的耳廓时,一个激灵。
她忘了最重要的事。
今晚,要和霍涛一起睡了...
二人谁也没说话。
回到小屋,霍涛自己刷牙洗脸,还用沈果果安排的洗脚盆洗了一下脚。
高大威猛的男人,弯下腰略微笨拙的擦脚。
委屈巴巴的,还差点够不到自己的大长腿。
沈果果心里暗骂一声。
造孽啊!
明明一点都不圣母,也不是没见过男人,怎么这个霍涛就总是让她...这么怜惜呢?
“我来吧。”
她拉过椅子,伸手从盆里捞起霍涛的一条腿。
柔软的小手触碰到自己的腿时,他双腿明明失去触感,可还是隐隐觉得有点冰冰凉凉,一阵麻意从尾骨升起。
“我自己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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