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馨手指着天空,叫道:“小姐,快看,它们飞起来了!”
龚苒苒蹲在地上,跟在钱婆子后头辨认药草,听到祁安馨的叫喊声,也抬头向天空看去。
两只老鹰在营地上空不停地盘旋,时不时兴奋地叫两声。
“呦,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子墨养的两只老鹰终于会飞了。” 龚苒苒笑道。
营地的村民们也听到动静,抬头看去。
“不容易啊,没想到子墨还真把两只鹰给养活了,还能飞那么高。”
“是啊,是啊,瞧那两只老鹰叫得那个欢,估摸着很高兴!”
“那大长翅膀,像是要把天给遮住,要不是自家的,我看着都吓人。”
“那是子墨养得好......”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闲聊着。
有个弱弱的声音传来,“飞了这么久,它们怎么还不下来?”
村民们闻言,又朝天上看去,“你别说,它们飞这么久了,不累吗?”
过了一会儿,邓皮实说出了心中的猜测:“该不会......它们只会起飞,不会停下来?”
“怎么可能,这不是它们的本能?”村中老人质疑。
“快看,它们飞走了......”
杨乐成兴奋地叫着。
只见两只老鹰似是商量好了一般,齐齐朝南飞去,很快就不见了鹰影。
龚子墨双手不停地向上挥舞,“哎,小呆,胖头,你们快回来啊???”
几乎,村里所有人都见证了这一时刻。
看着从高兴到失落的龚子墨,何老头马后炮说道:“看吧,我早就说过,这野东西,养不熟的。”
且不说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就算说过,那也是龚子墨家的事,他们管不着。
李婆子担心何老头又说出什么话戳人家小孩的肺管子。
拉着人回去一边走一边骂:“显你能的,又不关你什么事?人家正难受着呢。”
晚饭时,龚子墨气愤地扒拉着碗中的玉米糊糊。
龚修然带着村民们在另一处打造车厢,刚开始很慢,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要说清楚,做到位,他们所有人花了两天时间,才造出来两个车厢。
不过,只要成功一次,有了经验之后,再造就快了。
他们那么多人,龚修然专门把他们均匀分成好几组,让他们一边学一边良性竞争。
就是高荷,一个女生,刚开始分组,没人愿意和她组队。
还好许正虎和周子庆看出他的为难,主动接收了她,成为一组。
龚修然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他打趣地说道:“子墨,听说你的天空霸主飞走了?是不是真的?”
龚子墨有气无力地回给他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罗幻梅用手肘撑了撑龚修然的胳膊,意思是让他少说两句。
她怕龚修然再说下去,子墨哭给他看......
“那啥,现在不是天冷了吗,看它们飞走的方向,估摸着是迁徙的本能......”罗幻梅安慰道,“所以,这不是它们能控制的......”
龚苒苒插嘴科普:“娘,老鹰不是候鸟,比较耐寒,不会因为天冷朝南迁徙的,所以就算离开,也是它们自愿的......”
龚子墨头埋得更低了,只看到脑袋上扎着的一坨揪揪。
罗幻梅闭嘴,朝龚苒苒横了一眼,这啥眼力见,没看到她弟更难过了吗?这两父女,真是爱往人家的肺管子上戳。
龚修然和龚苒苒是觉得龚子墨没那么脆弱,他们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但是收到罗幻梅的眼神,父女两个都识趣地闭嘴,默默扒饭。
嗯,有时候吃玉米糊糊还是挺管饱的。
晚上,龚子墨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摊煎饼。
龚修然的好睡眠都被他打搅了,他睁开眼,叹了口气。
默默起身,朝帐篷外走去。
过了一会儿。
龚修然掀开蚊帐,看着卷成一团背对着他装睡的龚子墨。
龚修然把草编的小动物塞到他手里,小声说道:“别难过,以后你要是喜欢,我们再找新的老鹰,重新养,下一次,找一个专门的训鹰师傅教。”
龚子墨摸着像鸡的老鹰草编,突然释怀了。
飞了就飞了吧,本来也不期望它们做什么,只要它们好好生活就行。
龚子墨微末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终于安生下来。
龚修然松了一口气,这才踏实睡下。
龚子墨醒来之后,龚苒苒神秘兮兮拉过龚子墨到一个小角落。
龚子墨满头雾水,“姐,干啥?”
龚苒苒左右看看,从罗幻梅给她做的小挎包里面掏出一个手枪。
“昨个那两头没心没肺的鹰跑了就跑了,下次咱专门请教个有经验的训鹰师傅,好好学习一下,准不会跑掉。”
龚苒苒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枪塞到龚子墨的手中。
“这手枪你自己拿着玩,我可是第一个就想到你了。”
不得不说,龚苒苒和龚修然是真父女,说话行事不说一模一样,但都差不多。
现在龚子墨哪里还有半分难过,全身心盯着手中的枪,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他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触感,激动地说道:“这......这是真的手枪?”
“你想多了,弟弟。”龚苒苒就知道他会看错,“这只是洛洛克安全软弹玩具枪。”
要不是她提前看了包裹上的信息,估计也会错认。
“哦。”龚子墨依然稀奇地抚摸着,露出大白牙笑道,“那也很不错了,谢谢姐。”
远处传来呼喊。
“子墨,你们躲这里干啥,二叔正找你们呢?”龚大郎说道。
“我爹找我们有啥事?”龚苒苒问道。
龚大郎笑呵呵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两头鹰回来了,还一爪子一只灰......”
龚大郎话还未说完,龚子墨就像一个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龚大郎看着跑走的龚子墨,挠挠头,“还挺急。”
龚苒苒笑道:“那什么......也算是,失而复得吧!”
既然老鹰都回来了,她能不能把手枪要回来?她还没试过玩具枪的手感,这弓箭的准头不行,玩具枪的准头她还不行?
龚苒苒如是想着。
如果龚子墨知道,估计会控诉,说好的送人呢,哪有送出去又要回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