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修然右手摩擦自己的下巴,“也不是不行。”
他知道造纸的原料主要是木料和草料,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试着做一做。
龚子墨贴着龚修然,眼中充满期待,“爹,造纸的时候,有啥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不过这造出来的纸,我要不限量使用。”
龚修然低头,看着已经到他胸口的龚子墨,笑道:“行啊,到时候肯定找你帮忙。”
龚二郎一脸兴奋,“二叔,你会造纸吗?”
读过书和没读过书的都知道,纸张一点都不便宜,如果,如果自家就会造纸,他们就不用额外花一大笔银子买纸了。
龚修然坦然道:“不会,不过凡事都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我觉得,有想法,只要条件合适,就可以尽力一试,这样,未来才不会有遗憾。”
龚二郎若有所思,喃喃道:“有想法就尽力去做,未来才不会有遗憾!”
最后,他开心地抱住龚修然,“多谢二叔,我明白了。”
说完就跑开了,回到自己的牛车之上,取出一根极细的毛笔,还有一个巴掌大的书册,不知道在记录着什么。
龚修然挠挠头,小声嘀咕,“我说了啥?”
罗幻梅对龚修然能否成功造出纸,不抱过多的期待,她觉得做事保持平常心最重要,这样才不会有得失之心。
很多事,往往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不抱期待,或许还会有意外之喜。
她看向自家的一双儿女,嘱咐道:“那在你们爹造出纸之前,你们可得省着点用。”
她是见识过两娃用纸量的,一天就能用掉半抽。
也没看见怎么用的,这抽纸厚度咔咔往下降。
龚子墨心虚地转移视线,他用纸是费了些。
龚苒苒信誓旦旦道:“娘,你就放心吧,我绝对很省,除了上厕所,不另做它用。”
天知道,她上完厕所还要等一会儿再甩两下的痛苦......
龚子墨连忙保证,“我也是。”
......
他们休息的这片林子植被茂密,在驻扎之前。
周村长还特意安排村民们扛着锄头,铲走大部分杂草灌木。
“大家快来看,这是什么洞?”
周子庆蹲在洞口,捡起地上的枯树枝,朝洞里面搓了搓。
龚子墨凑热闹地围过去,就听到有人说:“这么大的洞,该不会是兔子洞吧!里面有一窝兔子。”
“我看着还挺像,狡兔三窟,咱们快找找还有没有其他兔子洞,都把它们给堵上,再用烟熏。”
“没错,咱们快找找。”
过了一会儿,洞口周围来了不少半大少年。
“你们找到其他洞没有?”周子庆蹲守在最先发现的那个洞口处问道。
他不敢离开,万一他离开了,兔子窜出来跑掉了,那就可惜了。
“没有。”
“我这也没发现。”
“我这里也没有。”
周子庆脚有些发麻,“算了,没有咱们就只着这一个洞口熏烟,我来烧草,你们看好了,出来一只抓一只,出来一串抓一串。”
“放心,我们这么多人,绝对让兔子插翅难飞。”
龚子墨已经凑到周子庆的旁边,半蹲着,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我开始了。”周子庆拿过伙伴们收割来的半干半湿的杂草,团成一团,用火折子点燃。
湿的杂草不会完全燃尽,且烟雾很大。
果然,杂草起了火星子,渐渐地,浓烟燃起,周子庆把杂草往洞口处塞,脸颊鼓气,不停地吹,期望把烟雾多吹一些到洞里面。
这样就可以把兔子给逼出来。
龚子墨见周子庆吹得费劲,把别在腰间的蒲扇取了出来。
“用这个。”
周子庆看了过来,“嘿,你有蒲扇为啥不早点拿出来。”
周子庆半开玩笑道。
“盯紧了,我好像听到洞口窸窸窣窣的声音。”龚子墨神情认真。
周子庆这才转回视线。
龚修然看十几个半大小子或蹲,或趴在营地外围,烟雾从他们中间升起,“哟,他们这是发现了啥好东西?”
龚老大也看了过去,笑道:“估摸着是田鼠,或者兔子之类的野物吧!”
周子庆目不转睛,龚子墨手里拿着一根木刺,许正虎手里拿着一个箩筐,其余小伙伴也蓄势待发。
“来了!”周子庆大喝一声。
龚子墨捏紧手里的木刺。
只见一个庞大的黑影嗖地冲了出来,大半身子还留在洞里没出来。
许正虎反应最快,直接拿箩筐盖住黑影。
结果只盖住一个头。
“啊,是大蟒。”
只见一个大黑蟒迅速蛮力挣脱许正虎的箩筐,身体足有成年人胳膊那么粗壮,张嘴就朝许正虎的脖子咬去。
这要是被它那张血盆大口咬一下,绝对一命呜呼。
许正虎来不及后退,只好用右手拦在自己的面门。
“哈!”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来临,许正虎惊魂未定地放下胳膊,看了过去。
原来是龚子墨用木刺插住了大蟒的嘴巴。
木刺被削得尖尖的,直接插进了大蟒的上颚,四根锋利的大尖牙一时还没法合拢。
许正虎后背硬生生逼出了冷汗,哆嗦地道谢,“子墨,谢......谢谢。”
大蟒似乎是被龚子墨的木刺扎痛,竟然硬生生把木刺给咬断,木刺的尖尖进一步扎在大蟒上颚。
这时,它的整个身躯也完全钻了出来。
足足有六七米长。
它此刻眼中只有伤了它的龚子墨,不顾其他少年们的挑衅,迅速缠上龚子墨的脚。
敢伤它,绞死他!
龚子墨被它缠上,重重地绊了一跤,摔在地上。
“啊!”有胆小的少年被这一幕吓坏了,跌坐在地上。
龚修然最先看到这处的情景,来不及多想,扛起手上的锄头就奔了过来。
他大喝一声,“快让开。”
少年们纷纷让开。
龚修然用锄头想砍大蟒蛇的脑袋,但大蟒蛇脑袋挨着龚子墨的大腿,不好着力。
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砍吧!很可能会伤着儿子,不砍吧!眼看子墨的脸已经被蟒蛇缠得通红发紫。
蛇的七寸在哪里?龚修然焦急万分。
他只知道蛇有七寸,但七寸在哪里啊!!!
这时,祁猎户及时赶到,他看了一眼,很快锁定住大蟒的七寸,直接用弯刀一挑。
大蟒似是脱力一般,松开了缠绕的身躯,滑到地上。
龚子墨似是解脱一般,大口地喘气,咳嗽。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这大辣条缠成肉酱了。
龚修然扶起他,担忧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龚子墨动了动身子,除了有些酸胀之外,没有其他不适,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