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苒苒把多功能手电筒,望远镜拿给大家看。
龚老大几人接过手电筒上下打量,就几个按钮,竟然不需要烛火和灯油。
说开灯就开灯,说关灯就关灯,真是神奇。
还有这个长筒玻璃不知道是拿来干啥用的,反正稀奇得很。
“我一直不敢说,就是怕被当成怪物。”
龚苒苒戏精上线,一副恐惧得瑟瑟发抖的模样。
罗幻梅看了心疼不已,抱住龚苒苒瘦弱的身躯。
龚修然:“娘,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不敢四处声张,就怕有个万一。”
钱婆子嗯了一声,表示理解。
这脑袋里突然冒出个莫名其妙的空间,那必定又惊又惧,就怕自己是个异类。
钱婆子慈爱地看向龚苒苒:“这或许是上天给苒苒的恩赐,你们不说是对的。”
“你们记住,苒苒有空间这件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让我知道谁泄露出去,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们闭嘴。”
钱婆子眼神轻飘飘地扫过众人,众人皮子一紧。
自家人肯定信得过,就是担心以后孙子娶了媳妇,那关系可就复杂了。
弄个不好泄露出去,对苒苒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龚二郎,“奶,苒苒和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泄露出去。”
龚老大和龚大郎也立马表态。
龚苒苒没想到他们竟然接受良好,亏她之前遮掩地那么辛苦。
不过说到底,要不是今晚出了这场意外,她肯定隐瞒致死,她才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危险开玩笑。
“嗯,不过,这件事,还有另外四个人知道。”
钱婆子说完,狠厉地朝屋外前院看去。
那里躺着、趴着四个瞎眼板楯蛮,五花大绑不得动弹。
龚修然和龚老大立马知道,他们的娘动了杀心。
龚修然是个接受过法治教育的人,但这个时代,与曾经那个时代截然不同。
他要是立不起来,吹亏的就是自家人。
龚修然提着刀朝屋外走出去,“我来解决。”
龚老大立马跟上,他做为大哥,自然要站在二弟的前面。
龚修然拖着黄卷毛的一只脚,就朝茅厕方向走。
拖的正好是黄卷毛的断腿,他口中板楯语粗话连篇。
黄卷毛意识到他们听不懂。
他就换成舜朝语说道,“你们要是啥了我,我的首领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上万大军就在附近,你们迟早都姜丝我们的俘虏。”
黄卷毛虚张声势,想吓破这些矮脚人的胆。
在他看来,要不是这些矮脚人使用奸计,他们也不会被抓。
龚修然板着脸,冷厉地说了句,“聒噪。”
周围清静了下来。
龚修然双目通红,有些愣神,站起身,只觉得脑袋有些眩晕。
龚老大抽走他手中的刀,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弟,别怕,我来。”
龚修然回过神,点点头,“好。”
龚苒苒几人站在堂屋,隐隐看到茅厕方向的动作,心中沉重。
钱婆子问道:“怕了?”
龚苒苒摇头,“我更怕失去你们。”
钱婆子摸了摸龚苒苒的头。
龚修然和龚老大正准备把几具尸体给埋了呢,村子里就响起了敲锣的声音。
“所有人,起床,起床,到晒谷场去开会。”
“乓乓乓”,声音一路从村东口传到村西口。
龚修然和龚老大对视一眼,意识到,村中出大事了。
和这几个板楯蛮脱不了干系。
两人决定,提前去找周村长交涉问题。
晒谷场。
聚集了上千人,手举火把,整个晒谷场亮如白昼。
晒谷场中心空地上,躺着十一具尸体,上半身几近赤裸,脸上画着诡异的赤色花纹。
“啊!这不就是板楯蛮?”
“天啊!这板楯蛮真的来夜袭了?”
“咋办?还有多少板楯蛮?我们真的得逃了吗?”
“你们才知道啊!高家全家就剩大丫一个了,还有王寡妇,也被板楯蛮给打死了,还好咱们警惕,才把这些个板楯蛮逮住。”
晒谷场议论声起,言语间透露出恐惧。
周村长敲了敲铜锣,“安静。”
所有人不再说话。
“今晚板楯蛮夜袭,但我听说,板楯蛮还有近万数在附近,我猜测,他们又想像三十年前一样,绕路背后偷袭飞沉军。
咱们这村里已经不太平了,要走,连夜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你们是去投奔亲戚也好,组队逃荒也好,只要有个活路,那就逃吧!”
有人哆嗦着问道,“村长,俺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俺们能逃到哪里去?”
“是啊,是啊,咱这一逃荒,土地什么都没了,将来吃啥喝啥?”
周村长叹气,“我这里有三个建议。
一,投奔个靠谱的亲戚。
二,去南方,听说南方的坛州和什州之间新立了一个县,新成立的县城,总归是要人的。据说只要前三个月到达那里落户,买地一两一亩,第一茬不收税。
三,去北方,有一个叫离阳城的地方,是皇帝幼子淳王的新封地。据说到了那里,只要肯开荒,开多少荒地,那土地就是你们的了,第一年要缴一成的税,第二年两成,第三年三成,之后就都是三成。
你们想好了,自己决定吧!”
龚苒苒有些意外,这周村长,可比他们家,盲目指着个方向往哪里逃要靠谱得多,至少知道详细的时局信息。
其实周村长能知道这么多,全靠他两个侄儿,在外跑商,知道的东西,总比在村子里守着一亩三分地的老百姓多得多。
村民们也开始讨论起来了,究竟是去北方好,还是南方。
“北方好啊!只要能开荒多少地,这地就是自己的。”
“那也得有命到那里啊,三千多里啊,这得走到猴年马月。”
“那去南方吧!南方多雨水,总不会被渴死,咱们这还离得近些,就一千来里。”
“还得花钱买地,咱哪有那么多钱。”
周村长又敲响铜锣,喊道,“言尽于此,你们快些回去收拾东西吧,最好一个时辰内,赶快跑,板楯蛮随时可能打进村来。”
“各位,从此天涯,各自安好,就此别过。”
周村长说完,双目含泪,抱拳告别。
龚修然低头对龚苒苒说道,“苒苒,你们快回去把东西收好,把自行车三轮车留下别动。”
龚苒苒连忙点头道,“好。”
龚修然双手放在嘴边,呈扩音状,喊道,“各位,要去北方的来我这里集合,要快。”
一句话重复了三次,全晒谷场的人都听到了。
有机灵的,也开始喊起来,“那些要去南方的,在这里集合。”
很快,要去南方的,要去北方的鲜明分开。
“师傅,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龚修然那十来个学徒一家马上站到龚修然这里。
“龚老二,你们喊我们集合来干啥?”周老大问道。
龚修然意外,他以为周村长一家是要去南方的呢,蛮惊喜的。
龚修然看了看汇集在他周围的百户左右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