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苒苒则和龚子墨前去两老口的屋中,把一切能收进空间的物件都收进空间。
最后,房中独独留下了一张床。
龚苒苒很满意地拍了拍有些许灰尘的手,考虑着等走的时候,要不要把窗户也卸下来。
又像是想起什么,从空间里变出她之前做的墨绿色变声药丸。
“姐,这是什么药丸?”龚子墨疑惑。
“我做的变声药丸啊,可以变成少年音,等明个咱们逃荒,我就女扮男装,再用这个变声药丸,绝对认不出来我是女的。”
龚苒苒虽然第一次做变声药丸,但她很有自信,因为她可是按比例制成的,绝对错不了。
“那必须的,就老姐你这黝黑的肤色,女装才有违和感。”
龚子墨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憋在心里的心声。
她姐成天穿着他娘做的浅色衣裳,黑色的皮肤遮都遮不住,怎么看怎么违和。
他娘知道不好看,但这大热天的,之前龚苒苒又经常往外跑,罗幻梅考虑到深色衣服吸热,就退而求其次地选了浅色的衣服。
龚苒苒像是毫不介意龚子墨毒舌一般,用手指了指两只鸟。
“这两只小鸟不要了吧!反正也带不走。”
两只小鸟被龚子墨养得非常圆胖,都有母鸡一半大了。
爪子和喙非常尖锐。
可以说这两只小鸟其实是两头鹰,龚老大还特别鼓励龚子墨。
好好养,两头鹰将来都听他的,驯化之后,用处可大了,说不定还能护主。
不好的一点就是,越到后面,两只小鹰胃口越大,且都是食肉,龚子墨负担不小。
好在龚子墨已经未雨绸缪,把他兜里所有的钱三两五钱交给龚苒苒,喊她偷偷进货,买了一头猪。
不过一头猪要五两银子,龚苒苒自己还添了点,也没跟龚子墨提。
龚子墨听龚苒苒似是不愿带两只小鹰走,他两只小鹰将来的伙食可全靠他姐呢。
龚子墨央求道,“姐,美若天仙,心底善良的好姐姐,胖头和小歪可听话了,叫它们干啥它们就干啥。”
“你看好了,胖头,仰倒。”龚子墨命令道。
胖头像是听得懂人话一般,胖嘟嘟的身子直接向后倒去,两只已经初具锐锋的爪子蜷缩着,在半空中晃动。
“小歪,金鸡独立加展翅。”
小歪则马上保持一只脚站立,两只还没发育好的小肉翅不停地上下扑棱着。
龚苒苒都被这两只机灵的小鹰给逗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它们有多厉害了。”
想起自己的变声药丸,还没尝试过。
她就拿出一粒深绿色的药丸,放嘴里吞了下去,觉得药丸有些大了,卡桑子得紧。
等吞咽下去,再次张口,一道彪悍的男子大粗嗓从她口中发出。
龚苒苒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捂住自己的嘴,“我的少年音呢?这声怎么这么粗糙?啊!”
龚苒苒立马去找钱婆子求助。
......
另一边,本着一起逃荒人越多越好的原则,龚修然和龚老大又游说了好些村民。
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王寡妇。
王寡妇在村上没少被人诟病,说她是克星,把一家老小都克没了,铁柱也给克傻了。
她没钱婆子的高明医术和高超手段,只得带着孩子苟且偷生。
平日都深居简出,很少和别人打照面,靠种葫芦卖葫芦为生。
但是今日,她不得不为自己和孩子求一条生路。
王寡妇拉着铁柱,张开双手,一脸视死如归,拦住龚修然和龚老大。
龚修然看着架势,以为这妇人是要找他们麻烦,拉着龚老大退后一步,“你要干嘛?”
王寡妇扑通一声,双膝实实在在跪在地上。
傻铁柱见他娘跪着,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哎,王娘子,你这是干啥?快起来,你这不是在折煞我哥俩嘛!”
龚修然连忙劝道,但没去直接拉人。
这古代男女大防,一般都尽量少碰触。
王寡妇多少年没听到别人叫她王娘子了,大家都王寡妇王寡妇这么叫着,她都已经麻木了。
听龚修然这么喊,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没错。
“修然大哥,修扬大哥,求你们带我们娘俩一起逃荒吧!你们放心,我们有粮,铁柱力气也不小,还能帮你们推行李,一定不会拖累你们的。”
这乱世之下,他们孤儿寡母的,一定得跟着好人走,才保得住性命。
龚修然没想到是这事。
“都是一个村的,大家伙愿意一路,那必定相互照应,王娘子,你不用求我们,快起来,回家收拾行李去,明日咱们可能随时就得出发。”
王娘子眼中的泪瞬间滴落,她没想到这么轻松,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嫌弃他们母子俩。
“好,好,我们这就回去收拾。”
龚修然在回去的路上对龚老大说,“大哥,咱们家堆着的三轮车放着也是放着,也带不走,我想,要是明日那些和咱们一块儿走的人家,就把车子分给他们,路上行进负担也能轻一些。”
“是这个理,反正那么多辆车,也带不走。”龚老大非常赞同。
......
山坡上的板楯蛮密切注视着溪南村的变动。
有的板楯蛮嘀咕,“这溪南村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啊?那咱们要不要动手?”
有的板楯蛮一下站起身,手握长矛,就想往山下冲去,想着冲下去烧杀抢掠。
带头首领长矛一掷,直接插到正要有所动作那人的小腿上。
首领骂道:“你要坏了我们的计划吗?蠢东西,你们看这溪南村周围赤地千里,那不是蝗虫吃了粮食?他们是没粮食了,所以收拾东西准备逃荒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没下命令去搜刮粮食?把他们给办了?”
首领自认他不是什么忍者,这村子里要是粮食富足,他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粮食抢到手再说。
但眼下,明显这个村闹了蝗灾,他懒得费兵力去绞杀,万一破坏了军师的计划,他估计吃不了兜着走。
夜晚,是夜行者最好的保护色。
村子陷入静谧之中,等到村中烛火、油灯熄灭,没有光亮之后。
板楯蛮首领大手一挥,一千余人从村子中急速而过。
龚苒苒还不知,危险与他们擦肩而过,正呼呼大睡。
板楯蛮中的黄卷毛带着自己的小队,一共十一人,故意坠在队尾。
黄卷毛:这首领畏首畏尾,怕这怕那,带着他们蹲在山坡上啃草饼填饥,简直有损他们板楯蛮一贯勇猛直前的士气。
等板楯蛮大部队走着走着。
黄卷毛一个止步,带着自己的小队停了下来,躲在屋墙脚的另一侧。
黄卷毛,“兄弟们,咱们速战速决,分成三组,不要惊动其余的矮脚人,要挟屋主,拿到粮食,抹了脖子就走。”
听黄卷毛这么一说,其余十人兴奋地想要大喊,但又有所顾忌地压着声音。
他们分成三组,就近随机选了三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