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之前没卖出去是没找对地方。
“你家这凉茶真好喝,冰凉冰凉的,特别消暑,很不错,我再来一碗!”
“得嘞!”
龚老大回来了,也看到了两人,生意很好的样子,欣慰地笑了笑,拎起铁锤就开始打铁。
一直到轮船出现,停靠在岸边,力夫们开始他们的搬运工作,买凉茶喝的人才逐渐少了起来。
正好,四桶凉茶已经见底了。
龚苒苒收起匣子,笑着和龚子墨说道,“今日凉茶卖完了,收摊。”
“好,但是姐,你要答应给我买两个大肉包。”
龚子墨咂吧咂吧嘴,觉得肉包子的香味已经窜进他的鼻腔。
虽然他娘已经装了饭菜放到姐的空间里,在进城门前吃过了,就是不想麻烦大伯,给他们支摊子,还请他们吃饭,那就不好了。
“好好好,买。”手握一把铜钱的龚苒苒大方起来。
这时,一个长得尖嘴猴腮,个头不高的男子现在铁匠铺外面,极为愤怒地喊着。
“龚老大,你给我出来。”
龚苒苒见此人来势汹汹,看起来不好对付的样子,拉着龚子墨站在一边,先行观望。
龚老大一听有人来找事,停下手头上的活,用长巾擦擦额头上的汗,笑道:“客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尖嘴猴腮男把一直站在他身后躲着的男孩拎出来。
男孩看身量十二岁左右,缩着脖子,眼神躲闪,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来样貌。
“你家二郎把我儿子给打了,你说怎么办吧?”
尖嘴猴腮男趾高气昂,声音极大,招来了路人的注视。
龚老大皱眉,“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儿子平时虽然活泼跳脱了些,但本质还是很乖的,从来没发生过打人被找到家里来的事。
“误会?你看我儿子的脸,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还误会,今天,你儿子必须给我儿子赔礼道歉,并且我付儿子的医药费。”
尖嘴猴腮男凑上前用手虚指着龚老大说道。
说完发现自己站在龚老大面前只达到他的肩膀,一抬头就看到了龚老大的两鼻孔,气势上有些不足,就往后退了退。
“大郎,二郎去哪里了?”龚老大侧身询问身后的龚大郎。
“弟弟回来之后就没出去,估计在房里温书吧!”
“你去把他喊来,我倒要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龚老大吩咐。
“好。”龚大郎转身往铁匠铺的后院跑去。
“这位大哥,先等等,待我问明缘由,如果真如你所言,我们一定赔礼道歉。”
龚老大见人在他门面前闹事,为了避免非议,说话也得客客气气。
男孩有些后悔,拉着他爹的袖口道,“爹,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个趴蛋,活该被欺负,我赵大强的儿子不允许是个孬种,给我老实站好了。”赵大强呵斥道。
男孩不敢再多说。
龚二郎掀开后面的帘子,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笑,问道:“爹?找我有啥事?”
“这孩子你认识吗?”龚老大指着猪头脸男孩问道。
龚二郎看了一眼男孩,淡定的点了点头,“认识啊,一个学堂的。”
“他爹说是你打了他,我问你,可有此事?”
“哈?”龚二郎一副极为惊讶的表情。
“爹,我怎么可能打赵二娃,他脸上的伤不是我打的。”
他平时都不屑与他来往的好吗。
“胡说,我儿子回来就捂着脸痛哭,问谁打的,就说是你,你还狡辩,哼,真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赵大强义愤填膺,满脸愤恨,眼神却在左右转。
龚老大他自然是相信儿子不会撒谎的。
奈何他空有一身力气,却学不来如何对峙骂人。
龚大郎一听他弟被骂,拳头紧握,上前就想冲过去打人。
他弟说了不是他,那肯定不是,还想把这盆脏水往他弟身上泼,看他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龚老大连忙拉住龚大郎,呵道,“大郎,别冲动。”
“看啊,一言不合就要打人啦,还不承认,你们龚家就是恃强凌弱,欺负人,道歉赔钱。”
赵大强像是找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大声喊道,周围的路人,看到这一幕,开始指指点点。
龚苒苒看他二哥的反应,就知道是被污蔑的。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
“这位大叔,我二哥都说了不是他打的人,你还要强行按头,不知道是何居心。”
“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空口无凭;如果我说,你揍了我家的母猪,把母猪牵到你家门口去闹事,叫你再给我赔一头,你愿不愿意?”
“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听了哈哈大笑,这形容实在是损人,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哼,小丫头片子,张口闭口就是猪,真是粗鄙不堪。”赵大强脸色涨红,估计被气的。
“大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说我二哥打了你儿子,证据呢?”
龚苒苒双手交叉抱胸,眉头一挑,索要证据。
“哼,儿子,把吊牌拿给我。”赵大强对着赵二娃说道。
赵二娃低着头,不敢去看龚二郎的神情,不过还是把手中的木刻吊牌拿了出来。
“这是出入学堂的身份吊牌,一般都是随身携带,这龚二郎在打我儿子时,动作激烈,掉落在现场的,哼,我看你们还想怎么抵赖。”
赵大强把刻有龚二郎名字的吊牌展示给众人看。
龚二郎表情惊愕,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空空如也。
众人一看,还真是,纷纷开始相信赵大强说得是真话。
“呵呵。”龚苒苒冷笑一声。
“这算是证据?东西是你拿出来的,话是你自己说的,证据讲究个人证物证,人证先不说,这物证,我能不能说是你们偷了我二哥的吊牌,然后趁机污蔑他呢?”
“再如何随身携带宝贵的东西,都有可能掉落,我想问问大家,银钱那么宝贝的东西,有没有掉过,亦或者说是被偷过?”
众人想了想,还真是,再怎么小心,都掉过钱,所以这一身份吊牌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赵大强一噎,反过来说道,“那你们也没证据证明这赵二郎没有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