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绪送完知知回去的途中,恰巧碰见肖时晏和池钰一起回师门,他自信满满地朝他一笑。
肖时晏看到他的笑容浑身一抖:怎么感觉他一脸得逞地在向自己炫耀呢?
当然,在长清门半月后,他收到家父传来的信件,知道自己与温知知的婚事被取消后,咬牙切齿的扔掉了那封信。
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去过折君门。
入冬之际,寒风冷冽,吹得树林哗哗作响。
次日一大早,季淮绪正兴奋地为温知知备好会考的内容,就被刚出关不久的时羡叫去大殿商议要事。
他刚踏上石阶,就看见很久未见的江玉正跪在地上求师父继续收他为徒。
他走了进去,神色平淡地朝师父一拜:“师父,叫弟子来何事?”
“淮绪啊,你来了。”时羡紧绷的脸舒缓了些,他笑意很淡地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的位子,“你坐这里,正好江玉一事,你也来听听,看看怎么处理。”
“其他两位师叔没来?”
“此事乃折君门一事,不必闹大。”
江玉听到时羡这般说,原本黯淡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师父这么说,是同意江玉继续留在折君门了?”
“江玉,我留你在折君门修行,你目前的修为倘若继续修行,也很难与其他弟子并肩一处,你可愿意?”
“江玉愿意!”江玉立马磕了头,眼含泪水的笑着。
季淮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起来的江玉,目光坚定地递向时羡:“师父,就让我带着江玉一起修行。”
“淮绪能有如此心思,为师倍感欣慰。”时羡点着头,他示意地上的江玉起来,目光再次投向身边的好徒儿,“对了,会考大阶临近,知知还在辟谷阶段?”
“师父,知知近日学习态度诚恳,过不了多时,一定能突破辟谷阶段。”
“你一定要好好督促他们几个,尤其是谢纵这小子,拥有双灵根的奇才,可要多加关照。”
季淮绪点头应下,“谨遵师父教诲。”
回去的路上,江玉捂着腹部,慢慢地跟在季淮绪身后,他忍着难受,朝季淮绪一拜:“多谢师兄不离不弃,留下江玉。”
季淮绪扶着他,神情有些平淡:“江玉师弟不必谢我,理应多谢师父才好。”
“不,要不是师兄私下同师父说情,以我这破败不堪的身子,定与岐山无缘。”
季淮绪像是知道什么,也没多加透露,只是答道:“江玉师弟如今和其他师弟不同,往后他们说的话,师弟不要放在心上。”
“江玉明白。”江玉再度弯了腰,心存感激。
季淮绪领着江玉在训练场坐下,他独自走向正在练习剑法的温知知,将她带往后山小院。
他看了眼四周,小声低喃:“知知,可是你与师父说情的?”
温知知早就猜到他要问什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师兄一直对这件事过意不去,我怕师兄因此忧神,就和师父提起这件事,师父他老人家竟然采纳我的意见,留下了江玉。”
季淮绪眸光微凝,神情温柔似水:“江玉的修为半废,他再修行下去也是无用,江家人闹上来是迟早的事,我不想师妹与我一同陷入困境中。”
“只要江玉知道我们对他还未放弃,他们江家人就不会因为江玉在宗门受排挤而找上折君门。”
“师妹就笃定他们江家人不会来闹?”
她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声音很甜软:“我笃定江玉不想浪费他仅有的机会。”
虽然这次,温知知擅自做主干涉了季淮绪受难的剧情,好在系统之前说不干涉主线剧情,她才得以说服系统答应。
否则,她便要关进小黑屋里受惩罚了。
“知知。”他抿着唇,眼眸微亮,细细端倪着她,小声地答谢,“谢谢你为我着想。”
她听到季淮绪如此正经地向她感谢,有些受宠若惊:“不必谢,师兄心情好,我便心情也好。”
季淮绪傲娇地直起身板,疯狂压制嘴角的笑意。
【季淮绪心悦值999,黑化值45。】
温知知:这黑化值还涨了?
“对了,听说肖时晏师弟近日心情不好,知知要是遇见他,替我向他问候一声。”
她皱着眉头,恍然大悟:
这家伙,原来还在想着肖时晏一事啊!
她弯着腰,言辞凿凿的说:“师兄大可放心,近日师妹专心研究剑法,若是碰上他,绝对不和他多讲一句。”
季淮绪满意地颔首,“师妹一定要多加练习,师兄定会多加督促你。”
“师兄,还有一事。”温知知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朝他莞尔一笑:“后山那些植株,就劳烦师兄多加照看。”
“师妹的分内之事,师兄替你去做了,可有何补偿?”
还想要补偿?
温知知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补偿办法,干脆道:“师兄日后若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只要是知知会的,知知一定去办。”
季淮绪伸手下意识摸了摸她的脑袋:“逗你玩的,知知的那些植株,我一定细心照顾。”
被摸了脑袋的温知知神色一僵:敢情把她当小狗来摸了?
季淮绪收回手,神情一顿,继而脸上扬起丝丝笑意:“知知不仅人好看,连着心性也是好的。”
温知知抖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万马奔腾:他夸起来人,可真要命!
“师兄,我先去修行了。”
说罢,她赶忙溜了回去。
跟他独处在一块,迟早要被腻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