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到的庆月宛下意识看了一眼温知知。
她微微抿着唇瓣,有些羞涩地看着池钰,“池钰,我御剑之术不是很好,还是让季师兄带你们练吧。”
池钰站在那里,凉风吹拂在她的脸颊,有些窘态。
温知知瞅了她两眼,以为她是担心季淮绪私教会被连累,上前扶着她的肩膀,宽解道:“池钰,我跟你说,这两天我们也学不来什么,你别担心。”
“没有,我只是……”池钰张口结舌,想为自己辩解,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时机还没到,她不能告诉她们。
她暗暗沉下心思,立马扬起笑容,强装轻松的应下:“是我多虑了,想知知学会了私底下也教教我。”
“嗯嗯,放心,我学会了绝对会教你。”温知知拍了拍胸脯,大胆保证。
翌日,黄金色的阳光挥洒在堂皇的大殿上,徐风扫过那棵岿然不动的芙蕖树,周遭的竹林们轻微摇晃,升起一片祥和的景象。
一道嘭的声响,瞬间打破了这里的气氛。
温知知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窘迫地抬起头,仰视着上面那白衣飘飘的少年。
季淮绪御着剑,身姿凛然地迎风而立,温润的阳光洒在他的肩上,墨色的长发微微扬起,俊俏的眉眼不惊,安之若素道:“温知知,后天便是入门派的日子,若是没有学会心神御剑,只能入门派的普通子弟,得不到他们的真传。”
“师兄,我懂我懂。”
她掠视了一眼原地不动的池钰,迟慢地站起身,嘴里嘶哈了几声,用手拍了拍有些弄皱的衣裳。
修真界的东西真难学啊,她已经想到自己以后的痛苦的日子是有多难熬了。
她再度屏息凝神,身体微微放松,御剑飞行在上空。
远处,层层叠叠的云堆积在一处,天空如此的纯净。
温知知摆平自己的方位,克制自己身体不再摇晃,眼里亮着星光,开心地对他一笑:“师兄,我学会了御剑,只是不容易掌握,容我缓缓。”
他不禁展颜,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声音放缓道:“无妨,你可以多练习一下。”
温知知伸出手捏起法诀,刚准备练习飞行,突然想到池钰还在下面等着,动了动嘴角,好奇地问:“师兄,你不去教池钰吗?”
芙蕖花瓣随着徐风在空中飘荡,落在他的肩头,季淮绪瞥了一眼下方那抹白影,淡然望向前方的天色。
“你学会便可直接教她,无需我多重复口舌。”
“呵呵哒。”
温知知听他这么一说,激动得差点忘了自己在半空,她努力平持身体的摇晃,神色有些波澜。
“师兄,你不能这样。”
他着眼望进那溅着水光的眸子里,不经意按了按眉心,疑惑地问:“不能怎样?”
“不能对我一人如此,倘若师兄雨露均沾,我也不会乱想,若师兄对我有其他……”
温知知垂着脑袋,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见殷红的小嘴里微张,轻飘飘的话落入他的耳里,听着有些荒谬又有些可爱。
他明眸微动,掩去心底莫名升起的欣喜,音色有些清冷打断她,“知知师妹,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解了?”
温知知摇晃着脑袋,想起之前的种种,细细一想他一直都是一如既往地用平常心对待自己和其他人,好像还真没有什么。
“师兄,不是我误解,而是你要清楚。你想想啊,是不是我最喜欢黏着你。”
徐风缓缓抚摸她的侧脸,迎面带来尴尬又诡异的寂静。
他凤目微敛,挑着眉毛,低沉地轻笑起来,声音飘荡在空中,空灵而缥缈:“温知知,你莫不是记错了?”
好像记错了?
这么一想,她是在回溯前才不得已稍微黏着他啊……
温知知尴尬地咬了咬唇瓣,施施然竖起手指,正色道:“师兄,就当我刚刚说的是玩笑话。”
季淮绪咳了几声,看着她将要御剑飞行,没有多想,抬脚一跃,屹立在她的剑柄上,将剑入鞘。
感受到这把剑微微颤抖着,温知知后背冒出些冷汗,忙不迭地凝着神,朝身后那人轻轻一笑:“师兄,你这是……”
“姿势错了。”身后那道声音不大,语调却是很淡。
温知知听他一说,回过头才发觉自己的手势用错,立马改过正确的手势。
她刚准备御剑飞行,又想起什么,弱弱地开口:“师兄,要不你还是在一旁看着点吧。”
他站在自己后面,她怎么御剑飞行啊?
季淮绪泰然自若:“御剑带人是很常有的事,你总要学会。”
温知知放下手:我谢谢你……
“既然师兄如此信得过我,那我就放心行驶。要是摔了,还望师兄接住我咯。”
“你只管御行便可。”
温知知收到满意的答复后,不管自己能不能御剑带人,都开始试着飞行。
过程很痛苦,她身体拼命摇晃,青色的剑随着她来回抖动。
身后那人像是没事般,依旧没有说一句指导她的话。
空中行驶中的风力很大,芙蕖花瓣飞过来,刮得她的脸颊有些生疼,防止这些花瓣将自己的视线阻挡,她半眯着眼眸,咬牙坚持。
“可以往后御行试试。”
风声呼呼地荡在她的耳畔,有些听不清季淮绪的声音,她放大的音量问道:“师兄,你说什么?”
季淮绪见她御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剑鞘已经渐渐倾斜,他神色不惊,掌心下垂,用着法术默默控制着剑的平稳。
温知知发觉自己的御剑之术越来越稳,心神有些不宁,激动地往后看了他一眼。
“师兄,快看我。”
季淮绪收起手,认可的点了点脑袋,浅浅的嗯了一句,继续拾起刚刚那句她没有听清的话:“你可以往后御行看看。”
温知知犹豫了半秒,语气很真诚:“师兄,我觉得以我现在的能力,应该是不行……”
“你凝神。”
他的话刚落下,温知知正准备凝神,一双手已经握住她早已竖起的手腕,那手指修长分明,带着些温热,有些烧灼着她的腕心。
她瞪大了双眼: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