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月宛走上前,微微一笑,毕恭毕敬地对这位长辈行了一礼:“时羡长老好,是我同旁边的谢兄。”
时羡眯了眯眼睛,上下来回打量着这两个人,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向着那水晶挥了法力,沉声道:“姑娘现在去试试看。”
“嗯,长老。”庆月宛点了点头,快步走上前,将手放在水晶上。
水晶立马发出奇异的光芒,片刻后又消失殆尽。
她尴尬地抽回手,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这姑娘许是被什么心阵阻碍了灵根的测试,若没有七寻果,也测不出她的灵根,和普通人无异。”
谢纵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长老的意思是……她不能参加?”
时羡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一旁的季淮绪吩咐:“淮绪,天色不早,带这位公子入住吧。”
“长老,我也是测不出灵根之人,为何我就有考试资格?”谢纵看了一旁那低着头的背影,眼眸一黯,语气有些不耐。
“谢公子的伎俩,我还是分得清的,若你要同她一样,折君门也不拦着你。”
谢纵愣在原地,“长老你知道?”
温知知听到此话,急得差点敲他的脑门。
咱别是个恋爱脑行不行?
为了同老婆一样就隐瞒自己的灵根,长老那么厉害一人物,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个可塑之才?
时羡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忍不住摇了摇头,“淮绪,送他入住。”
“时羡长老,”庆月宛面对着她们,眼里有些不忍,像是挣扎了许久,弱弱的开口:“长老可还记得临骁?”
“临骁?”时羡眯起一双桃花眼,声音有些低沉,“你可是他弟子?”
“师父几月前不幸感染旧疾去世,临终前给了我一枚玉佩,说是要让我上山修行,若见到时羡长老就给他看。”说完,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枚刻有骁字的碧玉长佩。
那长老看着她手里的玉佩,脸色更加沉重,像是不愿想起什么往事般,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原来,你就是那名女孩。”
“长老说的是我?”庆月宛抬起头,好奇的看了那前辈一眼。
时羡走过去,拿走她手里的玉佩,手不经意摩擦着,斜眼看着她,“罢了,既是临骁的遗嘱,你便且入住房间,参加明日的考试吧。”
“谢长老。”
庆月宛露出很开心的笑容,见温知知朝她笑着,笑脸盈盈对她眨了眨眼睛。
时羡看着手里的玉佩,陷入了沉思。
临骁是他在修行历练时的救命恩人,却也是魔族的后代。
仙界和魔界的纷争一直纠缠不休,而临骁那年为了救他,差点丧命。
也就是这么一个恩情,他至今都没还上,要不是这小丫头拿出那玉佩,恐怕这辈子他都没法还清。
“不用谢,要谢就谢你命不该此。”
时羡叹了口气,慢慢地走下了阶梯。
温知知赶忙跑过去,准备拉她一起走向住宿间。
谢纵掺和进来,朝着庆月宛挑了挑眉头,心情愉悦地笑道:“庆姑娘,我带你们去吧。”
“不用,”庆月宛抬起手,阻止他的靠近,立马朝背对着她们的季淮绪喊:“季师兄,要不你带我们去吧。”
季淮绪停下脚步,朝后看了一眼,发现身旁的谢纵一脸不爽的盯着自己,又看了眼还在发愣的温知知,点了点头,“好。”
“谢谢师兄。”庆月宛丝毫不在意身旁那人的低气场,笑嘻嘻的回道。
温知知跟着他们的步伐走,心里问着小六:女主是不是故意气男主呢?
【宿主,他们的事我们少管,目前季淮绪好感值为一。】
【停!你别说,我也要在他面前多刷刷存在感。】
于是,温知知走到住宿的房间外后,对着季淮绪明艳一笑,“师兄辛苦,谢谢师兄。”
季淮绪是送完温知知她们入住的,在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墨色的眼睛不经意看向她的脸庞,不由得一愣。
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何一见到她,会这般不自在?
“温姑娘早日休息。”季淮绪敛去那些心思,淡定自若地对她点了点头,和煦一笑。
庆月宛看在眼里,似乎知道了什么,灵动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好感值+1。】
温知知听着脑海里冒出的声音,有些兴奋地抖动着身子。
“好哦。”她带着撒娇的嗓音发出声,现在是没有谁比她更矫揉造作了。
季淮绪拧了拧眉心,似乎有些受不住。
他继而又点了点头,抬起腿步伐稳重地消失在走廊。
温知知一进门,就感觉自己来到了学院的感觉。
三人一间房,房里的布局很工整,床上有股淡淡的梨花香。
里面有一位姑娘就早早入睡,她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噤了声。
为了不吵醒她,她们小心翼翼地脱下衣服,立马倒床就睡。
次日清早,那些人早早就在那里候着。
温知知拖着沉重的黑眼圈出了宿舍门。
昨晚她一直就没入睡,自穿书以来,她就没睡过好觉,每次都是强迫自己早些入睡。
庆月宛一路上都在担心的问:“知知,你是不是因为考试太激动没睡好啊?”
“太激动了,睡不着觉。”温知知揉了揉眼珠周围,做起了眼保健操。
“我也激动。”
“月宛法术那么好,一定能顺利成为岐山修行的弟子。”
庆月宛那双清冷的眼眸微微弯出一道小月亮一般,神采奕奕:“那我祝知知也顺利过关。”
“同祝同祝。”
考试时间还早,那群白衣的修士就在门口迫不及待地等着。
熹微的阳光温暖地洒在折君门屋檐上碧玉似的琉璃瓦,亮晶晶的泛着光亮,折射在那些白衣的人群里。
“听说今年考试的子虚幻境里面哪些长老放了只上古凶兽。”
“上古凶兽!!”人群里一片惊呼,没料到今年的通关考核这么难。
“那可是上古凶兽,岂是你们就能随随便便制服的?”来人一身紫红色玄袍,嘴里叼着一根草,黝黑的脸庞英气十足。
想必那个就是倪昊了吧?
温知知看着和之前见过的倪昊有着天差地别的相貌,比之前那精神小伙似的非主流装扮对比,明显俊朗很多。
人群里正在说的人不满他说的话,狠狠地瞪着他,“倪昊,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倪昊满是不屑,“要我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