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站是巫女本人的专场,也就是秦穹月本职的showtime。
她打算蒙面做坏事,要不然后期被雷亚发现了得多尴尬呀。
【宿主……】
炮灰系统弱弱出声。
又要搞事?
听见炮灰系统叫自己,秦穹月就知道它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
【修女院那边出现问题了。可能……需要宿主亲自去一趟。】
它自己也知道这里离修女院有多远,底气不足,电子音也很弱。
秦穹月沉默,没骂它。
听小团子说,它在系统空间哭惨了。
想到任务完成后的丰厚奖励,秦穹月认命地往亚斯王国的修女院飞去。
路上,她连接傀儡的储存系统,发现中间负责圣女考核的人来过几趟,那位神也来过两趟,不过那神的目光好怪,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她的方向。
今天,负责人要求所有圣女候选参加接下来的考核,这次考核至关重要,每个圣女必须严阵以待。
秦穹月想,这倒是个好机会,到时候假装自己不够格,然后回归正常生活,完美。
傀儡倒是可以替她工作,但傀儡缺少灵活性,需要主人下指令,而且命令随着距离远近需要的时长也会变化。
趁着没人发现,秦穹月溜进圣女集中的住处,把傀儡收了回去,然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着负责人来叫。
“爱莉圣女,时间到了,请跟随我去神殿。”
秦穹月应声,将衣服整理好。
此时已是午夜,每位圣女身边跟着一位负责人,他们提着油灯,将前路照亮。星星点点的光芒温暖又神圣。
很快,众人到达了神殿。
里面一座巨大的雕像立于大殿中央,他俊美的脸上一片淡漠,眼睛微垂,似在俯视众生。
秦穹月盯着那张脸看。
这张脸……
“恭迎神主降临。”
一声轻语将秦穹月唤醒,她跟着众人垂下头,十分虔诚的模样。
可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虔诚,恐怕只有神知道了。
神收回眼神,抬手,几团光飞到了圣女们的面前。
属于秦穹月的那一小团光似乎颜色要比别人的深一些,小一些。小光团蹭了蹭秦穹月的脸,又碰了碰她的嘴,像是在要亲亲。
秦穹月磨牙。
登徒子!
她看着小光团,思考该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小光团似乎听到了她的腹诽,连忙跳到了她的头上蹲着。
哈哈,这样就咬不到它啦!
秦穹月沉默,拥有这样贱贱小光团的人,真的是无欲无求的神么?
她抬头,对上神的双眼。
神似乎没意识到她会抬头,也是在为小光团的举动感到丢脸,移开双眼。
秦穹月更奇怪了。
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慌乱?
“现在,圣女们把手放到神使上方,用心感受,接受幻境考验。坚持的时间越长,越符合条件,只有心境强大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圣女候选。”
好机会!
秦穹月想。
这样偷偷落败,就没问题了吧?
她见其他圣女都已经进入幻境,一把将头顶的小光团拿下来抓在手心,慢慢进入幻境。
幻境里有一张漂亮的美人脸,和她这个世界的很像。
这个幻境能读取记忆?那外界知不知道?
她内心警惕,发现还能联系上小团子,顺嘴问了一句。
小团子:"宿主大大放心叭,其他人不会知道哒!"
有了小团子这句话,秦穹月放心了。
“塔莉亚,你在听吗?”
女人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秦穹月:"在呢,母亲。"
她一张圆圆的小脸可爱漂亮,像个洋娃娃。
“母亲带你去森林看看好不好?那里有好多浆果,还有可爱的小动物。”
秦穹月:"好的,母亲。"
她从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对于她的话都是满口答应。
漂亮的女人拉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进森林。
很快,温柔的女人脸色一变,她拉着她往一座恐怖的小屋走去。
那小屋周围树木奇形怪状,张牙舞爪,长着一张尖叫的人脸,分外恐怖。
那些树伸出树枝,扒拉她的衣服,树上也缠绕着一条条大花蛇,正吐着蛇信子,目光阴冷地看着她。
秦穹月却只是看着面色狰狞的女人,笑眯眯的,她礼貌地扒开那些树枝,小短腿一跳一跳的,好像母亲真是带她去郊游,而不是要杀了她。
女人推开门,低头看秦穹月,她正要伸手把秦穹月抱起,放在那满是恶臭的锅内,对方就先她一步伸手要抱。
女人神情一顿。
“你不害怕?”
秦穹月摇头,踮了踮脚,小手依旧伸着,穿着蓝色小裙子的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仙女。
秦穹月:"不怕啊。要不要抱我嘛?"
女人怀疑,但还是俯身抱起她,随后把她往锅那边走,她作势要把她往锅里丢。
秦穹月软软的脸颊压在女人肩上,小胳膊也抱着她的脖子,乖巧又安静的模样。那双湿漉漉的幼圆双眼满是信任与单纯。
“我真要丢了啊?”
女人故意问。
秦穹月乖乖点头,甚至撒开抱着她脖子的手,十分懂事。
“你为什么不怕啊?”女人郁闷,不由问道。她的脸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光滑漂亮,而是腐烂了一半,露出森森白骨,“那这样呢,怕么?”
秦穹月:"因为是妈妈啊。"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话却很坚定,好像母亲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面对这么香香软软的小孩,女人突然不忍心了。
秦穹月:"你不丢我了吗?"
她好奇问道。
女人面不改色:“谁要丢你了?”
秦穹月:"可是你不丢,我怎么醒过来啊?"
女人一愣,定定看着她。
这女孩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假的……包括疼爱她的父亲、早就去世的母亲、百姓和城堡众人的喜爱……但她还是陪着她演下去了,只是想多看看妈妈。
幻境反映人心底最期待的东西,而她最想要的,是妈妈。
女人,更确切的说,是幻境,它真的心软了。
“那就留下来好了。”
它强硬说道,抱着秦穹月走出小屋。
小屋外也不再是长着人脸的树,是鸟语花香,是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围绕着她,是女人温柔的陪伴。
小公主居然睡着了。
“妈妈。”
她闭着眼呢喃,咂了咂嘴,手指紧紧勾住女人的衣角。
女人摸着她稚嫩的小脸,满眼心疼。
别人的幻境都是金银珠宝,名利权势,只有她,想要有人能爱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其他圣女陆续醒来,唯有秦穹月一人眼睛紧闭。
众人盯着她,满脸不可思议。
神的目光,也终于正大光明落在她身上。
蜡烛燃到一半,秦穹月还是没睁眼,神父无奈,看向神。
神抬手,将她头顶打瞌睡的小光团收回,小光团猝不及防,发出糯糯的一声“唧”。
失去提供能量的光团,幻境一寸寸破裂,幻境怀中的小女孩似乎被惊醒,她睁开了眼。
而晴朗的天空也突然被黑暗侵袭,满眼不舍的幻境倏地抬头。
“吼——”
一头巨大的黑龙朝着她们飞来,他怒吼一声,巨爪朝她怀中的小女孩抓去。
幻境愣愣的,最后那一眼,眸子狠狠一缩,明显被惊到了。
随后,幻境碎,王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