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岑照常去奶茶店上班,他深吸了一口气,做足秦穹月今天会来的准备。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居然还有些期待。
可是。
秦穹月没来。
她似乎忘记了一样,一整天都没来。
晚上九点半,他看了眼门外,还是没有人。
时岑垂眸,他发现自己对秦穹月的关注太多了。
两个人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就算在一起也会很快分开。
秦穹月想要追他,不就是因为新鲜感吗?等新鲜感过了,他也就被抛弃了。
这么一想,时岑心中的情愫冷却下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时岑似乎也忘记有秦穹月这个人一样,照常生活,重复着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生活。
其实对他来说,这样的生活是再好不过的了。
直到医院的一通电话,激起了无数水花。
“时先生,您母亲的病恶化了,需要尽快进行手术。只是这费用您看……”
时岑用很短的时间跑到了医院,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喘气。
时岑:"钱不是问题,您先给我母亲做手术,钱我会尽快交齐。"
挂了电话,他拿着银行卡到窗口缴费。
银行卡里面是母亲给他存的学费。
被他偷出来了。
交完了费用,卡里还剩下两块五毛钱,时岑看着,忽然笑出声。
他也不知道笑什么,其实没什么好笑的,但他就是忍不住。
总不能哭吧。
他看着昏睡中的母亲,走到卫生间拐角处拨通电话。
时岑:"你说的那个工作,给我吧,我今晚就去。"
夜晚降临。
秦穹月:"你是正经人吗你?谁谈业务不去好地方谈,非得选酒吧?"
秦穹月一身烈焰红裙,踩着恨天高,一边皱眉一边往赫赫有名的田心酒吧走。
电话那头“啧”了一声。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点过来,包厢号是007。”
秦穹月太专注于手机,没看见调酒师小哥和其他男人朝她这边投来的目光。
“哟,来了?感谢秦总赏脸,快坐快坐。”
一穿着黑衬衫左拥右抱的男人,见秦穹月进来,将右手边的女人推了出去,并拍了拍女人刚刚坐过的位置。
秦穹月目露嫌弃,坐在沙发最边缘。
秦穹月:"有事快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男人也不生气,接过左边女人用嘴喂过来的酒,随即开始谈起所谓的业务。
经过一番争论,最终还是男人做出让步。
望着滴酒不沾的优雅女人,他面露无奈。
“你是女人吗你?这么能说会道的,比那些臭男人还精明。”
秦穹月:"你猜对了,我不是。昨天刚从泰国回来。但是猜对没有奖励。"
男人噎了下。
秦穹月:"我是不是女人不重要,但你问出这句话可真不是男人啊。"
男人:“……”
“牙尖嘴利。”
他摇头,从钱包里掏出大把钞票塞进左右两个女人的胸口,随即将外套搭在臂弯。
“走吧,天色不早了,送你回去休息。”
秦穹月直接拒绝。
秦穹月:"我怕你弄脏我的车。"
男人无语至极,他举手做投降状。
“好好好,不送你,顺道,顺道一起走出去总可以吧?”
这秦穹月倒是没拒绝,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话说,你真不考虑跟我结婚吗?咱们结婚不亏啊,颜值又高,又聪明,家世又相配,以后生的小孩那不是天生的王者?”
男人贱兮兮的撞了撞秦穹月的胳膊。
“而且我保证,结婚之前把所有关系都断干净,结婚之后我一定收心,浪子回头。”
他虽然是玩笑一样的说出来,但不难看出,他认真了。
秦穹月瞥他一眼。
秦穹月:"然后呢,生个儿子跟你一样花心?"
男人又语噎了。
“你可真是……会戳人心窝子。”
秦穹月:"多谢夸奖。"
秦穹月对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没有太多话要说。
两人都快走到门口了,忽然听到吧台那边传来吵闹声。
秦穹月本不欲管,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好奇,就想回头看一眼。
看了一眼她才发觉不得了,那穿着调酒师衣服的人,不是时岑还能是谁?
“你去哪儿?”
男人见秦穹月往吧台走,略微疑惑。
秦穹月:"我朋友在那,我去看看。"
“小朋友,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一个彪形大汉抓住时岑的手腕,目光里充满淫邪。
时岑眉头紧皱,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厌恶。
比起秦穹月语气中的宠溺,他的那句小朋友不伦不类的,听着平白叫人觉得恶心。
时岑:"你再这样,我就叫保安了。"
酒吧里不缺混子,今天老板刚好不在,所以他们才敢那么肆无忌惮。
大汉正想动用武力,结果小腿传来一阵刻骨的疼痛,他当时就跪地上了。
秦穹月:"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你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大汉大怒,正要回头骂人,就看见秦穹月满面寒霜,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秦总,您怎么来了?”
有熟识的人连忙围上来。
秦总?
敢这么嚣张的女性,又姓秦的,只有那位了。
大汉也是有些见识的,听到秦穹月的名字,冷汗瞬间下来了。
“秦总,我,我不知道这是您的人……”
秦穹月抬手,制止他接下来的发言。
秦穹月:"现在知道也不晚。"
她笑了笑。
那大汉松了口气。
这位没生气,他的命保住了。
秦穹月:"帮我处理个人,算我欠你个人情。"
秦穹月侧头,对着身后跟来的男人道。
“那我这人情可不能小啊。”
看了眼时岑,他垂眼笑着,玩世不恭的模样。
秦穹月:"行。"
秦穹月二话不说,立刻答应。
她转头看向时岑。
秦穹月:"这酒吧你别呆了,跟我走。"
时岑知道她是为自己好,点头,从吧台后面走出来跟在她身边。
男人看着两个身影离去,脸上扬起恶劣的笑容。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我家秦总说吗,处理掉他。正好我最近缺个沙包,带走。”
其他人面面相觑,压住了那个本就瘫在地上成为软脚虾的大汉。
秦穹月轻车熟路带着时岑去吃饭。
秦穹月:"你怎么去酒吧上班,辞了我店里的工作?"
时岑拿筷子的手一顿,他摇了摇头。
时岑:"没有,我调班了。"
秦穹月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原因,还是装模作样询问一番。
秦穹月:"哦?你怎么打这么多份工,缺钱?"
她的语气稀疏平常,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
时岑:"嗯。"
他不愿意多说,秦穹月也不再多问。
没想到,赔衣服的事件解决了,剧情还能从别的地方下手。
那孩子的软肋只有母亲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