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月份的时候，秦明月参加了殿试。
之前因为家中老人去世，还有一些其他原因，秦明月耽误了几年，今年终于得以参加。
秦明月的才学是被当代大家所认可的，她得状元是毫无疑问的事。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秦明月准备考试出门前，秦穹月穿着战甲等着她。
秦明月一愣。
秦明月："姐你……又要出征?"
秦穹月点头，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
秦穹月："姐先走了，回来给姐一个好消息。"
秦明月嗯了一声，眼神坚毅。
秦明月："好。"
秦穹月翻身上马，朝秦明月摆了摆手。
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小兵帮她打开城门。
“祝将军凯旋归来！”
她们声音洪亮。
秦穹月朝她们抱拳，随后就要驱马出城。
“等一等！”
秦穹月刚出城门，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封瑜朝驾着马朝她奔来。
封瑜朝："这个，你忘带了。"
他摊开手，秦穹月看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上面绣的是两只鸳鸯，还有平安二字。
战场上刀剑无眼，可能今天还活生生的人明天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谁也不敢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
封瑜朝的爱是隐忍的，可这一刻，他不顾别人的目光，驾马而来，只为给她送个荷包，乞求上苍让她平安归来。
秦穹月真想抱住他狠狠嘬一口，可无论是时机还是时代都不太合适。
秦穹月："封瑜朝，等我。"
接过荷包时，秦穹月的手重重握了他一下，目光灼灼，浓重的爱意烧得封瑜朝心都颤了两颤。
秦穹月把荷包贴身放好后，朝城外驾马疾驰，没回一次头。
她怕再看他一眼就走不掉了。
……
出征后的一个月，凤君把封瑜朝召进宫。
封瑜朝："父后。"
凤君抬手把他招过去。
“怎么了，听小书说你整日闷闷不乐的，是在担心秦家那孩子?”
封瑜朝羞恼。
封瑜朝："才没有。"
“哦，原来不在意啊。我听你母皇说那孩子受伤害怕你会担……”
封瑜朝："什么！"
封瑜朝一愣，瞬间紧张地抓住凤君的袖子。
封瑜朝："那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见儿子一脸惊惧交加，眼眶微红模样，凤君突然有些后悔。
“没关系，就是受了点小伤，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连续攻下敌方三个城呢。”
封瑜朝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这就担心啦，不是不在意吗？”
凤君眼中闪过促狭。
封瑜朝听了，没有说话，耳朵倒是红了一片。
“你要是对她满意，等她回来父后让你母皇给你们赐婚，怎么样？”
凤君等着他那儿子拒绝，可他等了好一会儿儿子也只是紧抿着唇不说话。
凤君收起脸上调侃的表情，严肃起来。
“朝儿，你要想清楚，她是正红的大将军，待她归来之时，一定会被城中贵公子争抢。父后可以为你们赐婚，但不能保证她一定不会辜负你。很有可能她会有侍君，甚至外室。”
封瑜朝沉默良久。
封瑜朝："可我爱她。"
他的声音沙哑，说出口的话却清晰有力，让凤君都为之一振。
封瑜朝："我信她，也只要她的独宠。她是我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
凤君一向了解他这个儿子。
固执，孤傲，认准一件事死不回头。
“罢了，小辈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
封瑜朝跪下，行了一个长礼。
封瑜朝："谢父后。"
望着封瑜朝的背影，凤君叹了口气。
曾几时，国君也答应过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哪知上天跟他们开了个玩笑，她摇身一变成为高高在上的王，在当世局势下，唯有二人白头偕老的诺言已变得可笑。
是，国君爱他，可这爱也掺杂了权衡利弊。
他倒庆幸封瑜朝是个男儿身。
再者，秦穹月对封瑜朝的态度有目共睹，根本不是花心的人，儿子交给她，他也放心。
此刻秦穹月正在战场上拼杀。
敌人的血溅了她满身，秦穹月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人情世故，你不拼，就得死。
秦穹月策马，将剑刺入敌方将军胸膛。
她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指着秦穹月的脸，声音呼嗬:“你，你是凌国的秦……”
秦穹月下一刻就把她挑下马。
秦穹月："杀！"
她的声音响而有力，让凤国士兵勇气倍增。
“杀——！！！”
她们勇敢无畏，用鲜血为凤国带来安康。
敌军一看将军战死，士气急转而下，撑了不久，立刻退兵。
我方乘胜追击，又破了敌方一个城。
夜晚，她带领一些人在此城驻扎，夜里巡逻时，她在小巷听到哭声。
这么大的哭声别人不可能听不到，可偏偏两边大门紧闭，没人出来。
秦穹月下马，示意身后的队伍停住。
小巷里传来衣物撕裂的声音、男子挣扎的声音，以及女子的淫笑声。
秦穹月冷目，抽出剑。
秦穹月："谁在那！"
巷子里瞬间停住。
秦穹月拖着剑拐过去，发现一穿着凤国服饰的士兵在欺负别国男子。
那士兵见了秦穹月，吓得连忙下跪道歉，并说是那男子勾引她，她再也不敢了。
见她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秦穹月冷笑一声，喊副将把她揍一顿带回去二十个军棍伺候，再等候发落。
士兵被无情拖走，背景是女子的哀嚎和拳拳到肉的击打声。
秦穹月把身上的红披风脱下给他披上。
秦穹月："对不起，我没有管好手下的人，是我的失误。"
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与封瑜朝相像的眼睛充满了恐惧，这样的他刺痛了秦穹月的心。
秦穹月："对不起，真对不起。"
秦穹月心中一颤，呼吸都带着夜里冰冷的风的刺痛。
男子紧紧拢着披风，拽着她的衣角哭得压抑。
等男子心情平复，秦穹月送他回家，给了他一大笔钱，并承诺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秦穹月："这是我的信物，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去找我帮忙。"
男子小心翼翼接过玉佩，红着眼看她。
“将军……”
他见秦穹月回头，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谢谢。
多年后他嫁了人，心中常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挥之不去。披风被他做成各种小物件留着，时隔多年依旧鲜红。他心中也常常可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说出那句话。
“将军可有婚配？娶我可好？”
……
第二日，被打的浑身是伤、生死不知的士兵被拖上刑台，她先是被打，后又在牢里被关了一夜，没做任何处理，现在狼狈不堪，被拖着的样子像是死狗。
众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罪，为什么将军要召集他们。
秦穹月坐在台上，穿了战时才会穿上的铠甲。
秦穹月："诸位都知道，秦某最不擅长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