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我没听错吧?”
“您是要开一家店?”
“您要开一家什么店呢?”
“不是我要开!”
“是我来出钱你来开!”
“开什么店你说了算。”
“什么!”
“一千两都要用来开店。”
“一点都不剩?”
“不剩!”
“这一千两必须都用在开店上。”
“你小子可别打从中克扣的主意。”
“要是叫为师发现了。”
“有你的好果子吃!”
“嘶...!”
陈闲倒吸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被赵飞雪的威胁吓着了。
全然是因为发愁拿这到不了自己手的一千两没办法。
“要不五百两开店,五百两折成现钱用作储备?”
“不行!”
“那就七百两开店,三百两折成现钱用作储备?”
“不行!”
“那就九百两......”
“你有完没完?”
“再这么磨叽就只给你五百两开店!”
“别别别!”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陈闲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地上走来走去。
“师父出手这么阔绰。”
“想必是对我寄予了厚望。”
“我可说什么也不能让师父失望啊!”
“虽然照目前看起来师父一副不差钱的样子。”
“但是穿着打扮却是不那么追求奢华高调。”
“想必师父也是那种把钱花在刀刃上的务实型。”
“那我可就不能随便折腾,得好好想个门路。”
“喂!”
“你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
赵飞雪看见陈闲在地上乱窜,嘴里还念念有词,很是好奇:
这小子不是财迷么?
怎么现在要出钱给他开店却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赵飞雪哪晓得那些个财迷的心思。
“师父啊!”
“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赵飞雪一愣,她没想到陈闲为啥冷不丁地问这么一句。
“有啊!”
“铲奸、除恶、扬善!”
“以兼济天下苍生为己任!”
“嗯......”
“这种更像是远大志向抱负。”
“徒儿是想问您有没有喜欢的事物。”
“比方说插花、描红、刺绣。”
“洗衣、做饭、烧菜。”
“又或者是弹琴、作画、写字、吟诗、作对。”
“.....”
“没有!”
“你说的这些为师都不感兴趣。”
“你问这些个做什么?”
“徒儿想的是,既然师父出资。”
“那么尽量可以考虑到师父您的喜好。”
“比方说您爱喝茶。”
“那徒儿我就可以开一家茶店。”
“每年都进一批上好的毛尖、龙井、大红袍之类的。”
“专供师父您。”
“不为别的,主打的就是一个知恩图报。”
“孝敬您老人家的!”
赵飞雪刚想感动一下,但转念一想:
这小子这不就是变相的拍马屁么!
岂有此理!
不好好琢磨自己的意愿真实想法,居然还想着取悦师父。
“开店这件事上。”
“你大可不必考虑为师。”
“为师既然下定决心出资赞助。”
“必然不会过多地干预你的选择。”
“你不能总想着别人。”
“你还要为自己考虑。”
“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陈闲歪了歪嘴,陷入了沉思:
“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是跟师父一样以精进修为为主,力求不断突破。”
“跨越几个境界成为道家集大成者吗?”
“但这样的话以我这平平资历。”
“尤其是还在师父的衬托下。”
“就好似跟日月争辉。”
“难有出头之日。”
“师父这么有天赋的人,现在才刚刚突破道人瓶颈,步入道者行列。”
“距离晋升道尊还不知道要过多长时间。”
“所以创办自己的道馆这条路不可行。”
“那寻常的茶楼、酒肆、饭馆、糕点铺之类的。”
“好像太过日常,难以契合自己的野心。”
“但是自己现在好像也没有一技之长。”
“除了可以不合时宜地想出一点整蛊他人的鬼点子。”
“有着不受这个时代思想伦理观念束缚的开明思维。”
“还可以运用后人的智慧来帮助人们解决难题。”
“对了!”
“想到了!”
陈闲忽地站住了脚步,一脸兴奋地看向赵飞雪:
“师父!”
“我想到了!”
“咱们就开一家委托事务所!”
“委托事务所?”
“这是什么店?”
“听起来好像是帮人牵线搭话的。”
“对!”
“不过不光是帮人牵线搭话。”
“我们还可以亲自接手寻常人完成不了的委托。”
“比方说要去一些地势凶险的地方打探什么情报。”
“要去哪个帮派中解救什么人出来。”
“又或者是有人出钱,雇佣咱们去做一些指定的事情。”
“再或者是根据衙门贴出来的悬赏通告去缉拿罪犯。”
“总之不分活大活小,只要有人委托。”
“咱们就能去干!”
“即便没有主动上门的委托。”
“咱们大可同那衙门班头合作。”
“......”
“听起来像是受民间雇佣,又像是拿了官府的悬赏文牒。”
“对对对!”
“在我的老家这种职业就叫赏金猎人。”
陈闲见自己师父很快就能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很是兴奋。
赵飞雪神情古怪地看向陈闲:
“我说你小子野心不小啊!”
“不光是要接民间的雇佣。”
“就是官府的公文悬赏你也要掺合。”
“寻常人可没有这个胆子。”
“你小子不简单啊!”
“看来还有很多事情为师不太了解。”
“你的想法古怪超前得很。”
“不过你提的这个委托事务所。”
“听起来就需要身法不错、本领超群的人来搭把手。”
“你上哪里去找那么些个能干的帮手?”
陈闲神秘地一笑:
“这得力干将要求的并不是有多少。”
“而是说一个能顶好多个。”
“而且也并不需要大费周章去寻找。”
“因为这个合适的人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
“我?”
赵飞雪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好小子!”
“闹半天说来说去。”
“你还把为师卷进来了。”
“你老实交代。”
“是不是总想着空手套白狼的美差?”
陈闲嘿嘿一笑:
“害!”
“在家靠父母!”
“出门靠朋友!”
“师父您啊!”
“亦师亦友!”
“徒儿我不指望您,还能指望谁呢?”
“您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