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在他身后看见大喊:“小心啊!他右手……”
梁豪已经迅速扔出刀,江烨对准砰!的一声把刀弹飞,见梁豪快步扑过来,江烨侧身闪过顺势朝他身后踹了一脚,梁豪整个人趴倒在地,又翻身抓起墙上挂着的浴巾扔过去。
大条浴巾在半空中铺开,江烨眼前一片雪白被挡住视线,刚抬脚一个横踢把它扫开,梁豪已经起身把江烨猛撞到洗手台边!
江烨后腰磕到台上闷哼一声,手里的枪掉在脚边,他忍着痛曲起膝盖踢向梁豪腹部,双手抓着他头一掰又把他压到墙边镜子上,回头冲小白喊:“快去叫人!”
“哦!”小白赶紧点头往门口跑出去,梁豪不清楚情况,一边脸还被死死压着,咬着牙斜眼挑衅说:“叫什么人啊?你敢一个人来就等死吧!”
说完胡乱抓起台上的剃须刀朝身后江烨划去,江烨避开退后。梁豪站直起来活动了下发痛的脖子肩膀,低头瞥见了那把枪,江烨脸色一变,见梁豪已经弯腰下去,赶紧上前朝他头踢去!
梁豪手快碰到枪时见他踢过来条件反射往右躲闪,江烨脚尖把枪踢向浴缸那边,双方没有了武器,梁豪直接扑过去,拳拳用尽全力……
小白跑到楼下大喊:“陈浩你快来啊!打起来了!”
李鹏他们也开着警车火速赶来,几人下了车还不清楚里面情况,距离有点远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小白见他们听不见自己说话,环顾四周后在路边捡起一块大石头朝墙边的水管砸!
“砰!砰!砰!…”
几下后水管爆开,水扑哧扑哧四溅出来,吸引了李鹏几人的注意,大家赶紧往这边跑来。
江烨跟梁豪这边打得不可开交,梁豪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眼球血红嘴里大喊:“不要阻止我们在一起!!”手里拿着又捡起来的刀胡乱砍向江烨。
面对这种失了控的疯子最难解决,江烨百般躲闪,脚下不小心踩到那溶液空瓶一滑,失重倒到墙角,梁豪拿着刀狠狠捅了下去,腹部传来强烈的刺痛感。
江烨咬着牙反手朝他脑袋砸去,抬脚把他踹开后,刚拔出腹部的刀,梁豪又抄起一把小凳子砸过来,江烨偏头躲开,椅子重重砸到窗户玻璃,玻璃瞬间爆裂,碎片噼里啪啦掉到楼下!
李鹏几人抬头,透过窗户看见江烨跟梁豪正扭打中,江烨抓住梁豪头发往墙边砸。
“老大!”
陈浩跟李鹏赶紧跑上楼去,杨涛直接借着水管沿着墙壁往上爬,跑到六楼时刚好隔壁住户的女人打开门来想看是什么动静,李鹏赶紧伸手拦住:“快回去!这里很危险别出来!”
女人看李鹏一身警服吓得猛点头关上门,两人冲进去包围住梁豪,杨涛也从窗户里跳进来。梁豪的额头已经被砸到破皮流血,全身也没有多少力气,很快就被几人压制住。
杨涛拿出手铐铐住了他,江烨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一下流血太多眼前有点发黑,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眼睛四处张望,嘴里有气无力念叨着:“小白……”
李鹏在左边搀扶着他疑惑问:“什么小白?”
陈浩拿出一条被单把黄梅尸体包裹起来,刚捡起浴缸角落那把枪,听见江烨这么说惊慌的跑过去搀扶着江烨另一边:
“老大!你该不会看见黑白无常了吧?你不要吓我啊老大!”
陈浩扶着江烨先出来,杨涛拉着梁豪,李鹏背着黄梅陆续走出来,江烨一直睁着眼睛不敢睡过去,一直走到五楼看见小白急匆匆跑上来后才放下心,眼前小白神色慌张越来越近却逐渐模糊不清,最后江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陈浩用一条浴巾绑住江烨的伤口避免再失血过多,把他放在后座后,开着他的车赶往医院。
小白蹲在后座看着昏迷不醒的江烨,本来她没有血色的脸现在变得更加苍白,紧张得一直叫他名字,摇他也都没有反应。
小白伸手擦了下他嘴角的血,又帮他捂住那条被染成红色的浴巾,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等到江烨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腹部伤口也已经包扎好,小白坐在床边看见江烨醒来赶紧趴上前关心询问:
“江烨你怎么样了?还痛不痛?我刚才在车里叫你你都没反应,吓死我了!你要喝水吗?你饿不饿?……”
江烨看着近在咫尺小白的脸,心底有一丝异样,正想着心事没有马上回答她。
小白更担心了,声音更担忧急促起来:“江烨你说话啊!难道你失忆了?还是你也变得看不见我了?你还好吗?还听得见我说话吗?”
小白越说越大声,嘴巴不停问了一大堆,江烨嘴角微微勾起,缓缓开口说:“你很担心我?为什么?”
见江烨终于开口,也看得见自己小白终于放下心,但这问题让她感到莫名其妙,一时愣住无法回答,双手还撑在江烨肩膀旁边趴着不动。
江烨继续暗示说:“陈浩他们担心我,是因为我们是战友,我们一起出任务互相帮助。那你呢?你担心我是因为什么?”
小白眼睛下垂,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苦想,江烨手撑着身体坐直了起来,小白也身子后退跟着坐正在床边。
江烨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小白,继续轻声解释着:“你知道吗?今天下午看见你趴在梁豪身上时,我很生气,很烦躁,因为我喜欢你。因为喜欢、在意你,才会介意你跟别人亲近,会时时刻刻想要关心你,照顾你。”
“你每天跟我待在一起,会担心我,那天我亲你你也没有排斥,说明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听到这小白开始有点慌乱,不知所措的眼睛乱瞄不敢说话。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答应我?可以告诉我原因吗?”知道原因就好办了,总比不清不楚的强,江烨心里是这么打算的。
小白低头揉搓着自己大腿上的小裙子,纠结了一番才小声嘀咕着说:“可是…书上说人和鬼是不能在一起的,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而且你之前也说人鬼殊途……”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江烨内心一团疑云,好一会才想起来第一次见面那晚,她硬要赖在自己家里时自己无意识就说了,没想到一句话能被她记到现在,真是嘴快害了自己。
江烨含笑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头哄着:“我那天说错话了,我现在也很后悔,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吗?这一切都是缘分。你先不要管那么多,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见小白还是抿着嘴巴不说话,江烨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再次追问:“好吗?啊?”
小白猛然低下头双手捂住脸,声音含糊娇嗔说:“你这样直接问我怎么回答你嘛……”
江烨看到她脸颊耳朵开始泛红,也明白过来把她搂到怀里小声说:“那说好了,女朋友。”
小白还是捂着脸没有说话,轻轻点了下头,见状江烨眉开眼笑的把小白搂得更紧,嘴角快翘到天上去。
陈浩拿着病历单走进来看见江烨醒了开心说:“老大你醒啦?案子破了你这么开心吗笑得这么灿烂?”
江烨收起笑脸转头看他语气平和问:“那梁豪怎么样了?”
“李鹏他们在审呢。”
李鹏杨涛带着梁豪回到警局,梁豪虽然被拷上手铐但还是不老实,反应激烈挣扎着想打人,杨涛把他扣在审讯椅上,跟李鹏坐到对面去。
梁豪瞪着眼睛大声吼叫:“我要见黄梅!不准带她走!她是我的!谁也不要带走她!”
杨涛看着他冷声纠正:“她不是你的,她属于她自己,她有自己的思想跟生活,你这是心理扭曲,非法拘禁+故意谋害罪!”
李鹏低头翻开本子冷冷开口:“说吧,你是怎么杀害黄梅的?”
梁豪抬眼看向李鹏,轻蔑奸笑道:“你想学吗?你喜欢的人也不听你话想分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个审讯室里充满阴森恐怖的笑声,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黄梅回来的那天,她在马路上甩开梁豪后,一路跑到天桥路口附近的饰品店,回头没有看见梁豪的人影时才放下心来,拿起手机发信息给她妈,还拍了张照片,刚发送出去面前的玻璃镜就映出一个逐渐清晰的黑色人影。
黄梅回头看他一脸阴沉走过来,跟上次把自己关起来的表情一模一样,知道他又要发疯赶紧跑开,边跑边拿起手机想拨通妈妈的电话,刚点开通讯录就被一只手扯进了巷子里。
梁豪用提前准备好的迷药捂住黄梅的口鼻,黄梅挣扎了几秒就昏迷过去,梁豪租了辆车把她载回去,结果半路上黄梅突然醒来一直大喊大叫敲车窗。
梁豪情急之下把她掐死,当时路上行人太多,楼下巷子小,车子无法开到楼下,又不能明目张胆背着黄梅走在大路上,怕惹人起疑。
梁豪再三犹豫后决定晚上再动手,结果当晚隔壁邻居一直敞开着门在玩,无奈之下只好把黄梅带去锁在公厕最后一间,贴上了“维修中”的字条,公厕又脏又乱,即使有什么异味大家也不会多疑。
……
那天中午跟少杰打架后,梁豪知道陈浩跟踪着自己,于是晚上故意甩开他,自己再赶紧回去拿放在一楼处的大号行李箱,去把黄萍接回来藏在巷子某个角落,把陈浩送走后再快速上楼给黄梅洗澡,用溶液把她泡着保留她的原样,成功的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梁豪叙述这一切时就像是在朗读书上的一段故事,时而绅士般缓缓说起,说到黄梅反抗他时表情又狰狞的提高语调,神经兮兮的大吼大叫,像个癫狂的疯子,到最后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有多严重,已经到了极度偏执的地步。
李鹏做完笔录带他出来时,刚好跟回来的江烨迎面碰上,梁豪目光毒辣像把刀子似的死盯着他,像是埋怨他破坏了自己的美好生活。
而江烨不动声色,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径直朝办公室走去。对于这种已经丧失人性的,只能交给法律来严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