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老师们也得忙起来了，大大小小的会也是一堆。谢玉书的老师又把他抓去当苦力了。
正值开学季，忙碌的人也很多，到处是来往的人，办公室里也有几个同学在扫地。
根据老师跟他说的话，谢玉书很快在桌子抽屉里找到了一份厚厚的材料。
粗略扫过一眼，是关于贫困生补助的。往下翻了翻，是好几个班的，都是同样的内容。
还有好几个班的申请表没有交上来，老师让他去收一下五班，十七班还有二十六班的。
对于哪个班是哪个老师管，谢玉书心里也是有些数的。
当然，老师们对于谢玉书这个人也是相当的熟悉的，毕竟是年年第一的大学霸，也是他们老师都想要的业绩。
五班老师的办公室在走廊另一侧，而其他班的都在楼上。
五楼办公室。
“你是不知道呀，那孩子可是个乖巧的。”
“知道知道。”
“过年的时候，那娃娃还到家里来看望我了，大包小包的，也是很有心了。”
没错了，是周老师在炫耀了。她一回学校就拉着相熟的同事在唠嗑。
谢玉书最后从二十六班周老师手上接过了最后的几份申请表。
“好了，老师我走了。”谢玉书看着最上面熟悉的人名，朝着周老师点了点头，就不打扰她们聊天了。
周老师转过头去又唠了起来。
“就是可惜了，温眠那孩子，她父母怎么舍得丢下她一个人在世上啊。没有兄弟姐妹帮扶，能长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确实。挺有韧性的，一个人边打工边上学，以后再考个好大学也许就好了。”
温眠？一个人？
谢玉书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面上不显，他从容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往日的疑惑串联起了今天的对话，汇聚成了更大的谜团。
谢玉书翻到了属于温眠的申请书，上面的家庭情况只填有她一个人的信息。
温無不是她姐姐吗？
为什么查不到温無的信息呢？
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见她们姐妹俩一起走……
谢玉书思绪如潮，他感觉总有什么被他忽略了的，但他摸到了边。
心头涌起来诡异的荒谬感。
…………
开春之后，天气忽寒乍暖的，是禽流感高发季。
好些同学都已经感冒了，在班上有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班主任们在班上强调着不要突然松衣服，要注意保暖，多喝热水。
李晓灿已经感冒了，这病毒一个传俩，先是止不住的流鼻涕，然后喉咙有些不舒服，开始咳嗽了。
李晓灿带着口罩，保温杯里的是热水，垃圾袋里扔了好些纸巾，这架势也是来势汹汹，感冒起来一天能用一卷纸，毫不夸张。
“可怜的晓灿啊。”
李晓灿看了眼温眠，一把把她推远点，旁边的窗户打开了一大半，就是为了通风透气。
“远点远点，万一传染了可不好了。”
说着话李晓灿都刻意的避着温眠的方向。
温眠也是无奈，该来的总会来的。
*
周老师给温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她的作品在市级赛上成功脱颖而出。与此同时，顾西西的画作也是理所当然的入选了。
一个一等奖一个二等奖，都是很棒的了。
“大赛的奖状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寄到学校里来，所以我先和你说一声。真没想到这么厉害，得了二等奖，想来也是很有天分，可不要埋没了啊。”
周老师笑着，像是自家的娃得奖了一般高兴。
“谢谢老师。”温眠脸上，眼睛里，有着藏也藏不住的喜悦。
“阿無你听到了吗？”
从办公室里出来，温眠忍不住叹了一句。
温眠她是不差劲的。比赛入围的前三名作品会继续送上去参加省级的比赛，一般来说，得奖是一定的，不一样的是名次。
*
温眠没有想到，谢玉书会到班上来找她。
谢玉书是个名人，他一出现，班上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的目光都不自觉的往他身上瞟。
谢玉书应该是习惯了，熟视无睹，很是自然。
温眠不一样，她感觉同学们的视线很灼热，哪怕仅仅是好奇的目光。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看着温眠出去走向谢玉书，走廊边的窗户上瞬间贴上了好几张脸，看了一会儿他们也便坐回了座位上。
好奇归好奇，盯着别人偷听说话可不是他们有素质的学生会做的事，他们可干不来。
“很抱歉这个时候来找你。”
正值下课，走廊上来来往往也是有些人的。
谢玉书一脸歉意诚挚的看向温眠，他看出来了温眠的不自然。
“没关系。”温眠并没觉得这是一件很大的事，相反，他还能看出她的不自然也是很细心的一个人了。
“你是有什么事吗？”
温眠觉得他要找也是找温無的，温眠和谢玉书的交集也只有温無。
突然，温眠只感觉脑中警铃大作，有点不对劲！！
谢玉书温和的声音响起，
“是这样的，我有急事找温無，能告诉我她在哪能找到她吗？”
“姐姐没让说。”
温眠很想把人搪塞过去，回过神来才发现谢玉书他说的是在哪，不是哪个班。
“她不是这个年级的。”
因为他找不到她的名字。
“也不是这个学校的。”
她们姐妹俩从来没有同行过。
谢玉书缓缓说道，不是疑问句，看起来更像是陈述句。
再想想之前遇到温無的场景，一次两次的，次次见了他都想躲，温無在代替着温眠上学，凭她对学习的讨厌，也可能早早没上学了。
可是，后面听到了周老师她们的对话。
在老师们眼里，温眠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的。而他所知道的温無，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处处都有违和感。
谢玉书只要一些时间他就能很快想明白了。一时有些冲动他就来找温眠了。
来都来了。
虽然会很冒昧，请原谅他的无理，他还是想要知道事实。
温眠抿了抿唇没说话，谢玉书很聪明，她说什么都能帮助他进一步的推断出真相。
也许她什么也不说，谢玉书从她表情里也能分辨出一些东西。
谢玉书是温和的，但也不要忽略了他的敏锐性和攻击性。
谢玉书没有继续在刨下去。
他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