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终于赶到地方时,一眼就瞧见了上官玉儿,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紧接着,就看到立足场中的云鹤真人。
他连忙上前,拱手拜道:“见过真人!”
“嗯!”
云鹤真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上官博扭头打量了下周围的情况,就发现自己家又死了三人,其中一人正是上官天宇。
可在场的除了凌霄派,就是自己家的人,并没有看到什么敌人啊!
“楚阳?”
当他眼角的余光落在楚阳身上时,不由得呆了一呆,心里想到什么,咯噔一下,忙对上官玉儿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玉儿愤恨地看了眼楚阳,将事情跟父亲讲述了一遍。
“哎呀…”
上官博听完,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都没想到,上官承的胆子能大到这种程度。
害死了他自己不说,还连累了上官家,导致上官天宇和另外两名族人殒命。
可是,大错已经铸成,现在只能想办法平息楚阳和云鹤真人的怒火,否则整个上官家都要跟着遭殃。
就在他思索着如何平息事态时,墨诚也被人带了过来,有些幽怨的看了楚阳一眼后,将事实真相原原本本地向云鹤真人述说了一遍。
上官博敏锐地从他的供述中发现了问题,问道:“你身为飞鹰司的人,为何不与你的上官汇报?”
墨诚拱手回道:“小人以前受过上官承大人的栽培!”
“是吗?”
上官博冷笑一声,说道:“飞鹰司向来等级制度森严,我三弟也早已经退了下来,你就算是记他的恩情,也不应该是将这种事情飞书给他吧?”
墨诚回道:“此前,上官承大人私下有让小人留意关于玄灵韘的消息!”
“还敢胡言!说!”
上官博暴喝一声,逼问道:“到底受了谁的指使,让你诱导我三弟?”
墨诚被吓了一跳,连忙对着云鹤真人跪地磕头道:“真人明鉴,小人并未受他人指使!”
云鹤真人淡淡地瞥了上官博一眼,说道:“他若不生不该有的贪念,何以为诱?”
“真人说的是!我那三弟素来就有野心,早年为了家主之位,与在下也是斗的你死我活,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怪家父和在下管教无方,才酿成如今的大祸!”
上官博有些无奈地说道:“可生而为人,谁无贪念?无人诱导,又何以心生妄想?”
“我上官家向来奉贵派为尊,小女也在贵派虔心学道,岂敢对贵派不敬?若是上官博知晓,定然不会纵容三弟胡作非为!”
楚阳在一旁听他说完,知道他这是想和上官承撇清关系,当即指着上官天宇的尸体,质问道:“那他呢?为何我亮明身份后,还敢对我动手?”
“此人虽非我上官一脉,但已经入赘我上官家,便是我上官家的人!”
上官博看了眼上官天宇的尸体,心里满是无奈,对楚阳拱手说道:“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之过错,怪我御下不严,上官博在此向小友郑重致歉,任凭小友发落,要杀要剐,绝无怨言,还望小友大量,饶恕其他的无辜族人!”
“家主!”
“爹!”
上官家的众人都是心中一急,悲痛不已。
上官博一挥手,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上官玉儿痛苦地咬了咬下唇,对楚阳说道:“此事与我爹无关,你要杀,杀我好了,是我得罪了你!”
上官博出声制止道:“玉儿,不可胡言!”
“可是,这事本就跟您无关,您叫女儿如何忍心看着您被连累?若是您知道,也定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上官家的人犯了事,为父身为家主,首当其责,何来连累之说?”
“我是您女儿,替父受过,也是女儿应尽之孝!”
上官玉儿说完,对着云鹤真人直接跪了下去,说道:“求掌门真人成全,所有罪责,玉儿愿一力承担,只求掌门真人看在我爹为楚国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他这一次!”
这父女俩一唱一和的,在不否认罪责的情况下,将事情说成了是上官承和上官天宇的个人所为,不可谓不高明。
上官玉儿又将上官博对楚国的贡献抬了出来,再加上,上官天宇和上官承皆已伏诛,这种情况下,若是云鹤真人还行株连之事,就会显得过于残暴,有失公允。
“这苦肉戏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楚阳心里是冷笑不已,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不管是上官承,还是上官天宇,确实都是他们的个人行为。
当然,若是他们成功了,上官家也会跟着获利。
但这些都是后话,非既定事实,不能作为株连的理由。
这就好比一个人因为想让家里人的日子过的好一些,所以跑去抢劫,你总不能说这一家人都有罪吧?
非要说有罪,那贪欲就是原罪,可生而为人,谁没有贪欲?
果然,就见云鹤真人沉吟半晌后,开口说道:“念在你们上官家的其他人皆不知情,罪首也已自食恶果,其他人便不予追究!”
“然,上官博身为家主,御下不严,教导无方,致使族人利欲熏心,胆大妄为,犯下大错,此也是事实,理应以死赎罪!”
“但如今时局动荡,正值用人之际,上官博身系社稷,责任重大,本座为天下计,暂赦其死罪,改为鞭刑二十,廷杖二十,若有再犯,决不轻饶!”
上官博听完,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刑罚依然不轻,能要了自己大半条老命,但事已至此,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当即拱手拜道:“谢真人不杀之恩!”
“嗯!”
云鹤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上官玉儿,说道:“上官玉儿孝心可嘉,特许替父受过,分担鞭刑二十,回山门后,自去执法堂领罚!”
上官玉儿听完,心中一喜,连忙拱手拜道:“弟子谢掌门真人成全!”
云鹤真人又对上官博说道:“考虑你并非我派之人,廷杖之事,该由皇室执行,回京后,自去宫中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