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用过早膳，东方宇只带了郑齐和张旭，去了二师兄府邸。
听到东方宇自报身份后，门房直接把他们领进了前院，也没有进去通报。
“几位公子稍等，小人这就去请我家大人。”
院里接待的小厮把东方宇三人领进大堂，让丫鬟们上了茶点后，就去请孔昊然了。
“小师弟来了，快让师兄看看这些天熬瘦了没？”
片刻后，一道爽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跟东方宇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少年温文尔雅，面容清秀，生的一副好相貌。
“长风见过二师兄，劳烦师兄惦记，长风一切都好。”
东方宇忙起身迎接。
“这是犬子孔宵字云飞，宵儿，来见过你小师叔。”
孔昊然招呼儿子给东方宇行礼。
东方宇和孔宵都很尴尬，两人年纪相仿，一个师叔一个师侄。
好在孔宵家教甚好，也没扭捏，上前一礼就对东方宇喊了句：
“云飞见过小师叔。”
东方宇赶忙扶了下他，说：“云飞无需多礼”。
然后想了想，忘记给孩子准备礼物了，但也不能啥也不给啊，
于是就把腰间的白玉镂空香囊佩摘下来给了孔宵，说：
“小小见面礼，云飞拿去把玩。”
孔宵看了一眼父亲孔昊然，孔昊然说：
“既然是你小师叔送的，就收下吧。”
“云飞谢谢小师叔的礼物”，孔宵收下后又给东方宇道了谢。
几人落座后，孔昊然也问了东方宇的考试情况，东方宇做了详细的回答。
“嗯，按照你这些答案，最少也是二榜前几名。”
“如果第三场不出意外的话，前三甲应有长风一席之地。”
话音未落就走进来一个青年，书生打扮，长身玉立，相貌俊秀，笑里带着痞气。
东方宇瞧着这个身形，感觉怎么那么熟悉。
“你没事过来干嘛？”
孔昊然一眼认出来了，每次顾羽上门都是这个打扮，他很看不惯。
人前如冷玉冷酷少言，私下里爱臭美，易容也把自己改的那么好看。
孔昊然有时候都怀疑顾羽人格分裂，怎么会有这么两种截然不同的性子。
东方宇没说话，等着孔昊然介绍。
“怎么小宇，认不出哥哥了？”
顾羽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卧槽，东方宇差点脱口而出这两字，赶紧闭了嘴巴。
“原来是顾兄，你怎么来了？”
脱口而出完才想起来，前天晚上顾羽说过要来。
“你们果然是师兄弟，说话都一样，是不是都不想看到我？”
顾羽仍旧乐呵呵的说着。
孔昊然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东方宇不敢啊，连忙说：
“是小弟的不是，前天顾兄确实跟小弟提起过会来。
听顾兄言下之意，第二场名次也出来了？”
“嗯，昨晚刚出来，你还是头名，不过即使第三场你也头名的话，会元是你的，但是状元应该不会是你。”
顾羽这时候有些认真的说了。
“你是说曹祁东？”
孔昊然没有再装哑，开了口。
“是他”，顾羽回答的很简短。
看到东方宇脸色有不解之色，又给他解释道：
“曹祁东，现在的曹丞相嫡长孙，前两场都是第二名。
殿试的时候，不出意外陛下应该会点他为状元，你应该能明白。”
东方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师弟你年龄还小，做不了状元也不一定是坏事。”
孔昊然略有深意的说。
“嗯，师弟明白，多谢师兄指点。”
孔昊然接下来又问了些东方宇如果考中后的打算，东方宇也没有隐瞒，最终还是想外放之心说了下。
“当今陛下有雄心伟志，一直期望能革除些之前的旧制，推行新政，但是受到很多老臣的反对，推行艰难。
左丞相曹彬就是最大的障碍，但他是先皇留下来，辅佐新皇的三大重臣之一，陛下也无可奈何。
所以陛下想多挑选些年轻人入仕为官，他对你很看好。”
孔昊然对东方宇说。
“承蒙圣上厚爱，师弟也想能有所作为，为国谋福，为民谋利，殚精竭虑而不悔。”
东方宇回应孔昊然。
“嗯，恩师也在信中提到过你的抱负，师兄也会力所能及的帮你。
对了，大师兄来信说给你了过年礼物，你可还喜欢？”
“师弟很喜欢，他们现在跟我来了皇都。”
东方宇诚实的说。
“那晚的那人？大师兄对你真好”
顾羽插了话，瘪了瘪嘴巴。
“额”，顾羽一句话把东方宇整无言了，看着顾羽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师兄对师弟好不是理所当然么”，
孔昊然瞪了眼顾羽，开口打破了尴尬。
“小师叔，听说你跟伯远挺熟？”
看着这三人现状，孔宵适时的向东方宇问了个问题。
“嗯，我们是同窗，在一起读书有两年多了，你也认识他？”
“认识，他在皇都的时候经常一起探讨学问。”
“你们那是探讨学问？儿啊，你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那不是狐朋狗友么？”
孔昊然不顾儿子的颜面，直接揭穿了真相。
“父亲你怎么能这样，我第一次见小师叔，你好歹给我留点颜面不成？”
孔宵对孔昊然这种背后插刀的行为很是不满。
“为父实话实说而已，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东方宇看到父子两人要起火，赶紧出来灭火，说：
“云飞跟伯远一样，都是性情中人，所以才能这么合的来，顾兄你说是不是？”
东方宇灭火的时候顺便拉了顾羽下水。
“哈哈，长风说的是，他们是性情中人，你也跟他们一样，也是性情中人。哈哈。”
顾羽下水后反泼了东方宇一把水。
屋里众人听出了顾羽的意思，都被逗笑了。
“明日伯远带我们逛游皇都，云飞也一起，到时我们来接你。”
东方宇挺喜欢这个小师侄，打算邀他一起出去玩。
孔宵看了看孔昊然没反对，高兴的答应了，然后说：
“明天驳运应该也去，伯远应该会邀请他的？”
“驳运？”
“嗯，柱国大将军徐展阳之子，徐子鹏，字驳运。我们之前经常在一起玩。”
听到这，东方宇有点哭笑不得，这不又是一个师侄么，那明天真要是见了，该怎么称呼？
“那个，师兄，我该怎么称呼徐子鹏?”
没主意了，只能向孔昊然求助。
孔昊然也傻眼了，他也不知道大师兄有没有给他儿子说过啊，这下把他也整不会了。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你就让他喊你小师叔，想必明天武慕青邀请的人都是玩的比较好的，也不是什么大事，直说就是。
会试都考完了，顾虑那么多干什么。”
顾羽比较光棍，解决问题简单粗暴，给东方宇出了主意。
“念恩这次说了句人话，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就按念恩说的做就行。”
孔昊然说完看了下顾羽，被顾羽一眼瞪回去了。
东方宇想起来给孔昊然带的礼物，同顾羽一样，一坛子醉仙酿两瓶神之醉。也说了酒的月份。孔昊然很喜欢。
顾羽看到跟自己的一样，难得的没有开口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