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可能,明天就去做手术,我现在就借钱。”
林航书的语气冰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耐烦的意味,他烦躁的拧着眉头,拿出手机准备向他朋友借钱。
“不要打掉他,好不好。求你。”
尹沐苒双目垂泪,哀哀地祈求着他。
见他一直紧皱着双眉,满脸不耐烦,尹沐苒又再度将戏码升级。
“如果你非要逼我打掉他,还要跟我分手,那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那双娇媚的眸子里此刻只有一副哀伤的神情,她紧紧的盯着他,半是威胁半是心痛的说出了这句话。
显然,林航书立马便被她的威胁给触怒了,他阴沉着一张脸,语气冰冷,仿佛在对一个仇人:
“你要死就死远点,别死在我面前,免得让我担责。”
“你不管是去跳楼也好,割腕也好,还是被车撞死也好,总之别死在我这里。”
啧,瞧瞧他这副不负责任又人渣的模样,也不怪原主心灰意冷,怀着孩子就跳了楼,导致一尸两命。
这哪里是在对一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倒像是在对一个仇人。
就算是大街上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不至于如此恶毒的诅咒人家。
“航书……真的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我是真的爱你啊……”
尹沐苒继续循着记忆中的模样,尽职尽忠的扮演着一个对他痴心满满的女友形象。
“没有!”
林航书不耐烦的吼了她一句,他的耐心已经告罄,真的是烦死了,她怎么这么多话。
“就这么决定了,你明天请假,我陪你去做手术。”
他冷冰冰的甩出这句话,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打算把她赶出去。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一副委屈可怜的小白花模样的尹沐苒忽然一改常态。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伸出纤纤玉指从桌面上抽了一张纸巾,动作优雅的拭了拭眼泪。
“终于结束了,可给我演累了。”
坐在她对面的林航书脸上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她,眉头紧紧皱起。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不哭了?她究竟想干嘛?
又想用另一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妄图留住他?
林航书嘲讽的对着她嗤笑一声,瞬间在心里就为她这种反常的行为下了结论。
他扯了扯唇角,表情十分不屑。
“如果你妄想用这种反常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那是没用的,不用白费功夫,反正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不得不说,尹沐苒这段时间的表演真是深入人心,也不枉费她天天忍着恶心,对他说那些自己看了都想吐的话。
“啧,你还真是不要脸,谁稀罕你的喜欢。”
尹沐苒纤细的手指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圆镜,细心的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
“你可真绝情,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不过幸好,我怀的也不是你的孩子。”
她卷长的羽睫缓慢的眨了眨,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被戴绿帽,哪怕是即将要分手的女人。
林航书果然心下一震,那张白弱的脸上隐隐冒出一丝怒火,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发白,额头上青筋凸起,咬牙切齿:
“你再说一遍!你到底怀的是谁的孩子!”
“你不是都不要我了么,又怎么会那么在意我怀的是谁的孩子。”
尹沐苒娇软的唇角勾起一丝嘲讽,轻轻地哼了一声。
此时,她脸上的表情早已从那副低声下气的挽留,变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万物的模样。
她冷冷的看着他,一双娇媚的桃花眼此时满是冰寒。
她微微眯了眯眸子,一股冷艳高傲的气质迎面扑来。
她伸出手,淡漠疏离的抚了抚鬓边的碎发。
“不管是谁的孩子,总之,不是你的。”
“怎么样,当冤大头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她的口吻带着明显的嘲笑,一双修长的美腿交叠在一起,整个人的身上都流露着一股他不曾见过的风情。
林航书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她这副冷漠淡然的模样,他从来没有见过。
她在他面前有很多模样,可以是娇羞的、是卑微的,也可以是倒贴的。
但就是没见过她这副高高在上、完全瞧不起他的模样。
他紧紧皱着双眉,整个人因为愤怒而表情扭曲。
他攥着拳头,重重的一拳捶在面前的茶几上,将茶几坚硬的玻璃锤开了一条裂缝。
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林航书也不例外。
即使他已经给尹沐苒戴了无数顶绿帽,他也绝不能容忍她给他戴一顶!
“说,是哪个狗男人的?”
他紧紧的逼问她。
好在林航书虽然是个渣男,但却并没有动手打女人的爱好,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优点。
“你想知道么?”
尹沐苒勾起唇角,对着他冷冷的笑。
一张白皙的小脸上,此刻尽是嘲讽。
“不如你先来讲讲,在跟我复合之前,你找过几个女人?”
“又在这几天,和哪个女人打得火热,连我的电话都不愿意接。”
林航书那张暴怒的脸上,此刻一片震惊,他攥紧的拳头悄悄的松了些。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些事?
难道是,自己的朋友告诉她的?
不应该,他们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也不会这么多嘴,把这些事告诉她。
思来想去,林航书想了半天都没有得出结论。
他拧着眉,脸部线条一阵紧绷,薄情的唇抿了抿:
“你怎么知道?”
随即又立马为自己辩解。
“那又怎样,我们之前分手了,难道我还要给你守贞吗?”
却丝毫不提最近这个还没有跟她分手就已经开始勾搭的女人。
他拧着眉,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我是男人,我有需求,我们都分手了,我为什么不能去找别人。”
“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
他又找了个理由为自己开脱。
这个理由仿佛将他自己都说服了般,他又渐渐阴沉起脸色来,反过来质问她:
“你到底怀的是谁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