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侍卫的鹰爪就要箍上顾眉的手臂时,一颗锐石射了过来,正中侍卫的手腕,只听侍卫吃痛一声,收回手。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过去。
只见一道修长身影跃了过来,到了顾眉身旁,将她往身后一拉,面无表情地看着靖王。
靖王眼底光芒闪烁,眯起眼迎向贺兰宴。
贺兰宴挺拔的身影,此刻没有半分从前被称为佛子时的温润,犹如一把锋芒毕露的剑插在天地之间。
让靖王根本不敢再看。
“阿宸。你若对孤有意见,就冲着孤来。何必对一个女子下手?”
贺兰宴眉目翩然,语气清冽。
顾眉捂着脖颈低眉顺眼地站在贺兰宴身侧。
听到贺兰宴这么一说,张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殿下……殿下……救救妾。”
两人在无声中就完成了配合。
贺兰宴看到顾眉脖颈上的伤,流出的血早就染红了衣领,顺着往下也染红了衣襟口。
他紧紧地拉着顾眉的手,朝身后站着的皇帝,撩袍下跪。
“陛下。还请能够让太医为太子妃诊治。”
顾眉顺着贺兰宴的目光果然就见到皇帝不知何时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
靖王心头一惊,父皇怎么这个时候来这。
他立即挣扎着要站起来,可刚刚被踢到的地方正隐隐作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有半点表露。
轻声道:“父皇明鉴,孩儿并没有对太子妃下手。“
一出声,靖王差点都要绷不住了。
他将手中的簪子一扔。
“父皇明鉴。这是太子妃自己塞到孩儿手上的。”
他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就算开始想做,那也没来得及啊。
此刻靖王只恨得想要咬下顾眉一口肉来。
顾眉颤抖起来,脖颈上的伤越发的醒目,不由让人动容。
贺兰宴冷冷地,“在王爷爷眼里。只要自己不人2,一切罪证就不存在,是吗?”
“太子妃的簪子刚刚都在你手中握着。”
说完,他转向皇帝,“陛下。孤早就说过将这位子还给众位皇子。孤不愿意身边的人再受这样污蔑和伤害。”
“今日是我们来的恰时。可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靖王听着不好,叫到:“贺兰宴你胡说什么?那个小贱人不是好好的,我何时要对她怎么样了。”
贺兰宴冷冷道:“你都叫她小贱人,还不想对她怎么样嘛?”
靖王一梗。
贺兰宴不搭理他,继续道:“陛下。这样的伤口,绝不是自己弄伤用来诬陷旁人的。”
靖王又惊又恐,“你胡说八道。那分明就是陷害。我根本就没有动手伤害他。”
顾眉伏下身,几乎要跪倒在地,哑着声音道:“陛下。妾不过是微末浮萍,哪里敢陷害堂堂皇子。”
“妾刚刚从更衣处出来,谁曾想就碰到殿下。他二话不说,就让那侍卫上前抓着妾的侍女,随后……”
她停了下来,眼泪几乎要滚下来,颤声道:“王爷他说储君的位置本该是他的,陛下偏心,这才将储君的位子传给夫君。”
说完这句话后,顾眉终于呜咽出声,伏地哀鸣。
靖王不知今日的事究竟为何变成这样,可此刻心里很慌。
总觉得事情很不妙了,试图阻止,“顾氏,你闭嘴……”
“你闭嘴。”皇帝喝止了他,转而对身边的大太监:“叫太医过来给太子妃看伤。”
顾眉仿佛受到很大的震撼一般:“多谢陛下。”
靖王却不肯就这样放过顾眉,他忽然想起来,指着身侧自己的侍卫。
“父皇,她的伤真的不是孩儿弄的。不信你问他。”
贺兰宴冷声:“孤和陛下过来时就看到你拿着发簪还想要下手。你还要否认吗?”
靖王的侍卫是养的死士,当即上前禀道:“陛下明鉴。那根发簪的确是太子妃从头上拔下来塞到王爷手中的。”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觉着眼前一晃,那人快得猝不及防,紧接着一道光芒一闪而过,将靖王侍卫的声音扼住喉咙里。
在场的人眼看着贺兰宴刀起刀落,干脆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