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宴听到青山说有人送毒药给顾眉,下颚一紧,瞳仁微缩:“太子妃可有事?”
他和顾眉都在等那个人有所动作,以为对方会等到他去边疆的路上动手,却不想如此等不及,在猎场就要动手。
还有顾太师那里,如今那庄子背后的主家还在查,到底是还有谁在打那遗旨的主意?
贺兰宴平复心绪,叫了那侍卫过来详细的问过后,将东西交给青山:“你去找人查验瓷瓶里的东西。”
青山离去后,贺兰宴带着人继续巡查。
到最后一个巡逻点时,是一处小小的密林。
“这里最容易藏人,搜仔细些。”
贺兰宴下令。
一阵夜风吹来,掠过他的衣袍,远处传来几声夜枭的叫声。
侍卫分散开来搜查,“殿下没有……”
刹那间,伴随着一声刀剑争鸣声,有黑影朝贺兰宴扑去,寒光若电,凛凛生寒。
贺兰宴猛地转身,躲过那扑面而来的利剑,谁知,那人手速极快,仿佛带着弹力一般,立即绕过朝他的胸膛刺去。
事发实在突然,到这个时候分散开的侍卫们也回过神来,回拢过来。
“抓活的。”贺兰宴低喝一声,挡住对方的攻势,只还是在躲避中被利剑轻轻地滑过手臂。
他仿佛只要伤贺兰宴这么点伤就够了般,见此,立即后退,试图撤离。
被一拥而上的侍卫抓住。
“殿下。你的伤口……”有侍卫忍不住惊叫。
贺兰宴垂眸一看,手臂上的伤并不深,无大碍,周围却有些发黑,剑上含毒。
侍卫跟在贺兰宴身边很多年,身上备着各种清毒丸。
他立即掏出药丸给贺兰宴让他服下解毒。
谁知那清冷的佛子殿下,面色不改地咬了半颗药丸入腹,余下的示意侍卫收起来。
抬手撑在侍卫的肩头,虚弱地:“别把孤身上的毒全给解了。留一下,送孤回去,记住,送到太子妃面前。”
侍卫:“……”
顾眉在林中审了映月后,就回了行宫落脚处。
一直到夜里,她都没出门一步。
屋外秋风瑟瑟,卷起地上的落叶,她坐在窗前,也不知多久,抬眸看了眼屋角的刻漏。
时间不早,该歇息了。
贺兰宴还没有回来,鉴于他前两夜都不曾回来歇息,顾眉只当他今日也不会回来了。
于是起身进了内室,准备入睡。
谁知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顾眉连忙站起身,冲到外屋的门前,然后就听到映芳的问话:“这是怎么了?”
背着贺兰宴回来的那个侍卫心情五味杂陈,回应映芳:“殿下在巡逻的途中,遇到刺客,如今中了些毒。”
顾眉再也没办法站在门后,立即上前,果真见到贺兰宴手臂用纱布包裹着。
还能见到隐隐血痕。
她连忙上前,“去通知太医了没有?还是让人先瞒住消息,不要传到太后耳朵里。”
侍卫按照贺兰宴的吩咐,径直将人送到太子妃处,自然就没有时间请大夫了。
他不明白自家佛子殿下,到底是要做什么?明明可以全解开的毒,非得留一半不解。
顾眉跟在贺兰宴的身侧,心头焦急没想到不过是巡逻,都能遇到刺客。
她眉头紧拧,扶着人一路到卧榻前,瞪了眼那侍卫:“怎么回事?是你跟在殿下身边。还不去请太医过来?”
只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顾眉吩咐了一番,该去请大夫的赶紧去,该打水清洗伤口的就打水。
不一会儿,贺兰宴轻轻地睁开眼睛,唇角勾起笑。
“顾姩姩。”
只见贺兰宴不过轻轻地叫了声顾姩姩,然后就整个人探过身,牢牢地抱住顾眉。
也不管顾眉会不会挣扎,反正就是抱着。
顾眉只觉着怀中放了个滚烫的火炉,别说身上,就连脸颊也被烫得起了红晕。
“太医还没来。殿下路上可有服解毒丸?”
顾眉推不开跟前的人,于是只能半搂半抱地让他不用躺下去。
那送贺兰宴回来的侍卫,见贺兰宴这样,再加上顾眉的问话,艰难地从袖兜里拿出被贺兰宴吃了一半的药丸。
顾眉倒吸一口气,这药丸分明就是被咬过的,也就是说贺兰宴原本不用受这个罪。
她立即松开抱着贺兰宴的手,将人重重地摔在卧榻上。
就在她要动怒时,贺兰宴哑声开口。
带着委屈,“孤很疼啊。顾姩姩。”
顾眉恼羞成怒地要去捶他:“殿下。那是毒药。你以为是儿戏吗?若是留下后遗症,看你怎么办?”
她咬牙切齿地:“你可别忘记了。妾可是和离过的。你若是有个好歹,妾可就立刻改嫁。”
顾眉实在是气急了。明明可以解毒,却非得留一点让自己难受,让旁人也跟着担惊受怕……
她一个激灵,狠狠地凝视着卧榻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