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楼内，两人对坐。
慕北尘和夜念宣算不上多亲近，甚至是有些过节在的，只是这占星楼就建在原来的四方阁上，好像这里面的人也没变一样。
“你为我卜一卦。”慕北尘说。
夜念宣不是皇甫煜，他才是真正会卜卦测算知晓天命的。
可是夜念宣只是不轻不重地扫了他一眼，说道：“不卜。”
虽是被拒绝了，慕北尘也没有多失落，更不会强求。
寻求天意，不过是个安慰罢了。他是知道问题的答案的。
夜念宣并非知道慕北尘在烦心什么的人，但他看得出慕北尘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
他并不打算为慕北尘卜卦，却还是问道：“你想卜什么？”
慕北尘倒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闻这话也没有睁眼，反而像是先前的要求并非自己所提一般。
他有些随便地说：“要不你替我卜一卜姻缘吧。”
姻缘。
这倒也是出乎了夜念宣所料。
虽然不会替慕北尘占卜这一卦，但他还是可以给一两句劝告。
“若握不住，便不要开始。”
握不住……
慕北尘轻笑一声。他想握住的东西太多了，如果握不住就不开始，那他还能拥有什么？
而且……
“这可不是我先开始的。”
是她，是她决定要搅乱他的一切。
“是那个孟家的小孩？”
夜念宣当然知道南宫落樱的身世，但个中曲折，外人不用知道详细的也能猜出南宫家的恶臭。
并且南宫落樱从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到现在，是孟昭熙的身份用得多。
夜念宣自然不会发表什么谴责南宫家的话，他不关心。但相比之下，他还是愿意称那个福天酒楼上陪他一睹宣都风景的小女孩孟家女。
被猜中也毫不意外，他表现得不能再明显了。
“不错。”慕北尘没有遮掩，也无需遮掩。
夜念宣嘴角轻微地扯起一抹笑容，是嘲笑。
“你今日去了孟府？”夜念宣还是很幸灾乐祸的，“我听说她去了余家。”
“我就知道那个病秧子没安好心！”
余寞笙毫不在意病秧子的名声，或者说，他本身就是要担着这个名声的。
余家对余处馨使用的秘法是绝不能外泄的。
“所以，要先回帝家做做样子。”说着，余寞笙也想起了南宫落樱和帝家的关系。“或许你可以借此机会回你外祖家看看。”
只是看看。
南宫落樱自然记得，她的母亲曾经就是帝家的家主。只是……
“现在的帝家家主是谁？”
南宫落樱并没有刻意关注这些消息，自然也不知道。
余寞笙很耐心地给她解答：“帝岚，是你母亲的堂哥。”
南宫落樱对帝家的记忆并没有多少，印象最深的帝家人，就是母亲的妹妹，帝颜汐。
她并不知道颜汐小姨如今过得如何，明明心中提及还是想问上一二的。可儿时的失落还是让她问不出口。
“怎么了？”余寞笙见她有些心不在焉。
南宫落樱摇摇头，并不想说太多。她不需要别人知道她的过去。
可是余寞笙却好像能读她的心一样——
他问：“你是想知道颜汐前辈的近况呢？”
是想，但并不是刚需。
“她早年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