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呢?”墨离梦问。
“等。”南宫落樱说。
其实这场婚礼本该更加盛大,但是时间实在十分紧急。从宣旨到举行只有短短半个月。
而如今,这场婚事直接取消了。可是这毕竟是东陵皇的赐婚,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取消的——
“痛吗?”东陵皇自然是最喜爱这个儿子的。
但,为君为帝者,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既然一开始你没有拒绝,就不应该在今日闹出这种事情!”
慕北尘跪在殿前,身后的衣袍浸出了血,在衣角顺着往下滴下,染红了殿前这一处。
“还好。”慕北尘面色苍白,红唇没有血色。“比起问天山那帮老儿,皇宫里打人的力道实在太轻。”
“至于这亲事……我临时反悔了。”
这话本有些挑衅意味,一国皇帝先是帝王才是父亲,听闻此话应该是动怒的——这触犯了一个帝王的威严。
但东陵皇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两声。
“你这个皮糙肉厚的小子!”
又假装生气地说:“若不是南宫廉怀同你一道说明,我真要重重的罚你。”
只是一顿打,确实是很轻的责罚。出点血对于慕北尘来说,不算什么。
“南宫家那些事情,朕没心思去理。南宫廉怀既然已经说了处理的办法,就按他说的做。”
“儿臣知道。”
东陵皇挥挥手,示意慕北尘离开。临了临了,却又叫住了他。
“你过两日,去看看你大皇兄。”
慕北尘的脚步微顿,随后说道:“是。”
退出殿后,慕北尘转身就去了四方阁。有宫人劝他:“三皇子殿下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他只是摆摆手,并不理会,仿佛背上没有什么伤。
“怎么样,你那个爹有说什么?”皇甫煜问道。
竹林之下,与恢弘大气的皇宫截然不同的小木屋内,两人随意地坐着。
“不过是叫我去看看大皇兄罢了。”
东陵大皇子,曾经的东陵太子,他的大皇兄,已经离开多少年了。可时至今日,但凡他表现出一点忤逆的意思,还是用这一招。
皇甫煜也知道个中内情,所以没有多话,转而说道:“已经鉴定完了,查不出是谁,但那只浅语仙鹤确实是幻术凝实而成。”
慕北尘听闻此言,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轻微表露出的笑意说明了他知道。
“你知道是谁?”皇甫煜问。
慕北尘说:“大概是一个……爱我爱得不得了的小娘子做的。”
皇甫煜恶寒。
慕北尘猛地站了起来,要走。皇甫煜叫住他:“你干什么?你的伤,还没上药呢!”
慕北尘不理,直接往外奔去,仿佛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做。
皇甫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着那鲜血从他衣服上滴下。
他久久没说话,又看了看竹林外富丽堂皇的皇宫,肃穆威严的红墙,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若是你在,或许还能算出一二吧?”
“这孩子的命运是怎么样呢?”
“……”沉默。
这四方阁内,本就没有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