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落樱转过身,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吼!”又是一声野兽的嘶吼声,树林中巨大的身影已经逼近。
男子笑笑,向南宫落樱走来,而林中的身影也在这时猛的越出!
啪……
白色的身影却忽然后仰倒去,男子顺手接住,迎了满怀芬芳。
惨白的脸色,紧皱的眉头,任谁看了也会心生怜惜。白色的衣服被血色浸染,来源是少女的左肩。
“大小姐!”
从林中跃出的猛兽上是身着银色皮甲的银骑。
银骑从猛兽上跳下来,奔到南宫落樱身旁。他看了看南宫落樱然后又将眼神转向了一手提着蚩狸,一手接着南宫落樱的男子。
“你对大小姐做了什么!”
众人震惊。
“呼——啦呼——”蚩狸忽然张嘴露出利齿,猛的咬了一口握住它的大手。
大手只是一松,却被蚩狸灵活地抓住机会跑了。
蚩狸顺势爬到南宫落樱的身上,然后吐出一个冰晶似的东西,用短短的手拿住敷在了南宫落樱的左肩上。
“呼——呼——”蚩狸嘴靠在南宫落樱左肩旁用力的吹着。
众人皆是愣愣地看着,这蚩狸是在……疗伤?那吹伤口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感觉是……“不痛不痛呼呼——”
“我家大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必须得负责!”银骑不善地看着对面的男子。
男子的一只大手摩挲着南宫落樱的胳膊,“是得负责,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般情形……在下的责任不可推卸呢。”
“你!”银骑嘴皮子不厉害,说不过对方。
银骑伸手要夺过南宫落樱,却被对方一让。
“放开我们家小姐!”
“这可不行,”男子摇摇头,“你家小姐还要和我做笔生意呢,没谈成怎么能走呢?”
男子抱着南宫落樱一跃进了轿子。
“回城。”轿内传来声音,又是那副低沉冷漠,不近人情的音色,半点不见刚才带着痞气的样子。
银骑追上去,刀已经拔了出来,靠近轿子不过一尺却猛的被弹了出去。
这人……实力高过他不止一成!
——
“真能忍。”男子的眼睛掠过狰狞的伤口,脸上的神情已是漠如霜雪。
“呼啦呼——”蚩狸眼泪汪汪地守在南宫落樱旁边。
男子微眯了眼,杀气毕露地看向蚩狸。
蚩狸麻溜地吐出两个冰核,短短的手将东西捧着,献宝似的递上。
大手接过冰核,猛地一捏,冰核碎成了冰沙。他将细碎的冰沙摸在那骇人的伤口上。外翻的血肉没了衣服遮挡,直接接触到极寒的东西,疼痛可想而知。
“唔……”她在昏睡中痛的嘤咛了一声。
“这会儿知道疼了?”他面色低沉如水。
“呼——呼——”短手短脚的小家伙倒是殷勤地吹着气。
“殿下。”轿外传来侍从的声音。“他已经跟了我们一路。”
“他”自然指的是银骑。
“让他跟着罢。”
“是。”
男子将注意力转回来,却见一双清亮如潭水的眸子正盯着自己。
这么严重的伤势能在三个时辰内醒来是出乎他意料的。然而更出乎他意料的是——
“啪!”上来就是一个巴掌。
南宫落樱受了伤,这巴掌没什么力气,倒是有点像抚摸。
“死鬼!”南宫落樱气急了,说了一句粗鄙的话。她不知道什么骂人的话,自小在山里长大也没听过市井泼妇吵架,只是偶尔在小话本子里看过。
如果她理解得没错,这就是一句骂人的狠话!
看着对方愣住的面容,南宫落樱想,这句话果然很“狠”,让对方都不知所措了。
“哈哈哈哈哈……”男子的笑声从低到高,开怀起来。
这人……被骂惨了?!
南宫落樱瞪着眸子看对方,不明白怎么有人被骂了还笑得如此开心。
按照南宫落樱的理解,“死”和“鬼”都是不详的字眼,组合起来,应该是……诅咒人早死,而且死后不得安宁会变成鬼?
男子似是笑够了,看向南宫落樱,道:“嗯,小娘子。”
南宫落樱不懂就问,暂时性忽略对方的用语:“我骂你,你笑什么?”
“嗯?”男子将脑袋凑近到南宫落樱耳边,“原来小娘子平时便是这般骂人的吗?”
南宫落樱嫌恶地推开他,想把衣服穿好。
一双大手却先她一步,为她穿上衣服。
南宫落樱不适应,身体本能的往后退了退,可她在他怀里,一退也只能是更加深入他的怀中。
“这伤口每隔两个时辰便得敷一次冰核做成的碎沙,这次穿上,到时可还得再脱。”
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戏弄的笑意,谁能想到浑身散发着高贵气息的人儿能说出这样淫荡的话。
他注意着怀中的人,想看她脸红的样子。
谁知对方竟丝毫不害羞,倒是颇有些不情愿地说:“多谢相救。”
“你要什么谢礼,开口吧。”
师父说了,不能欠人情。
这时候,不是该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吗?
男子笑笑,手摸到南宫落樱的腰间,轻轻一拽,一根布条便被抽出。
“这根腰带赠与我如何?”
“啪!”又是一个巴掌。
“小娘子羞恼了吗?嗯?”男子却是笑得贱兮兮的。实话说,这巴掌不疼。
南宫落樱狠狠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说:“师父说过,不能让男人解衣服!”
“……”
“那你师父可教过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他靠得愈发近……
“殿下,到了!”侍从的话不合时宜的响起。
他低低一笑,帮她穿戴好,抱起她踏出轿子。
轿子停在一座酒楼前,酒楼的门匾上闪着几个大字——福天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