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温酒才想起来,没给陆北野说她今天要回大院,就让温谨言就近找了个电话亭,打电话给部队传达室。
“你好。”
“你好,是部队传达室吗?我是陆北野的媳妇儿温酒。”
“是的,嫂子好,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传达室的小战士对温酒还有印象。
温酒回答:“是这样的,我想麻烦你帮我转告我家陆营长,我送我弟弟回家,今晚不回来,让他别担心我。”
“好的嫂子,我知道了。”
“麻烦你了。”
温酒对小战士道完谢,就挂断电话付了钱跟温谨言回家了。
看见家里坐着的人,温酒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心虚的跟众人打招呼,“爷爷,舅舅,妈妈,江姨,我跟谨言回来了。”
“阿酒回来了啊!快快快,路上肯定累了吧?快点洗洗手,好吃西瓜凉快凉快。”江蓝边笑呵呵的说边话边给温酒打水。
温酒和温谨言洗完就跟众人坐在一块儿吃西瓜解暑,
楚秀丽跟温酒说完话,冲着温谨言的大腿狠狠给了两巴掌,“小兔崽子,能耐了你!在学校跟同学打架,还不跟家里打招呼就跑那么远去找你姐,等你爸回来不揍死你才见鬼!”
温谨言疼的大叫,“妈——”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啊?我是你捡来的吧!这么用力,我没被别人打死快被你打死了。”
温酒看他疼的呲牙咧嘴的,忍不住替他求情,“妈,打架的事儿真的不是他的错,他是实在没忍住才动的粗,我都骂过了,您就别再骂他了吧!”
楚秀丽还没说话,谢天纵就在旁边凉飕飕的道:“你骂他?我觉得你还不如他呢!骗人都骗到你舅舅我头上了,要不是那天在医院遇到了何容容,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你可真行!”
他在谢家排行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姐姐,楚秀丽排行老大,随的是她妈妈的姓氏,因为当时她爸是倒插门进的楚家,楚家在当地是有头有脸的姓氏,除了最小的谢天纵随他父亲姓谢以外,其他的都姓楚。
温酒自知理亏,坐到谢天纵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我的好舅舅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对不起嘛!我当时就是怕你担心不让我去……”
谢天纵推开温酒,用手指优雅的弹了弹身上的西装,“贵!”
他还没消气呢!
根本不吃温酒撒娇的那套。
温老爷子满脸疑惑,“阿酒你骗你舅舅啥了?”
“是啊!你干啥了?”
楚秀丽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温酒做了啥不好的事,她的安生日子还没好好享受几天呢!
温谨言来了兴趣,边咔擦咔擦的啃着西瓜边等着看好戏。
温酒摸摸鼻子,底气不足,“就是我刚结婚那会儿,梦见我婆婆生了重病,就骗我舅舅说跟容容到那边儿参加同学的婚礼,还让他准备了一辆车给我。”
“但事实证明我没做错,我刚到他们哪儿就遇到我公公他们要送婆婆去医院,要不是我开车去的我婆婆估计都没了,当时的情况特别紧急。”
“也正是因为这样,阿野对我的印象也慢慢改观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就是怕我舅舅知道真相担心,给你们说了会拦着不让我去,那时真的挺急的,我不敢耽搁,所以就撒了个慌。”
温老爷子听见温酒的话吓得脸都脸都白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跟我们说呢?隔这么远,你自己就跑过去了,要是发生啥危险可怎么办呐!”
楚秀丽嗔怪道:“你这丫头咋自己主意那么大呢?”
其他人都担心温酒,就只有温谨言的关注点完全不同。
“你救了他妈妈的命,大哥还救过他的命,他上辈子绝对是积了大德这辈子才遇到咱家。”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不过分,你可以放心的使唤他,继续发扬你以前的懒功!”
他的表情非常得意,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但很快就被楚秀丽拍了两巴掌。
“你诨说啥呢?”
“阿野是你姐姐的丈夫,你以为是牲畜呢?再乱给你姐姐出馊主意小心我缝了你的嘴巴。”
“我跟爸都活的堂堂正正,咋就生了个你这么个小混账,你到底是随了谁?”楚秀丽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事儿。
温谨言撇嘴,“外甥随舅!”
谢天纵轻笑了两声,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语气平淡的反问:“你觉得你有哪里随我?”
温谨言连想都不用想,直接脱口而出,“混账随你!”
除了混账不着调这点,他就没有啥能跟他帅气的舅舅沾边,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谢天纵笑骂,“滚犊子吧,你们姐弟俩都是我的债,我懒得跟你们俩计较。”
“给!”
“看看合不合你们的心意,都是我最近新淘来的物件。”
他边说边把袋子递给温酒,温酒听到谢天纵这话,就知道这事儿算是勉强翻篇了,嘴甜的说声谢谢舅舅就把袋子接了过来。
袋子里面有三样东西,民国时的怀表、还有金镶玉的手镯,以及匕首。
温谨言一看见那匕首就兴奋的像是脱缰的野马,拔出来就在客厅里面比划。
锃亮的匕首在灯光下,时不时映照着森森的光芒,楚秀丽被吓得脸色都变了,她满脸不赞同的看着谢天纵,“天纵,谨言是人来疯你又不是不知道,给他凶器他要是把谁伤到了怎么办?”
“温谨言!”
“把匕首还给你舅舅!”
温谨言听到楚秀丽严肃的语气瞬间不敢再比划了,收了匕首老老实实的坐在温酒身边,手还紧紧的捏着匕首,他舍不得还。
谢天纵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慵懒和不羁的肆意,语气平淡的道:“都十五岁了,他要是连那点儿自控力都没有,你就把他打死跟我姐夫再生。”
“以你的年纪也不算晚,比咱妈生我的时间早好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