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温酒,距离他们上回见面已经过去三年了。
温酒感觉成家骏在看自己,就礼貌性的对他点了点头。
她觉得他的脸有点儿熟悉,但若是说具体在哪儿见过,她就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成家骏眼神有些欣喜,看来她还记得自己。
面对暴躁的周峰妈妈,何老师有点束手无策,她都四十了,她消瘦的身体在周峰妈妈健硕的身躯面前根本不够看。
温谨言上前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在周峰妈妈要喷火的眼神注视下说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妈没教过你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吗?”
“周老师身体不好,你要是把她吓坏了谁给学生上课?她的脑袋里都是知识,要是被吓坏了你可赔不起!”
他边说边冲周峰喊:“周峰,你还不管管你妈?”
周峰眼睛都肿的看不见了,但还是清晰的接收到了充满威胁的眼神。
“妈——”
“您快别乱折腾了,您有多大力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要是把何老师伤到了咋办?”
周峰妈妈被说的哑口无言,狠狠瞪了温谨言两眼不说话了。
何老师擦擦额头的汗,感激的看了温谨言一眼。
温谨言在屋里踱步,看了看周峰又去看成岩,威慑力十足,最后才慢悠悠的回到温酒身边。
何老师问:“成岩,周峰,你俩谁先来把昨天的事说说?”
成家骏推了成岩一把,成岩硬着头皮道:“何老师,昨天的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乱说温谨言姐姐的坏话。”
周峰嗫嚅着不敢说话,直到温谨言咳嗽了两声,他才低着头小声的道:“成岩说得对。”
除此之外。
他啥也没说。
温酒诧异的看着温谨言,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把人揍成这样还让他们主动道歉的?
周峰妈妈跳起来就气冲冲的给了周峰两巴掌。
“没用的东西!”
“跟你个死爸一样,都被打成猪头了还替人家说话呢?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周峰摔倒在温酒脚边,趴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温酒看不过眼,伸手把周峰拉起来让他坐在板凳上面,有个情绪不稳定的妈妈真可怕。
何老师脸色有点儿难看,对周峰妈妈说话的语气都变硬了,“周峰妈妈,这是我的办公室,请你控制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是你的孩子而不是猫狗,你这样对严重伤害到他的自尊。”
“孩子做错事很正常,作为父母和老师要给予他正确引导,而不是控制他的思想,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这很好。”
周峰妈妈气的柳眉倒竖,对何老师恶声恶气的到:“很好?打的不是你儿子你不心疼是吧?我还没追究你的责任呢!你倒先开始对我说教起来了。”
“我想知道,你这个老师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你就没有责任吗?”
温谨言怼道:“你心疼他?你的心疼就是让他伤上加伤?
“被你心疼真可怕!”
“我们老师的任务是教书,可不是给你看儿子,你要想时刻有人帮你看着儿子就请个保姆,每天贴身伺候他。”
“你说他和他爸都是废物?那你觉得你是能啥好东西?嫁个废物老公还给他生个废物儿子,你的眼睛被屁给崩瞎了?”
他是真的看不惯周峰妈妈,哪儿有这么给人当妈的,连他家楚女士的脚趾头都比不过。
周峰妈妈被气的说不出话。差点儿白眼一翻晕过去,缓过来就狠狠甩了周峰两巴掌。
“废物东西!”
“等死吧你!”
她说完就气势汹汹的走了。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温酒走到何老师面前,不好意思的道:“真不好意思何老师,我弟弟在学校给您添麻烦了,昨天他回家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了,他以后肯定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教训那肯定是没有。
她弟弟没错就不该受教训。
但是场面话该说的还得说,毕竟老师也是真的受累了。
何老师脸色好了点儿,看着温酒和蔼的道:“没事儿,谨言这孩子向来都很乖,昨天的事情我也已经了解清楚了。”
“是成岩和周峰俩人,当着谨言的面说你的坏话,很难听,他忍不住才动的手。”
“虽然不是他主动挑事儿,但在教室打架就是不对,教室是读书识字懂礼的地儿,不是让他野蛮的用拳头教训同胞的。”
“把你们叫过来,一是想把这事儿给说清楚,把矛盾解开,让孩子们化敌为友,二是希望你们回去好好教育他们。”
“该管手的管手,该管嘴的也好好把嘴巴管住。”
成家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恨不得把这倒霉弟弟扔出去,他连连对何老师和温酒道歉,温酒都笑笑表示没关系。
骂她的又不是他。
冤有头债有主,她为难他也没有什么意思。
何老师又唠叨了几句,就放温酒和成家骏他们离开了。
出了何老师办公室的门,温谨言双手抱胸,眼神冷冷的看着成岩和周峰,“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应该给我姐道个歉?”
成岩和周峰听到温谨言的话老老实实的给温酒道歉。
“姐姐对不起。”
“我们不应该说你坏话!”
他俩今天之所以这么听话,都是因为温谨言的拳头够硬,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要想以后不挨打,他们今天就得好好认错不要找事儿,否则温谨言以后每天套麻袋揍他们。
温酒好奇的问:“我想知道你们到底骂我啥了?”
能把温谨言气成那样,估计骂的挺脏的吧?
温谨言无语住了,拖着温酒就往楼梯道走,“你有病吧!骂你的话有啥好听的?”
“也不怕搁在心里堵得慌!”
温酒被拖的差点儿翻跟头,但还是艰难的道:“有你这么好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会堵的慌?”
温谨言傲娇的哼了一声。
“你还不算太白眼狼!”
“周末我要去你家,我下午放学了你到这儿接我。”
温酒艰难的道:“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回家。”
“前提是你先放我站好!”
再被掬着脖子她就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