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陆北野就做好饭了,他炒了茄子、西红柿、豆角,还用鸡蛋做了个黄花鸡蛋汤,看着就色香味俱全特别有食欲。
吃饭时,温酒正准备舀汤,碗就已经被陆北野拿走了,他端着碗往温酒的米饭上浇了汤汁,随后又放到温酒面前。
温酒喜欢吃汤泡饭,在陆家吃饭只要有汤她都会舀两勺,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习惯居然会被陆北野注意到。
看来他对她还是在乎的嘛!若不是考虑到陆青青还在场,她绝对要好好“感谢感谢”陆北野。
“笑什么笑?”
“赶紧吃饭。”陆北野伸手替温酒夹了两筷子豆角,顺便替陆青青也夹了点儿西红柿。
陆青青还以为陆北野说她,愣愣的抬头道:“我没笑啊!”
“我说你嫂子呢!”
“喔……”
陆青青和温酒听见陆北野的话都有些不好意思,埋头干饭。
吃完饭陆青青抢着去洗碗,温酒就去给她铺床,陆北野得了清闲坐在沙发上休息,伸手去摸口袋想要拿烟,但是拿出来了却扔到了柜子里没有抽。
他既然说过以后不抽烟了,就要说话算话。
等温酒和陆青青忙完了。
陆北野缓缓道:“你们俩拿好换洗衣裳我带你们去洗澡。”
“家属楼的热水是部队锅炉房那边儿烧的,只有晚上六点到八点两个小时有热水供应,错过供水时间就只能去锅炉房洗。”
八十年代初,发展还有限,陆北野家里连电都没通,部队虽说有电但并不像现代有热水器。
现在是八月份,天气很热,用冷水洗澡没啥问题,但温酒和陆青青是姑娘家,用冷水不好。
“好,我去拿衣裳。”
温酒说完到房间里拿衣裳,给自己和陆青青都拿了,顺带到卫生间把香皂和她放进去用来洗头发的茶枯粉拿了出来。
“青青,这件衣裳给你穿,我没穿过,等明天我有时间了,给你量量尺寸改改。”
“谢谢四嫂。”陆青青接过温酒递来的衣裳,有些黑的脸蛋在灯光下显得有点儿局促,“我能在家烧点儿水洗澡吗?”
“我不想去外面。”
经历过那事以后,她对外面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
温酒笑着道:“可以啊!你到这儿就等于到自己的家了,在自己家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陆北野不懂,但也没说啥,“暖壶里有热水,你注意安全。”
“你的房间是那间。”温酒用手把陆青青的房间指给她看,“洗发水和香皂卫生间都有,床我都已经给你铺好了,洗完澡你可以直接去睡,你安心洗,我们走的时候会把门锁了。”
她知道陆青青害怕。
所以给足她安全感。
虽说是在部队,但注意防范总归不是坏事。
“四嫂,你真好……”陆青青鼻子发酸有点儿不知道说啥好,她没想到温酒替她想的这么周全。
“我知道我很好,但你要是再夸我可就要飘了,到时觉得你哥配不上我那可就完蛋了。”
“你赶紧去洗,我也去了,洗完澡咱们好睡觉,等明天我带你到镇上置办些东西回来。”
温酒给陆青青嘱咐完,就和陆北野出门往锅炉房去了。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到处都黑漆漆的,也没人。
陆北野担心温酒会害怕,就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温酒心里美滋滋的,“我刚跟青青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我是故意那么说逗她玩儿的。”
她俩的感情还没稳定。
经不起风吹雨打。
“好的。”陆北野嘴角上扬,他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听温酒亲口告诉他又是另外一回事,谁会不喜欢被人捧在心上呢?
很快俩人就走到了锅炉房,其他人都已经回家了,就剩负责值班的师傅靠在那边儿打瞌睡。
温酒低声问:“去哪儿洗?”
“那边儿!”陆北野边说边带着温酒往左边走。
那边有两间简易的澡房,是师傅们为了方便他们洗澡,特地自己动手做的,像模像样,外面用木板围着,里面的墙上还有用铁皮做的简易花洒。
靠着墙边有个水渠,用钢筋和铁皮焊死留了足够让水流进去的缝隙。
但水渠里面黑漆漆的,温酒的脚刚踏进去看着就觉得害怕,她转身搂住陆北野的胳膊对他撒娇。
“我看见那个黑漆漆的渠就害怕,你能不能站在里面陪我洗?”
“我保证不占你便宜!”
她好可怜啊!
别人都是怕男人占自己便宜,就她得保证不占男人的便宜!
但最可怜的是她都已经做过保证了,陆北野还不为所动,他毫不犹豫的把温酒推进浴室。
“你怕啥?那么小的洞你掉不进去,别说废话赶紧洗,我就在隔壁。”
他说完去了隔壁浴室,很快哗哗的流水声就传过来了。
温酒忍着害怕脱了衣裳,打开水龙头把头发打湿抓了点茶枯粉揉搓,她想到陆北野啥也没带就高高的伸出胳膊,把用来装茶枯粉的竹筒和香皂递过去给他。
“香皂你用完给我递回来。”
陆北野伸手接过温酒递过来的茶枯粉和香皂,眼神瞬间都的变温柔了,他打开竹筒从里面挖了点茶枯粉出来洗头发。
很快他就洗完了,把香皂递给温酒。他就出去站在外面。
等温酒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陆北野听见响声回头,就看见温酒抱着脏衣裳从浴室出来。
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肩膀上将她胸前的衣服弄湿了,衣领处的纽扣没有系,露出纤长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轮廓。
脸颊带着淡淡的红霞,诱人的嘴唇微微张着,清亮透彻,像琥珀般透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引得他挪不开眼睛
陆北野意识到自己看温酒看的失神了以后,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走到温酒面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走吧!”
看来她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温酒得意的眨眨眼睛,扯着陆北野的衣裳高兴的跟他回家。
晚上的风还是比较凉的,而温酒又刚刚从浴室出来,出了锅炉房的门,温酒就被风吹的腿打颤,根本走不动路。
“陆北野,我好冷啊!”
陆北野淡淡道:“我又不能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