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
见温酒还要说,陆北野直接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猛烈的晃动顺利让温酒闭了嘴。
陆北野侧头看着温酒,怒道:“温酒!你到底知不知羞?”每次都说那些让他脸红心跳的话。
温酒眨眨眼睛,眸光澄澈,“这跟知不知羞有什么关系?我表达自己的想法有啥不对?难道你希望我是哑巴?再说了,这些话我只会对你说,你又不会告诉别人让她们来笑我。”
陆北野的话让她有点飘了,最真实的状态已经压制不住了。
陆北野被说的哑口无言,有种放了个哑炮的感觉,既为温酒的坦诚和信任觉得高兴,又为她伶牙俐齿的诡辩感到无奈。
他愤愤的拔下车钥匙。
“走吧!我们去买东西。”
前面比较挤,车进不去。
这条街是他昨天去供销社给温酒买罐头时发现的,现在是1982年,从1978年改革开放到现在各地发展的很好,很多东西已经不需要去供销社买了。
温酒高高兴兴的下了车,跟在陆北野身后往前走,但是还没走多远他们就被人群冲散了。
眼看陆北野越走越远,温酒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他就没发现自己不见了吗?
还走还走?
你老婆丢啦!
等陆北野发现温酒不见了,温酒已经生了好久的闷气了,但看见陆北野伸出来的手,她心里的气瞬间又消失了。
她把手放在陆北野的手里,被他拉着往前走,陆北野下意识用胳膊替温酒隔开周围的人群,温酒走的异常舒坦。
俩人牵着手边逛边买东西,到最后陆北野手里拿不下了,就对温酒道:“我去车上放东西,你就在这儿等我,别乱跑。”
“渴了就去买水喝。”陆北野说完把钱塞给温酒就转身走了。
温酒把钱塞到包里装好,就近找了阴凉处蹲着。
旁边卖桃的大娘笑着道:“姑娘,你的眼光真不错,这种男人才像话,你买啥他都愿意,而且长的也俊,跟你也很般配,他还有没有兄弟?”
“我姑娘今年十八岁,长的可漂亮嘞!洗衣做饭样样行。”
温酒回答:“他有俩哥哥,但是都已经结婚了。”
大娘听完表情有点儿遺憾,她分了点儿树叶给温酒,“你坐在这儿等吧!这种树叶没有浆,你不用担心会把衣裳弄脏。”
“谢谢大娘。”温酒没客气,直接就在大娘旁边坐下了,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没多久她就已经把这条街上谁家卖东西便宜,谁家黑心,和哪里能买到啥都摸清了。
陆北野放完回来没看见温酒正着急的张望呢!就看见温酒从对面向他奔过来了。
隔着拥挤的人潮,他一眼就看见她了,她穿着简单的牛仔裤配纯色的白衬衫,很简单,但是看着特别有气质,非常耀眼。
温酒主动牵起陆北野的手,抬头对他得意的笑,“我已经把这条街商贩的底细都摸清楚了,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她买了红糖、红枣、猪肉、猪肝、鸡蛋、茶叶、香烟、还有铅笔橡皮、文具盒。
因为她提前打听过了,所以每次都直奔目的地,省力省时。
买完东西回到车上,温酒看着陌生的路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不是回医院的路吧?”
陆北野回答:“不是,我去邮局问问信的事。”
他爸说收他们每次收到的钱都就直接去存,他这三年每个月都往家里会寄30块钱。
但存折上面符合数目的钱,总共只有18笔,也就是说,还有18笔540块钱不知所踪。
这比钱不是小数目。
他爸那时偷偷把存折给他,是想让他算算到底少了多少钱,好去警局报案把钱追回来,但是警局办事没啥效率,速度很慢,所以他就想先去邮局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最好是能在他离开前把这事解决掉,免得他爸妈因为这事伤神。
这个年代电话还没有普及,写信还是主要的沟通方式,邮局里面到处身着绿色制服、带着墨绿大檐帽忙碌的工作人员,还有随处可见等着寄信取信的人群。
陆北野远远的看了两眼负责取信窗口工作人员的样貌后,就转身出门带温酒找了个阴凉处,顺带买了几瓶汽水回来,他打开瓶盖递给温酒,“喝点儿吧!”
温酒接过来喝了几口,冰凉的感觉瞬间就把体内的燥热冲散了不少。
夏天本来就热,再加上她跟陆北野跑来跑来的买东西,而且车里温度也高,更是雪上加霜,直接把她热的够呛。
陆北野边喝边盯着邮局看,事情比他预估的更顺利,还没到吃饭时间他就等到了契机,负责取信窗口的男人出来抽烟了。
“你在这儿等我,别乱跑,我去打听信的事,很快就回来,有事你就大声叫我。”他给温酒交代完就抓了瓶汽水走了,穿过马路坐在男人旁边。
他把汽水递过去,“大哥,兄弟跟您打听个事儿呗!”
“说吧!”
男人说完接过汽水,把瓶盖拧开就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他就是个小职员,这个位置还是他爸退下来传给他的,而且他家没权没势没啥可被惦记的,再说就瓶汽水能指望他办啥事?所以他丝毫不慌。
陆北野笑了笑道:“哥,您在取信窗口做多久了?”
“五年了吧!”
“每年都在吗?”
“三年前生病休息了仨月,邮局找了人替我,其他时间我都在邮局上班。”
“那您有没有注意到每个月初十左右都有封从A省来的信,信封上面写着6166军区,收信人的名字叫陆红军?那是我爸。”
部队发津贴很准时,他每次收到津贴当晚就会给家里寄走,所以每月他的信寄回来的时间,应该是基本差不多的。
他之所以来打听,就是因为他的信都有部队标志,而且每月还非常准时,持续时间也不短,负责发信的人可能会有印象。
被他这么一问,男人倒还真想起来点儿东西。
“我记得,怎么了?”
“是信发错了吗?不可能,这三年来取信的就你爸跟你姐,她俩轮流来取,我记得很清。”
“我姐?”陆北野激动的问:“您还记得我姐长啥样吗?”
他根本就没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