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经把花吹尽,
可我,依旧在南浦前等你
倚傍的树再次翠绿
低头窃问:
花儿开过几回,叶儿你哪次又回绿?
无语,只有身影依旧伫立
梦里浮动你依稀的笑靥
花下飘散
同我的青春一起。”
月升隐隐约约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仿佛在念着什么诗歌。
“花已上枝头,黄鹂啼嫩柳,桃花枝头笑春风,春,生机盎然。曾在花下和你许下诺言,和你携手看年年桃红柳绿。可春江水已暖”
白雾浓厚,月升努力想看清眼前,却只看到桃花树下一个白色的倩影,好像是一个女人哀怨的倚靠在树边,那女人一头白发,但是一张脸却分外年轻,容颜也是十分绝色。桃花树下花影簇簇斑驳,女人穿着白色广袖长裙,如练白发垂地,扫乱一地散落的桃花花瓣。
“而今是何年?”女人悠悠的叹息声又响起。
月升忽然失去了意识。
天地银装素裹,白雪纷飞,银白的雪地里,一个白色身影从远处走来,纷飞的雪花飘落在他白色的锦衣狐裘上,青丝夹杂着白雪在风中舞蹈,男子的目光冷峻胜过那寒光泛泛的宝剑。
雪越下越大,冰冷刺骨,雪花飘落在月升的唇畔,月升迷迷糊糊间被冻醒,感觉自己冷的直打哆嗦,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长密的白发覆盖住了她单薄消瘦的脊背,她睁开眼,茫然地望着眼前宛若仙人的男子,以及男子身前和天地同为白色的七只雪狼。
月升还在迷糊的大脑瞬间惊醒。
这是什么情况,她明明记得自己被大蜘蛛拎着甩进了一个山洞,然后进入了一个白茫茫的空间,好像看到一个女人在树下念着什么诗词,然后就突然间昏迷了过去。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该不会又穿越了吧!这是开局就地狱吗?这狼是什么情况呀?月升简直想抓狂,看着站在眼前的男子,想出声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了话!
她急的整个人想团团转,想站起来逃跑,却发现自己好似被什么禁锢,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原地。
寒风猎猎,男子挥剑,两只白狼倒下,其余负伤逃窜。倒下的白狼绿眼泛着点点哀伤,月升突然觉得这具身体内心轰然涌起一股无名的剧痛,然后天地都在旋转,靠,她又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月升迷迷糊糊转醒,只见自己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正躺在一张柔软的榻上,前面摆着一盆炭火,整个房间暖融融的。
空气中浮动着繁杂的花香,刺激着她敏感的鼻腔,身体好沉,才刚翻动身体,耳畔就响起轻柔的声音。
“醒了。”坐在炭火前的男人起身向她走来,一双大手将她扶起,陌生的脸,陌生的房间,或者,具体的说,陌生的世界。
“你叫什么名字?”
月升张张嘴,想回答,却还是发不了声音,想以手示意男子拿纸笔,却发现自己又被禁锢了。只能茫然无措得看着男子。
男子凝视月升的双眼,俨然已察觉一切,
“没有名字吗?”他剑眉一挑,“千雪,那就叫你千雪吧!”
男子嘴角一扬,笑如四月阳光,月升突然觉得这具身体心跳的有些不正常。
过了几天,月升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似乎进入了千年前雪狼妖的身体,正在跟着雪狼妖之前的轨迹再经历一遍。
但是她似乎不能控制这具身体,每当她想做出不符合千年前雪狼妖经历的情景的回应时,她就会觉得自己的言行都被禁锢住,她仿佛是寄居在这具身体里的旁观者,只有当不影响剧情的时候,她才能稍微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一些事情,比如现在,她正拿着铜镜,欣赏镜子里那张不属于自己的美丽脸庞。
唉,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她现在隐约明白,自己被大蜘蛛丢进洞里,应该是进入到这千年前这个幻境里了,她现在得按照千年前的剧情走,唉~
月升忧愁得叹口气,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月升举起镜子,看着镜子里那张眉如黛,眸如水,眼带秋波,唇如桃瓣肤如雪,人比桃花灿的脸,感觉瞬间心情又好了。
果然看着美人心情就是好。
屋子外就是如练江,一大早,月升就被剧情控制得早早起床,来到门外的花树下,她内心一顿吐槽,还让不让人睡懒觉了呀!大清早的就要走剧情。
花香在空气中浮动,彩蝶翩舞,花树下,月升呆呆得站着,突然她觉得这似有若无的感觉特别熟悉,她努力回忆着,却只有空白一片,眉头紧蹙。
突然她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原主雪狼妖的感觉,雪狼妖应该是在走剧情,从她这几天的分析来看,应该是雪狼妖刚学会化形,然后就在雪天遇到了千年前的男主,然后被男主所救,狼妖刚化形,喉骨没有转化完全,所以暂时还不能说人类的语言,所以她根据设定,也说不了话。
突然,她感觉一只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月升抬起头,惊愕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琥珀色的眼眸很美,但总觉得有点异样。
男子嘴角上扬,一抹迷人的笑,如月上柳梢,“没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眸很美吗?美如银月。”
月升急忙低下头,内心无限尴尬,这该死的言情古偶对视和对话,让人尴尬症都犯了。
这具身体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因为那眼眸是银色的。
“走,”俊美男子轻轻拉起月升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便拉起月升的手向外奔去,白发飘起,撒下点点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