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月升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用手揉了揉朦胧的眼,她心里真想把人大骂一顿,这大清早的就把人吵醒,这家客栈也真是没素质!
她有很大的起床气,加上昨夜又被那个不知名的黑影所打扰,所以很是不高兴,眉头紧皱的可以夹苍蝇。
迷迷糊糊的披上外衣,就半眯着眼摸索到门边,打开门把头伸出去不耐烦的道:
“敲什么敲,这么大早的,会死人的知道吗!”
当然,死的那个绝对会是吵醒她的人。
小白此时正愣愣地望着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全身散发着一股慵懒气息的月升,顿时觉得心跳加速,脸登时变得通红通红,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美丽诱人的人。
“你很热吗?”
他一惊,马上局促得转过头去,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什么!我去吃饭,你,你快点下楼!”
说完直接转身朝着楼下走去。他边走边在心里腹诽,原本是来问一问她昨天晚上去哪了。
看着那急急忙忙逃也似的往楼下走去的小白,月升随手撩了一撩遮在眼前的散发,嘟囔着:
“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子,居然也会不好意思了,真是的,这个世界的人也太早熟了吧!”
她此时根本未想到,这承天国的男女在满十四岁的时候就可以成家了,而小白虽然看上去身形瘦小,个头不是很高,可是实际年龄却是十四岁了。
但是,或许是前世中的自己早已过了二十多岁,而且在经过一系列的不开心后,她早已觉得感情是一种累赘,前世的自己爱的太辛苦,为着自己喜欢的人:家人,朋友,爱人放弃了一切,但是结果却换来别人的利用和无情的抛弃。
是的,前世的月升是一个孤儿,只知道当自己有记忆时,就是一个人静静的蹲在黑暗的角落,每天在饭店后门的垃圾堆中与流浪狗一起扒拉着寻食,晚上抱着流浪狗入睡,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不知道自己是谁。
直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慈祥老人出现在她面前,微笑着出现在她的面前,长满皱纹的脸因为笑容而变得更加皱,像一层层的干枯的树皮,但是升认为那是她见过的最美的脸。她把小手颤颤的放入那双伸出的大手上,开始了自己的新的人生,她认为自己有了一个家。
爷爷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她在爷爷和“爸爸”“妈妈”的照顾下长到了二十五岁,成为了一个可以独立的女性,她有了一个帅气的男友,男友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有疼爱她的爷爷,爸爸和妈妈,还有一个人见人羡的未婚夫。
可是那一天,一切都变了,她被打了镇静剂,无力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自己所谓的家人和爱人焦急的围在一个脸色苍白,静静躺在自己旁边的手术台上的和她差不多大的女人,她终于知道,自己的梦残酷的醒了。
恍恍惚惚之中只是迷迷糊糊的听到他们在和主刀医生说着什么“蛇”“内丹”“心脏”“换心”,然后自己就陷入了昏迷,再次醒来,自己就已经在这个世界,成为一个小婴儿静静的躺在了千积峰顶,随后被路过的月神医收养。
思绪逐渐回笼,月升暗暗叹息一声,使劲一甩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是总觉得心头空落落,好似失去了一段最为重要记忆,是什么时候的呢?
关上门,月升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又走到架子旁用冷水泼了泼脸,这才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梳洗一番后才缓缓走下楼来。
小白早已等的不耐烦了,时而咬咬筷子,时而又把筷子伸向桌前的菜,停顿一下,似又想到了什么,纠结的皱了一下眉头,小脸一片无奈的收回伸出的筷子,继续咬在嘴里,咬得筷子咯咯响。
下楼而来的月升正好看到小白这副想吃又不能吃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刚刚的忧愁一下子全部散去。
“怎么不吃呀!”她好笑的看着小白道。
“女人,还不是为了等你!”见到月升见到自己纠结的样子,小白马上小脸一板,佯装怒道。
月升马上把凤眼一眯,伸手就揪住小白的耳朵,
“女人也是你叫的!这么没有礼貌!要叫姐姐知道吗!”
“哎呦,哎呦,轻点,轻点!你怎么一点也不淑女啊!这样子看谁还敢娶你!”
“叫姐姐!”
“你也不见的比我大啊!”小白小声的嘟囔道。
“什么?”月升加大手上的力度,揪得小白的哇哇直叫。
“姐姐,姐姐,好姐姐,快松手,我耳朵都快掉下来了!”屈于月升的威慑之下,小白马上狗腿的回道。
“这才乖,吃饭!”月升这才满意的松开手,拿起碗边的筷子慢悠悠的吃起饭来。
小白低着头,一边急速的吃着饭一边小声的自顾自嘟囔着,月升也不去管他,只是在看到他吃饭的动作时微微留意了一下。
小白吃的很快,但是一点也不损耗他的优雅。月升不由的开始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小朋友:
乌黑油亮的头发用一只墨玉簪子簪起,大大的桃花眼中时时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直挺的鼻子,一张小嘴泛着淡淡的粉色,小脸略显圆润,皮肤白嫩细腻,应该是年龄太小还没有长开。再往下,削尖的肩膀,细长的手臂,双手光滑,手掌和指腹隐蔽处还有指纹不明显······月升脸色一沉,看样子小白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她正注意力集中在小白身上,突然,一阵呵斥声从耳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