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看着镜子前精心打扮的人，北安陷入了懵逼。
当了这么多年下属，北安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不管老大做什么，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听令的能力。
就算老大要把最大的能源石带去污染区，他也只是听从命令把能源石带给老大。
能源石是人类在污染物降临后发现的一种富含能量的石头，目前为止还没找到合适的利用方法，不过高层都默认了它的价值，现在的能源石甚至能作为货币使用。
对于老大疑似烧钱的行为，北安用行动支持，可面对老大疑似贵妇上身的行为，北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殷明渊抬了抬眼，大发慈悲地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怎么，没听说过女为悦己者容？”
北安：！！？
他的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或者耳朵和脑子都有问题？
果然还是去找南逸看看吧。
————
一行人站在Z城边沿，神色坚毅。
如果说他们本来只是勉强相信Z城有能清除污染提升异能的宝物，现在看到Z城经久不散的黑雾，他们已是信了十成十。
曙光基地建成后，每年都会对污染区进行大致探查，一个月前，探查结果显示污染区无较大变动，Z城也没有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
领头人思考一番，下令原地休整。
他们一路走来，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伤，体力更是消耗不少，直接进入Z城风险太大，至少他们得能撑到找到那件宝物才行。
一行人没注意到的地方，俊美无铸的男人裹挟着黑雾，融入Z城。
————
关明夜趴在栏杆上，看着雾气扭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
记忆回归后，雾气就完全笼罩了Z城。
关明夜能控制，但接收完记忆的他完全进入了贤者模式，看不到美人、美景或美丽的艺术品就不想动弹的那种。
关明夜：摆烂.jpg
忽然，关明夜心中一动。
熟悉的，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来了吗？
暗红色的眼睛骤然注入生机，顾不得思考，关明夜起身循着气息而去。
很快，一次又一次描摹过的面容再次出现在眼前。
涌动的雾气中，缓缓前行的美人好像不幸落入地狱的天使，格格不入，却难逃被撕扯着沉沦的命运。
关明夜忽然停了步子，也不现出身形，只静静看着殷明渊。
也许，他不该再靠近了。
说好了只是再见见的……
殷明渊却像是察觉到什么，加快脚步，直直朝着关明夜而来。
心中想着只是再见见，眼看着殷明渊朝着他走来，关明夜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离开这个地方。
两人终于面对面。
“明夜，”殷明渊笑着，刻意软化的声音多了魅惑感，“还记得我吗？”
“记，得。”关明夜抿了抿唇，脸上的伤痕随之一动，惊悚骇人。
殷明渊却不在意地凑上前去，慢慢伸手抚摸着凹凸不平的伤痕。
“叫我的名字吧，好不好？”
深蓝色的凤眸对上暗红的桃花眼，眼底的温情丝毫不加以掩饰。
关明夜忽然有些慌乱，他撇开眼，一字一顿：“殷，明，渊。”
“我很高兴明夜还记得我，真的很高兴。
养伤的这几天，我一直都想着明夜，想再见见明夜，想同明夜好好说说话……
伤一好，我就急急忙忙赶来了，赶来与明夜相见。
可是，明夜怎么都不愿意看看我呢？”
殷明渊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没有，不愿，意。”
关明夜压下心中的慌乱，认真回应。
看着原本空无一物的桃花眼因他而染上种种情绪，殷明渊非常满意，唇角勾出完美的弧度。
“没有就好，”殷明渊忽然红了脸，声音也有些羞涩，“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明夜既然不讨厌，便是同意了吧？”
关明夜：！！？
什么不讨厌？同意什么？
他刚才是错过了几集剧情？
“明夜，别拒绝好吗？至少给我一个机会。”
殷明渊可怜巴巴地哀求着。
小月亮似乎比他想的要聪明一些，还是说，他的样貌不够有吸引力？
真是挑剔得让人头疼。
“好。”
看着那张脸，颜控晚期的关明夜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更不知道心思千回百转的某蛇精病已经列完了pnABCD。
殷明渊瞬间阴转晴，甜甜蜜蜜地接着诱哄：“那，我可不可以换个亲近的称呼？”
“可，以。”
关明夜：既然无法拒绝，那就享受吧。：）
“小月亮～”
殷明渊迫不及待地唤着期待已久的称呼。
关明夜却有些恍惚，好像曾经也有什么人，用这般甜腻的语气唤他“小月亮”。
“怎么啦？不可以吗？”
殷明渊再次委屈巴巴。
小月亮走神了呢，在想什么？
曾经也有人这么唤他吗？
真是该死地让人嫉妒得不得了啊！
“可，以。”关明夜回过神来，恍惚的感觉又消失不见，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为，什么？”
“因为夜里的月亮最明亮啊！”殷明渊理所当然道。
因为在这近乎午夜的暗里，只有小月亮温柔皎洁啊！
好像有点道理，关明夜点点头。
“那，我的呢？”
殷明渊眨巴眨巴眼，满脸期待。
关明夜：？
“难道小月亮还要直接叫我全名吗？我们都是这种关系了！”
殷明渊撅着嘴，眼眶竟都有些发红。
关明夜：？？
他们哪种关系？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哪里不对？
“渊。”关明夜熟练地屈服了。
殷明渊这才重新露出笑容，见好就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石头，献宝似的捧到关明夜面前。
“你看，渊专门给小月亮准备的哦～”
关明夜愣了，他能感觉到石头中蕴含的能量，他似乎再次体会到了饥饿感。
不知道渊是在哪里找到的，对他自己应当也是有用的吧？
咽了咽口水，关明夜打算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