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的一顿饭吃完之后,裴音音决定挽回一点哥哥的好感度,于是她打了一波助攻,撺掇裴渊带贺深四处参观一下。
裴家非常大,占地面积堪比庄园,贺深刚才进来的时候只粗略逛了逛,仅仅只看到了裴家大宅的冰山一角,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参观过。
贺深从来没有来过裴家,他对裴渊从小长大的地方还是很好奇的,便跟着裴渊逛了起来。
不得不说,裴渊是个很好的导游,不仅带着贺深四处逛有意思的地方,而且还时不时给他讲一些发生在那个地方的故事。
“这是我爸的小花园,我爸喜欢伺弄花花草草,专门叫人开辟了一个小花园让他种花,以前我和裴音音玩抓迷藏的时候,把他种的兰花踩死了一片,那兰花是稀有品种,所以他回家之后就把我们打了一顿。”
贺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优雅贵公子裴渊也有这样调皮淘气被爸妈打的童年?真是没想到啊!
他想象了一下板着一张小脸的小裴渊被裴父揍的样子,越想越想笑。
“那边的锦鲤池里是我妈养的锦鲤,以前我和裴音音调皮,老想拿我外公的鱼竿玩钓鱼,结果裴音音一个没站稳掉下去了,我当时还不会游泳,赶紧回去搬救兵,等别人把裴音音救上来后,我爸又把我打了一顿。”
贺深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光辉往事呢,真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你一生下来就是板着脸的小冰山脸呢!”
裴渊摇摇头笑了:“怎么可能?”
贺深继续调侃地问:“所以你也不是生下来就是优雅贵公子?我还以为你一生下来就会弹钢琴听古典乐呢。”
裴渊无奈一笑:“那真是让你失望了。”
“不会啊,会调皮会捣蛋才是真实的活人啊。”贺深一脸认真,发自真心地说,“我以前觉得你太遥远了,所以……算了不说了,现在的你就很好。”
完美无缺的人总会给人一种疏离感距离感,以前他对裴渊多少有点刻板印象,因此难免对裴渊有点偏见,但事实证明,那些都只是误会而已。
裴渊淡淡一笑:“我只是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示真正的自己,所以总是习惯戴上面具,不过有的时候,面具会让我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贺深深以为然,如果裴渊真的表现得温柔友善平易近人,那么“宁深”的悲剧大概会接二连三的发生,有的时候不恰当的温柔就像锋利的小刀,会伤人于无形。
裴渊深深地看了贺深一眼,忽然话锋一转:“所以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贺深:“……”
他一下子噎住了,半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说的这个喜欢,是哪种喜欢呢?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还是omega对alpha的那种喜欢?
作为一个曾经各方面都直得不行的万年大直男,贺深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就在此时,贺深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头一次这么感谢他的手机这么临机应变,连忙朝裴渊说了一句:“那什么,我先接个电话哈。”
随后他便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走远了。
裴渊注视着贺深略显慌乱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唇角。
比起无动于衷的反应,贺深的这个反应显然让他觉得更有意思。
“喂,哪位?”贺深走到了锦鲤池边,有些心绪不定地接通了电话。
“宁深,是我。”黎琢玉温润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晚演唱会的事我一直没亲自和你解释,抱歉,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贺深道:“我看到新闻了,听说是一伙在逃通缉犯对吗?”
“对,他们买通安保公司混了进来,那个安保公司是一个空壳公司,法人是一个把自己身份证卖掉的赌徒。”
那个赌徒走投无路之下,为还赌债卖掉了身份证,压根不知道有人拿他的身份证注册了公司……当然了,就算他知道也照样会卖,这种人完全没有基本的法律道德观。
黎琢玉的人追查到那家安保公司时,发现注册地点早已人去楼空,就算找到了相关负责人,也是一问三不知,至于那些聘请来的保安,更是大部分都没有相关资质,就像网上所说的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台班子。
“空壳公司?”贺深微微眯起眼睛,要么是幕后黑手发现龙石娱乐贪图便宜钻了空子,要么就是这个空壳公司一开始就是幕后黑手注册的。
不过龙石娱乐的嫌疑显然更大,不管怎么说黎琢玉好歹是他们的当家艺人,当之无愧的一哥,他们居然找了这样一家空壳公司。
“石玉珠怎么说?”贺深忍不住问道,虽然知道黎琢玉和石玉珠关系尴尬,但他还是有点好奇。
黎琢玉是黎宝儿收养的养子,而石玉珠是黎宝儿的表妹,同时也是黎宝儿丈夫魏子谦的情妇,两人还生了一个私生子黎玉瑾。
黎琢玉沉默了两秒,才淡淡道:“她已经把相关负责人都开除了,龙石娱乐有一整个部门负责和安保公司对接,包括我的经纪人沈政。”
贺深凉凉道:“豁,这很像甩锅啊。”
出事之后,石玉珠非但没有第一时间追责并分析,反而第一时间让所有负责人都离开岗位,简直就像是在强行捂住他们的嘴巴。
黎琢玉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贺深饶有兴味地说:“沈政……他也被石玉珠开除了?他应该是石玉珠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吧,按理来说,石玉珠应该会想办法保住他。”
“不管用什么理由也好,用多荒唐的理由也好,既然石玉珠选择丢掉这颗棋子,说明她一定是为了遮掩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黎琢玉似乎有些惊讶,又似乎有点预料到了:“你果然不是普通大学生,居然连这一点都猜到了,还能分析出来这么多。”
贺深干笑了一声:“我平时看电视剧比较多,豪门恩怨嘛,都是这么演的。”
黎琢玉笑了笑,没有质疑贺深的话,只是淡淡道:“石玉珠一开始的确打算死保沈政,但我用了一点手段,逼她只能壁虎断尾,弃卒保帅。”
贺深有点纳闷:“你早就猜到沈政心怀不轨了?那你怎么不早点对他下手?”
黎琢玉沉声道:“我在等。”
“等沈政沉不住气,主动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