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画灵所言,他们也算是知道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是镜灵。
“难怪不做人事,原来它本来就不是人啊~”黑瞎子笑眯眯地说道。
他还记得镜灵对他们做的事情,他们这身上的喜服都还没换下来呢!
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凑近蓝玉问道:“这画灵都是装在狐狸的身体里,那个镜灵会有自己的实体吗?”
蓝玉伸手覆在他的肩上,淡笑着看向他背后蜷缩着的凶灵,抬眸和他对视道:“看情况吧,有些灵修炼到一定程度,也是可以化形拥有自己的身体。”
“多数情况下,灵都会选择附身或者夺舍自己选中的寄生体,前者还算纯良,后者已经被我们划归凶煞。”
“见之......”
“灭之。”
这意有所指的话语听得黑瞎子背后的凶灵瑟瑟发抖,把自己裹得更紧,摆出自己老实乖巧的姿态,放松了些对黑瞎子的禁锢。
它也想赶紧找个办法离开这副身躯,但眼下就是没有别的办法。
它现在离开的话,无论是它自己,还是黑瞎子,都会有危险。
这也是蓝玉纵容它现在还赖在黑瞎子背后的原因之一。
话又说回来,蓝玉看向与那画灵共存的筱红,轻笑道:“不出意外的话,这镜灵依附于十二宝镜,十二宝镜不存,它也得消失于天地间。”
所以被关来风月宝鉴也不全是她运气差的缘故吧?
这狐狸直接戳中人家的死穴了啊~
还砸了这十二宝镜?
那倒确实是让对方毫无藏身之处了。
更甚者,连命都直接给人断了。
这就是祸从口出的典型例子啊!
其他人显然也听明白了蓝玉话外之意,没有笑出声已经是他们最大的礼貌了。
反倒是玄青嫌弃的看了眼那黑黢黢的狐狸,这可比他之前遇到的狐狸蠢笨多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画灵也满是嫌弃的开口道:“所以我说她是笨蛋啊,连自己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原因都不知道,还要找人家报仇。”
“要真到了哪天被人家坑死,她都不知道凶手是谁,还要连累我给她陪葬。”
他们是看出来了,这画灵虽然嫌弃筱红,但也是真的在意这具身躯的死活。
“你后来想对无邪硬来,也是这个原因吧。”蓝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沉默,也让无邪难以置信,主要还是无法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看这傻小子被骗得挺可怜,蓝玉给他们都快把道理掰成块来讲解了。
“筱红在这里待了几千年,早就被此方空间逐渐同化,不然她又如何能够继续修炼,与此同时,她也会渐渐受镜灵的支配,就像是那些毫无神智的人物傀儡。”
玄青蹲下检查筱红的状态,轻声道:“我和其他被困在锁魔镜的生灵,都好久没有修炼了,平时都是靠着肉身搏斗,受伤后的痛苦也使我们更加清醒。”
“没有修炼也并非是我们不能修炼,而是这镜身空间有异,初始灵力入体生涩,需要慢慢适应,才能够将之化为己用。”
“你越是与之融洽,越是容易产生生来如此的错觉,待你在此如鱼得水,便再也离不开了。”
“这就是同化作用,镜身空间对我们的同化。”
玄青捋了捋自己的袖摆,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看向蓝玉微微颔首,她抿了抿唇接着说道:“嗯,换句话说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万物相互竞争,通过变异、遗传和自然选择,能适应自然者生存下来。”
“筱红是本体,心魔是画灵,也是镜灵给筱红强加入体的。”
“她们共用这具身躯,短短几日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这也足以说明,筱红已经与风月宝鉴的世界完美融合了,她如今就是这个世界的子民,受这方世界的管辖。”
“这也意味着,她就算真的成仙,也难以再突破这个世界的规律,也就是他们所言的天道,因为她是这个世界的仙人。”
玄青和蓝玉的话听在他们耳中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就像是个巨大的阴谋,身处其中的所有生灵都只是它的棋子,它仅仅展露出来的一角,就足够震惊众人。
创世,这是神明的把戏。
而根据他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曾经拥有十二宝镜的人做的就是这样的逆天之举,乃至现在,十二宝镜的镜灵还在继续进行这个计划。
妄图通过十二宝镜的空间创造出独属于自己全新的世界,到时候的神明和天道都由他们来掌控,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也只是他们手中的玩物。
这是真正的创世游戏。
背后的人却能够借此躲避现实世界的天道,世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也不再是梦。
“好家伙,本来以为就是个孤寡阴险的狗东西看咱们不顺眼,见不得人好才这么搞咱们的。”
“到头来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把咱们看在眼里~”
黑瞎子拍了下手感叹,想想他们遭遇的事情,可能人家还没和他们动真格呢。
无论是造世,还是长生,好像都比他们重要得多。
“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但这样也挺好啊,至少在没找到小哥和小花儿他们前,我希望不要再出幺蛾子了。”
无邪双手合十在面前,瞄了眼那精神恹恹的狐狸,祈求着自己的体质不要再发威。
被狐妖劫掳的经历,这辈子有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再多来他可消受不了。
蓝玉三人看他这模样笑出声来,只不过他说得有理,希望张麒麟和解语臣遇到的情况不会比无邪更糟。
难得被想起来的张麒麟和解语臣正好同落在山林,此时正在林中穿梭寻找今晚的落脚地,若不然,又得遇见百鬼夜行的凶煞之景。
“张麒麟你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在阴阳镜里?”
“白日的官府在夜间就成了阴曹地府,普通百姓也变成了牛鬼蛇神,这不正是阴阳共生的景象吗?”
“嗯。”
张麒麟并没有多说什么,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解语臣也习惯了他的寡言少语,两人未作停留,日近黄昏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