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闷在水里的爆炸传递出层层声波,引得海水迅速倒灌而入,差点淹死想要逃出去的几人,气的胖子直接破口大骂。
“又是阿柠那女人!”
“胖爷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这是准备直接把咱们留在这墓里是吧?!”
“就天真你还信她,那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娘们儿!”
“行了胖子,还是赶紧出去吧,不然我们真就得留在这里了!”
无邪也没想到阿柠这么心狠,靠装傻都骗过了他们,最后来个偷袭,差点没把他们哥几个给直接炸死。
他们本来就打着爆破墓顶,然后游出去的主意,这会儿更是争分夺秒的往外游,时间不等人,他们的命还是得靠自己的努力。
胖子跟着小哥的步伐都游出海面了,抬手摸了把脸,左看看右瞄瞄,他硬是没看见无邪的身影,担心的他又沉下去,一眼就瞅见这小子又在英雄救美。
要不是沉在海水里说不出话,胖子他非得拎着无邪的耳朵骂,这傻小子就跟不长心眼一样,怎么什么人都救!
换做是胖子,他不多踹阿柠一脚都算是好的,看着她被禁婆拖走才是正常操作,毕竟他王胖子的名号也不是靠吹出来的。
搞他们这一行的,没有点心狠手辣怎么能行,但凡心慈手软,指不定下次倒在墓里的就是自己了。
但他胖子就是看无邪这小子顺眼,就算是看见无邪落下是为了救阿柠,他还是准备返身游回去帮忙。
在海里对付禁婆,无邪和胖子都不太行,但是小哥够给力,注意到了胖子的动作,紧跟着潜下身帮忙,将禁婆轻松踹开后,四人赶紧往上游。
至此,也并未发现被踹开的禁婆像是听到了什么呼唤,不仅没追上去,反而往海底墓的方向游去,那背影都带着几分欢快愉悦。
一抹银色从海底墓的背面快速划过,漂浮而出的某些陪葬品都随之消失无踪。
那只被踹过的禁婆顺着被炸开的洞口溜进去,沿着老路来到海底墓无人探访过的底层,找到了自己藏起来的盒子,捧着它沿路返回,游向海洋深处。
*
黑瞎子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倒霉过,他不就是来京都要个尾款嘛,怎么就惹了一串的尾巴跟在身后呢?
如果是一般来寻仇的,还真没他屁股后面这些能打,也早就让他给甩掉了。
他之前和他们过了招,好不容易才脱开身,系统学习过手脚功夫的伙计,更像是当年追捕过哑巴张的那些人。
打又扛不住车轮战,甩又甩不掉这些狗皮膏药,黑瞎子真觉得有些棘手,多少年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了。
为了防止那些人直接莽上来,他这一路都是赶着人多的地方走,这会儿遇见了赶集的场子,他转个身就溜了进去。
要不说人多就是热闹,趁着人来人往穿梭,不一会儿就把身后的人甩开了点距离,黑瞎子总算是松了口气,脚下步伐更快。
路过某家洗剪吹理发店的时候,银发披肩的女子与他擦肩而过,他还感叹了句潮流,这年头敢染这个色儿的,都是些叛逆少年了。
而转身望着他灵活逃窜背影的某“潮流少女”,指尖弹出一道湛蓝光芒化作透亮的小鱼儿,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蓝色小鱼一甩尾巴,追上黑瞎子隔着皮衣游进了他的右肩,如纹身般的蓝色小鱼闪了闪后隐匿无形。
指尖牵引便能够感知到对方踪迹的蓝玉收回目光,余光扫过那些跟踪的人,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出手,只是回身继续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再停下脚步时,京都生物研究所的简陋牌匾挂在门口,唇含浅笑的蓝玉推门而入,几十年不见,这研究所从外面看,还是熟悉的破陋模样。
京都生物研究所确实根本就不起眼,看着就是随便选了个破筒楼建址,平时也没什么人会来他们这里,能来他们这里的也不是普通人。
穿过透明如水波的结界,从上到下的蓝光闪烁,外人眼中黑发披肩的长裙少女变为了银发半挽的旗袍美人,容颜若明珠生晕,雪为肌骨月为神。
婀娜旗袍着身的佳人笑颜如花,摇曳出梦幻的朦胧美感,清脆的小高跟踢踏声响彻在安静的室内,骤然止步,蓝玉倚坐上木制的栏杆俯视,姿态慵懒,眼波流转,玉音婉转,流淌入心。
“怎么着,几十年没见了,这是不认识我了?”
从她还没踏入研究所的大门时,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的小狸猫就发现了,兴高采烈的下楼通知大家,待真的见面后,他们满眼都是高兴,一时还没来得及说上话。
“怎么会,都等了你好久,你这一觉就睡了几十年,得亏不是建国前,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呢。”
“蓝玉你这几十年的假期真的都用来睡觉啦,也没去看看别的风景?”
“对啊对啊,十尾还和我们抱怨过,说你都没回去看她,简直和她那个夫君一模一样的无情,还要她来寻你们。”
一堆人站在楼下叽叽喳喳个不停,抬头看着她的模样倒有了几分小崽子的可爱,轻笑了声,蓝玉轻盈的翻过栏杆跃下,紧接着便被围住了。
等蓝玉把这群小崽子安抚住了后,才抱着小狸猫往资料室走去,白皙如玉的芊芊细手轻抚着长长的白绒毛,小狸猫眯着眼蹭了蹭她的手,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小狸,帮我把代号长生的相关资料都找出来。”
“嗯?蓝玉你怎么想起来看这个了,这都被封存几十年了,还是组长让封的,说是还不到时候,等你们要的时候再解封。”
虽然很疑惑蓝玉要找这个的原因,但小狸猫的动作还是很利落的,小爪爪一挥,白色的灵光闪过,整间资料室数万的书卷齐齐翻动。
不一会儿,代号长生的资料便自动浮现在他们眼前,蓝玉伸手接过,资料室也重归寂静。
“只是发现了个野生长生体,这应该就是组长说的时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