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莫名抬起头。雨声哗哗作响,剑的碰击带来清脆声浪。
眼前有是那一幕,紫电带着雷电般的光影,独孤信苍白的须发在空中飞扬。那道剑光,璀璨如星辰。
他握住手中的剑,心中对于剑道已经领悟到无敌之境。
他又一次挥出那一剑。独孤信闭上眼睛,李重阳看在眼里。他心里窃喜,自己做到了,成为武道第一。
时空破碎,摩天峰拦腰截断,太阳在这一剑留下黑印。
李重阳消失了,与他同行的只有那半截摩天峰,以及漫天太阳真火。
李重阳再次睁眼,看到的只有产婆和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母亲。
随即天地震荡,空间破碎,摩天峰与太阳火降临。
莫名好像听到所有人心中的绝望,他们抱头痛哭,瘫软在地。
莫名心中满是愧疚,强行催动自己体内剑意。
可怕的剑意将摩天峰,太阳火改道。莫名自己幼小的身体则承受不住这可怕的剑意,一道道血痕如同蛛网遍布全身。
也是那一刻,莫名灵根破碎,成为废人!
回忆完一切,莫名意识回到身体里。
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
“小名怎么样?”
“还是旧病!”
母亲回答道。
“哎!苦了这孩子!都怪我!”
“怎么怪你?这都怪那元楼!狐假虎威,惊吓到小名!”
“哎,说到底,还是我实力太弱。那元楼才能如此嚣张,还逼得你显露身份!”
“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些年为了小名,夫君你每天打听医师,药方,药材,花费的精力不比我少!还有,本来我就打算不久后带小名去见父亲,这身份隐不隐藏已经没必要!倒是苦了你,为了隐瞒我身份,自己低声下气去求那元楼!”
听着母亲的话,莫名第一次明白父亲为自己付出这么多的努力。莫名撑起身子,夫妇两人连忙扶着莫名。
“小名,你醒了!”
“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莫名摇摇头,眼角泛红,低沉嗓音说着:“爹,娘,这病不治也罢!孩儿令你们受苦了!”
“胡闹!有病怎么能不治!”
莫启凡连忙打住,谷允心更是将莫名放平,让他继续睡觉,说着:“小名,你放心!你要相信你外公,他一定可以治疗好你的!其他事,你不用想,都有我们!”
莫名看着父母,眼眶湿润,欲言又止,最终他点点头躺下,没有多说什么。
眼看莫名闭眼,两夫妇等好一会儿,觉得莫名睡着了,于是离开房间。
房门关上,轴枢摩擦的咯吱声响起。莫名睁开双眼,昏暗的房间里满是清冷的月光。
莫名冷峻起来,站起身看向窗外。他瞳孔里没有窗外的庭院与月亮,只有无尽黑暗。
莫名向前跨向一步,时空变换,熟悉的卧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烈焰。
炽热的烟火,灼烧的空气,那火焰升腾的呼啸声。莫名眼前恢复神采,看着龟裂的地面,流淌的岩浆,莫名没有惊讶。
莫名早已习惯,每到晚上,无人之时,总有一种奇异的力量牵引自己,带他穿越时空来到这里。
久而久之,他发现这里就是牧云城外的火焰山。那连仙人都无法进入的禁地,但是现在莫名身处其中却没有一丝伤害。
眺望远方,火焰间隙中,牧云城的灯火微弱,莫名如以前无数夜晚一样,感觉着体内温热的气息游走。
那股熟悉的感觉,抚慰着他每天都隐隐作痛的筋脉,身体内的肌肉开始颤抖,莫名不由闭上眼睛。
“先天之气,散而复聚!撩天之火,为吾炉火!决地灵之源,引太阳之炼,今日我为铜银,重铸圣体!”
莫名默念功法秘诀,体内聚集的先天之气达到顶峰。
“先天无极无法无相无我玄天功,果然强大!我终于可以重拾武道了!”
这一刻,莫名开始放声大笑。这一笑带起漫天火花,如同烟雨助兴,声浪一波强过一波。
先天无极无法无相无我玄天功是前世李重阳意外得到的功法,是一位名叫虚竹的前辈所创,刻于悬崖之下,被他发现。他也是凭借这功法一举成为武林第一。
莫名来到这世上一直想要重新学习这套功法,来打造又一个李重阳。可是这套功法修炼要求极其苛刻,首要就是拥有先天之气。
要知道,一般只有九岁之前孩童才有先天之气,本来转世重生的莫名当然属于这个要求。但是,莫名出生时强行催动剑意,令自己先天之气溃散,于是莫名与这套功法无缘。
谁曾想,冥冥之中不知是不是天意,莫名每天晚上都会神奇地出现在火焰山中。
一开始莫名有过惊讶,担忧。可是震惊过后,莫名突然顿悟。玄天功其实有着一则序言,也就是刚刚莫名说的那段话。
虚竹前辈在写下功法之时其实就已经考虑到先天之气溃散的问题,于是留下这一句。
决地之源,就是熔浆,引太阳之炼,就是太阳真火。
现在两样都齐聚,实在令莫名激动。每一天莫名都在晚上努力修炼,今天先天之气聚齐,就是他逆天改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