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你先吃着。”狐寺把虎渊拉到床边坐下,一把将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在虎渊手上,他准备先让虎渊填饱肚子再好好检查一下虎渊身上的伤。
虎渊把盘子放在膝盖上,先掂起一根肉干递到狐寺嘴边,看着狐寺叼进嘴里才重新拿起一根肉干自己吃。
“我好饱。”狐寺本来想拒绝,但虎渊都递到嘴边了,那他顺着吃了就好。
“我去倒杯水阿渊。”狐寺咀嚼着嘴里的肉干,这种肉干味道可以是可以,就是太干巴了,没嚼两下腮帮子就生疼,跟吃木块一样,得喝点水顺顺喉,不然堵得慌。
狐寺走出房间,他和虎渊的杯子都在房间里,但是里面已经没有水了,而且储水的木桶在外面,要喝水只能出来打。
他一手拿一个杯子,嘴里的肉干让他的一边腮帮子微微鼓起,因为肉干有点长,所以还露出一部分在嘴巴外面。
用来喝的水和生活用水不一样,虽然兽人世界里的兽人习惯性直接喝生水,狐寺也知道这里的水很干净,但他还是习惯性的先把生水烧一遍再喝。
所以为了迎合狐寺的习惯,虎渊就弄了两个储水的地方,喝的水储存放屋内,用的水放屋外,每次把生水烧开直接倒屋内储水的地方晾凉就行,要喝的时候也很方便。
狐寺掀开盖着储水桶的盖子,这个桶是拿木头做的,内里被打磨的很平滑,因为害怕木头被水浸泡时间太长,从而导致有细菌滋生,狐寺隔三差五就会清洗一遍,虽然他也知道这治标不治本,但也没办法,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唉,这前世过的像个白痴一样。”狐寺拿着瓢往杯子里装水,清澈见底的水面倒映着狐寺的影子,随着水瓢的搅动水面荡起波纹,也搅乱了狐寺的面容。
狐寺是真惆怅,兽人世界里的自然资源是真不少,但是他的大脑里没有一星半点关于这些资源的利用方法,狐寺压根不知道哪些是能用的,哪些又是不能用的,哪些又是能够进行第二次处理变成新的助力。
按照前世的说法,狐寺这就是典型的没一点生活常识,吃的摆他面前他都能把自己活活饿死。
要不是因为前世吃的多,狐寺连那些调料都认不出来。
狐寺把杯子用水装满,又把盖子重新盖好,防止灰尘飘进去,接着重新拿起杯子走回房间。
“阿渊,喝水。”狐寺把其中一个杯子递给虎渊,自己则拿起剩下的那杯一饮而尽,嘴里干巴的肉干有了水的滋润终于好嚼一些了,狐寺擦擦从嘴角流下来的水,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后坐在了虎渊身边。
虎渊吃东西十分安静,在狐寺嘴里明明是很难嚼动的肉干在虎渊嘴里就像是新鲜肉一样,他没发出一点声音,除了嘴巴咀嚼的动作之外,甚至连腮帮子都没鼓起来过。
“阿渊你牙齿好好。”狐寺侧头仔细观察着,忍不住开口夸赞,他什么时候也能像虎渊这样吃啥都不费力啊。
虎渊停下嘴里咀嚼的动作,扭头朝狐寺看去,狐寺正咧着一口大白牙笑的开心。
“嚼不烂就别吃了。”虎渊看着还在狐寺嘴里扭动的肉干说道。
“嗯嗯……不能浪费。”狐寺含糊不清的回应,他既然选择接过来,那就一定要吃完,冬天的食物可金贵着呢,一定不能浪费。
虎渊牙口好,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盘子里的肉干全部吃完了,连带着狐寺端过来的水也喝得一干二净。
“我去放碗。”狐寺也咽下了最后一口肉干,他看见虎渊准备起身去放碗,连忙抢了过来说他去放。
“你坐着好好休息,别乱动。”狐寺把虎渊重新按回到床上坐着,虎渊比赛比了一天,现在还是别再花费力气干这些小事情了。
“正好你现在把衣服都脱掉,等会儿我好好看看哪些地方受伤了。”狐寺拿上碗边往外走边说着。
“嗯。”虎渊整个人顿了一下,之后才低声沉沉的应到。
狐寺脚步轻盈,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他十几秒就能走上几个来回,动作迅速的把碗冲洗干净放好之后,狐寺连忙小跑回了房间。
外面的天色说黑就黑,现在天空中只有一轮明月在放射着皎洁的月光,踩在积雪上,发出沙沙的摩挲声,雪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朦胧,白天热闹的族群现在一片寂静,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的龌龊,每一个人沐浴在这月亮光下仿佛都能被洗涤干净。
狐寺边走边分出心思评价着这幅夜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了无比的放松。
除去招人烦的族人,虎族确实是一个适合生活的好地方。
狐寺推开门,他一眼就能看到端坐在床边的虎渊,虎渊坐的格外挺直,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两腿的膝盖上,脖子修长,面容俊美,自狐寺离开房间后,虎渊的视线就一直放在门上,只等狐寺一进门就能够立马看到他。
“阿渊,你怎么只脱了上衣?”狐寺看着虎渊赤裸的上身以及被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下半身发出疑问。
“……下面没事。”虎渊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不自然的蜷缩。
“没事?我看看就知道有没有事了。”狐寺不信,打的那么激烈,怎么可能只伤到了上半身。
他靠近虎渊,打算先把上半身看完,再让虎渊脱裤子。
“阿渊,药在哪呢?”狐寺这时想起了最重要的,他光顾着查看虎渊身上的伤,都忘记了拿药过来。
“在柜子里。”虎渊指了指靠着床头放的柜子,他是想自己给自己敷药的,但既然他的小雌性这么主动,虎渊就随了狐寺的意。
“喔喔。”狐寺了然,听着虎渊的话先把药从柜子里拿了出来,这下一切准备就绪。
“我看看啊。”狐寺走近虎渊,因为只能靠从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看伤,所以狐寺只能凑的很近去看,不凑近点,他害怕会有遗漏的地方。
凑近点有好处当然也有坏处,好处就是狐寺确实能非常清晰的看到虎渊身上的伤口,坏处就是来自虎渊了。
因为离得太近,所以狐寺温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在虎渊的肌肉上,雄性兽人的肌肉本来就十分敏感,更别说还是虎族兽人。
虎渊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毛孔都被狐寺的鼻息弄得舒展开来,一呼一吸皆让他身体战栗。
微微蜷缩的手掌这会儿是真的全部紧握了起来,虎渊低头看着狐寺弯腰站在他两腿之间一寸一寸认真的检查他的伤势,心中止不住的一阵激荡,被遮掩住的下半身也真真切切的有了反应。
最关键的是,狐寺如果只是用眼睛看,那倒还好,但他偏偏还要动手去摸,时不时用手轻轻拂过虎渊的肌肤,似乎是在确认这一小片地方真的没有受伤,毕竟有些地方被打了容易发肿,不摸摸感受不出来。
狐寺检查的认真,虎渊也憋得非常辛苦,他已经在努力压制住自己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甚至每当狐寺的手指拂过,被摸过的皮肤都会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阿寺……”虎渊声音低沉发哑,他想跟狐寺说已经可以了,剩下的他自己来。
“阿渊,你这里被咬到了?!”虎渊的话刚开个头,就被狐寺震惊的声音打断。
虎渊不明所以的低头看去,原来是他的小腹处有几道划痕,还有明显的牙印。
“谁啊?还动口咬人?”狐寺心疼的摸了摸伤口周边的皮肤,弯腰涂药不太方便,而且弯久了也有点累,狐寺干脆直接单膝跪在虎渊两腿中间,这样正好可以平视虎渊腹部的伤口。
“……”虎渊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狐寺这专注的神情,还是选择没有开口说话。
“我想想……这牙印肯定不是人形的时候咬上的,八成就是虎义或者虎岩变成兽形的时候咬出来的!”狐寺边猜测边絮絮叨叨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手上动作也一刻没停,先是拿干净的兽皮布沾水清理虎渊腹部的伤口,等清理干净后,再把伤药粉抹在伤口上。
确认伤口的所有地方都被药粉遮盖后,狐寺才收手。
“阿渊,你疼不疼,这药涂上去疼吗?”狐寺眼里全是担心,这伤口虽然不是很深,却也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他自己刮破点皮都得瞅上半天才能忽视掉伤口,更别说虎渊这好几条被兽爪抓出来的血印子。
“不疼,小问题。”虎渊实话实说,这点小伤对于他来说完全可以不用当一回事,甚至如果不是狐寺发现,虎渊可能等伤口自己愈合了都发现不了。
狐寺抬头,细细观察虎渊的表情,确定没有一丝勉强才松口气,啧,他怎么忘了,虎渊是强大的雄性兽人,这种伤对于虎渊来说肯定已经是家常便饭,他居然把自己的弱鸡行为强加到虎渊身上。
没办法,狐寺最怕的就是疼痛感,前世他小时候怕打针也就算了,长大以后丝毫没有半点长进,菜刀切破手都得鬼叫两声。
现在变成精贵的雌性,狐寺更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本来就讨厌疼痛的感觉,现在更是能不让自己受伤就不让自己受伤。
“这药效好不好啊。”狐寺凑近了点看,兽人世界的这些草药他基本上没见过,功效他也不知道,不过就算见过,他也不知道用途和用法,本来就是个门外汉,现在更是个睁眼瞎。
“还行。”虎渊感受到狐寺靠的越来越近,已经快磨蹭到他的关键部位了,迫不得已虎渊只能默默往后退了一点。
但虎渊的腿弯已经紧挨着床边了,这还能退到哪个地方去?
“还行?这个抹上会发痒吗?”狐寺的眼睛从下往上看向虎渊,因为角度的原因,虎渊只觉得狐寺现在十分楚楚可怜,眼睛像浸了水一样泛着光泽。
“……会。”现在这哪是伤口痒?虎渊感觉心脏的位置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一般,实在是瘙痒难耐。
“我再看看其他地方。”狐寺又重新大致扫了一遍虎渊的前半身,确认没遗落才准备换后背检查。
狐寺终于从虎渊两腿之间站起身,这让虎渊松了一口气,他不能保证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干出点什么来。
狐寺上了床,他让虎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要动,剩下的交给他就可以了。
虎渊屏气凝神,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要细细感知狐寺的动作,还是应该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
狐寺当然不会知道虎渊现在心里所想,他正跪坐在虎渊身后,看着自己雄性宽厚的肩膀一阵羡慕。
以前他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拥有一幅型男的身躯,因为前世坐办公室,缺乏锻炼,也没时间和金钱去锻炼,所以前世的狐寺一身软肉,身形单薄,浑身上下一股子文气,更别提还带着一副眼镜,典型的社畜形象。
这一世狐寺虽然经常到处跑,到处玩,但大概因为身体是雌性的原因,身上的肌肉虽然紧实了点,但区别不大。
真羡慕啊!狐寺馋的快流口水,要是虎渊这副身体是前世的他的,那他真的要逆天改命,创造美好人生了,哪还用给资本家当社畜。
不过也没关系,就算他练不出这样的体型又怎样,虎渊有不就行了,虎渊的就是他的,换而言之,虎渊的身体也是他的!
停停停!狐寺强行把偏移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现在虎渊身上的伤最重要,哪还能管其他有的没的。
狐寺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把。
“我看看哈。”狐寺开始了,他把自己伪装成一直在查看虎渊伤势的好雌性,刚刚脑海里闪过的那霸道发言就好像是他的第二人格说出来的一样。
看着看着,狐寺还是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虎渊肩膀上的肱二头肌。
果然,这手感就和他想象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