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寺紧张兮兮的看着虎渊的一举一动,生怕他脚崴了或者是被野猪出其不意的咬上一口。
虎渊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他本来就没打算往地上踩,而是选择直接踏上野猪的头。
野猪想冲上来给虎渊一口,结果退无可退,正好被虎渊一脚踢到命门。
“砰”的一声,野猪应声倒地。
“……”好嘛,一脚给人家踢死了,狐寺知道自己又是在白担心。
“阿渊,你先把猪扔上来。”狐寺弯下身子,想伸手去接,虎渊却一手提起一只猪脚,单手用力,下一秒猪就被他甩在了坑洞边的草地上。
没办法,狐寺只得变换手的位置,想把虎渊拉上来。
虎渊没去握狐寺的手,就他这个大体格子,稍微一用力就能把狐寺也拉下来。
只见虎渊双脚蹬着坑洞的墙壁,再用手借着洞壁上的凹凸部分,三两下就爬了上来。
“爬挺好啊。”狐寺站起身,早说嘛,早说他就不蹲着了。
“都是阿寺挖的好。”虎渊拍了拍手上的泥巴,殷勤的回道。
“……”真没什么可以夸的了,连这个都能拉出来夸两句……
狐寺无语凝噎,这坑哪是他挖的,虎渊还不如直接自己夸自己得了。
没再去管虎渊,狐寺走到野猪旁看它的情况,不得不说虎渊这一脚踢的是真重,人家猪前一秒还好好的站着,下一秒就倒地不起,没了气息,连哼唧两声都来不及。
“……阿渊,你腿疼不疼?”狐寺关心的问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猪用脑袋去抗虎渊的腿,虎渊自己铁定也受到了一定的力。
“不疼。”虎渊表情带着点困惑,他的腿有什么好疼的?不就是踢了一只猪吗?
“喔,不疼就好。”狐寺转回头,是他魔怔了,老虎的脚哪有那么容易受伤。
“好了,今天的伙食正好解决。”狐寺满意的拍拍还有余温的猪,该说不说,这猪身上肉还是蛮多的,一看就没少吃。
“唉,要是能养着就好了。”狐寺的语气中带着点可惜,他很少能遇到野猪幼崽,没想到这次遇见就不得不杀了它吃肉。
算了,反正这猪年龄也不是很小,养在后院狐寺还怕出什么乱子,别到时候把他的兔子和羊霍霍了。
“阿渊,我们把这个坑伪装一下就回去吧,今天不找蘑菇了。”狐寺看了看天,虽然林子里都是高大的树木,但也不难看出外面的好天气,昨天都没找到,今天多半也是找不到的,狐寺懒得浪费时间。
重新找来树枝和落叶,狐寺仔细做着遮掩,这放树枝和落叶也是有讲究的,不放好一点的话,稍微有点动静这上面的东西就会落进坑里。
总不能做无用功。
“好啦,我们回家吧。”狐寺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他虽然干啥啥不行,但总归还是有会的东西。
回去的路途略微有点艰难,因为多了只半大的野猪,一只猪一个人上百斤的重量都得虎渊一个人扛,狐寺倒是想自己走回去,但靠他的脚力,走上半天都不一定能看到族群的影子。
“行不行啊阿渊?”狐寺没别的意思,他是真不确定,实在不行他走走也没关系。
“……”虎渊无言,他还没弱到这种地步,狐寺实在是太小瞧他了。
虎渊用行动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变成兽形,也没让狐寺把猪绑在他背上,干脆利落的咬住猪的腰背部分,用牙齿死死固定住。
他的兽形本就不小,就算嘴巴咬住一头猪也能让猪保持着悬在半空的姿势。
“?”狐寺惊了,虎渊这是打算叼着跑?
“阿渊,你把它放下来我绑在你背上吧,叼着跑嘴都要酸。”狐寺走到虎渊脸旁,巨大的虎嘴因为叼着野猪而闭合不了,隐隐约约可以窥见洁白锋利的牙齿陷进了猪的肉里。
虎渊不乐意,他一摆虎头,拒绝了狐寺的意见。
“好嘛,随便你。”狐寺脾气也上来了,他替这老虎考虑,这老虎倒是非得显摆,等会嘴巴跑脱臼了看他怎么办!
哼!
狐寺一甩头,走回虎渊的腰腹旁,伸手拍了拍,示意虎渊蹲下来点。
虎渊屈膝,等狐寺坐稳之后才重新站直。
回程的路上虎渊的速度并没有变化,就好像他的嘴里叼着的不是一头半大的野猪,而是空气一样。
“阿渊,你跑慢点!”狐寺怕虎渊会把牙齿跑脱掉,逆着风往前趴,尽量在虎渊耳朵边说话。
谁知道虎渊一听到狐寺这话,反而越跑越快,仿佛势必要和伴侣对着来。
行啊!狐寺气急,他伸手揪住了虎渊的老虎耳朵,想把这老虎耳朵当成刹车,没成想虎渊越发激动,还发出低吼声。
“你叫!你叫什么啊?让你跑慢点你非要跑这么快!”狐寺越想越气,他也不揪耳朵了,而是捏着虎渊厚实的后颈皮,耳朵怕揪坏,这里可不会。
“给我慢点!”狐寺声音恶狠狠的,只要虎渊还不慢下来他就一巴掌扇虎渊老虎屁股上!
虎渊听出伴侣真生气了,梗着脖子放慢了速度,谁让狐寺小瞧他的……
“你秀什么呢?啊?你跑得快了不起是吧?!”狐寺察觉到速度放慢,揪长了虎渊的脖颈皮,他必须要让虎渊长长记性!
刚才的风吹的他嘴里好像全都是沙子,狐寺呸呸两声,想让嘴里的异样感减轻。
终于能坐直了。
狐寺挪动着屁股,因为害怕从虎渊身上掉下去,他只能保持趴伏的姿势,没趴几分钟就觉得不太舒服了。
“这么喜欢叼那你就叼着吧。”狐寺才不说让虎渊把嘴里的野猪放下,然后他绑背上这种话呢,原先给过一次机会给虎渊,是虎渊自己不懂的珍惜,现在机会已经没了!
虎渊咬紧了嘴里的猪,牙齿穿透的皮肉渗出小股小股的血串,沿着伤口处往下落,野猪身上的硬毛还格外扎虎渊的嘴巴,他轻吼一声,似乎是想为自己辩解。
“别喊,我不听,也听不懂。”狐寺不理,他确实听不懂虎渊的虎语。
虎渊踱着步子,速度慢了一倍不止,狐寺只觉得吹在脸上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回到家后,虎渊松开虎嘴,野猪从他的嘴里掉落,溅起一小层灰尘,随后他屈起前腿,好让狐寺下来。
狐寺下来后,先是走到虎渊面前查看了一下他的虎嘴,确定还能正常闭合之后才放下心来。
“逞什么能!”猛的一拍虎头,这一巴掌给虎渊都拍懵了,他瞪着黄澄澄的虎眼,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看什么看,你该打。”狐寺毫不畏惧。
他说完这句话后扭头就去看地上的猪,野猪的皮肉被虎渊的牙齿咬穿了,血只流了一部分,需要尽快将剩下的血排出来。
虎渊委屈的用爪子刨了两下地,然后又黏黏糊糊的去贴狐寺,一个劲的用虎头蹭伴侣的脸。
“走开,你脸上脏死了。”狐寺语气冷漠,他没说假话,虎渊此时的虎嘴上还沾着野猪的血,都不用仔细闻,就能闻到一股腥骚味儿。
是纯正的野猪血和野猪身上的味道。
“……”虎渊还想接着蹭的动作一滞,他动了动虎鼻,立马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怪味,也不能怪他,他每天狩猎,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
“吼。”我去洗洗。
虎渊低吼一声,他知道狐寺听不懂,但还是习惯打声招呼。
狐寺摆弄着野猪,余光瞥见虎渊的动作,知道他这是要去清理自己了。
这怎么剥?
算了,先不管。
狐寺决定这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他安心当个废物就好。
想了想,他起身朝后院走去,也不知道虎勇搭的怎么样了。
来到后院一看,狐寺不得不惊讶于虎勇的速度,棚子已经搭的有模有样了,大概再花一小段时间就能完成。
“虎勇,要不你再帮我围一小圈篱笆吧?我会多给你几包的。”狐寺想了想,既然避雨的棚子快搭好了,那顺便一起把羊的地盘划分出来,也省了不少事。
“好。”虎勇浑厚的嗓音响起,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没过多打扰虎勇,狐寺走回前院,只要把这些事解决完,那就没多少麻烦事了。
虎战和狐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前院,虎战正拿着骨刀切割着野猪的皮。
“你们去狩猎了?”虎战见狐寺从后院过来,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开口问道。
“没有,是昨天在林子里挖了一个陷阱,今天去看,这只猪自己掉下去了。”狐寺见虎战主动去处理猪,也就没再插手,而是坐到了狐散身边。
“阿渊踩死的?”虎战发现了野猪死的不对,虽然这猪身上有咬痕,但并不是生前造成的,反而猪的头盖骨有点碎。
“昂,因为不好把猪从坑里带上来,所以阿渊下到坑里直接一脚踩过去了。”狐寺没好意思大声说,他不知道这种行为算不算残忍,虽然这不是虐杀,反而给了猪一个痛快,但总觉得不太好。
“这样啊。”虎战懂了,这一听就是他弟弟能干出来的事,能不麻烦就绝不麻烦,杀伐果断,一击毙命。
正煮着肉,虎勇从后院走了出来,狐寺让他干的他已经干完了。
“就好了?”狐寺震惊,虎勇看起来这么憨厚,做起事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我去给你拿东西,你稍等我一下。”没让虎勇多等,狐寺飞快的跑进屋里又飞快的跑了出来。
“给。”狐寺拿的东西不少,光调味料就满满好几大包,他还给虎勇拿了些加了调味料的肉干,也算是补了没留虎勇吃饭的事。
“这么多吗?”虎勇显得有些局促,他觉得自己没干多少事,哪能让狐寺给他这么多东西。
“不多,你拿着吧。”狐寺也没想占虎勇便宜,虎勇干活干的又快又好,这些是他应得的。
“如果下次有事也可以喊我。”虎勇接过狐寺递过来的东西,他不善于客套,狐寺执意给那他就收下了。
“行。”狐寺爽快应下,他目前是没什么事,也不知道未来是个什么情况,也许又会有需要了呢。
送走了虎勇之后,狐寺先去后院转了一圈,确定符合要求,才把前院的几只羊赶到后院去。
答应分给虎烈虎云的羊已经让他们带走了,剩下的五只就是狐寺他们自己的,原本不应该是有五只的,因为最开始说的是五五分,第一只虎渊狐寺抓到的羊不算在里面,但分的时候虎烈说这样分对狐寺他们不公平,所以干脆分成三份,每一份得两只。
最后虎战虎渊这边分到四只,加起第一只就一共是五只,虎烈虎云则是两只。
狐寺考虑到长期性,让虎烈挑走了一公一母,剩下的好几个月,说不定能够揣上羊崽,到时候也算是为未来做铺垫。
狐寺这边则是有两母三公,前途不可估量。
至于兔子,虎渊抓的少,加上一开始的那只,总共才四只,虎烈就没要,不过他听狐寺说兔子的繁殖能力强,就说等兔子生崽了再从狐寺这边要几只,也算是不白费虎云辛辛苦苦搭的窝。
这要求狐寺哪会不肯,毕竟本就说好了要平分的。
妥善安置好兔子和羊崽后,狐寺又抱来一大捆鲜草,他闲的没事做的时候就去挖草,不知不觉就攒了一大堆,反正这遍地都是草,也不用担心不够吃的问题。
“好了。”狐寺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家养动物初具雏形,只希望之后一切顺利吧,他知道这里比不得前世,万一面前的动物们生了什么病,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老公,还要让我去继续抓么?”虎渊悄无声息的从狐寺身后冒出来,边说着边从狐寺的背后抱住他。
“不用,就先这样吧。”狐寺知道虎渊在他身后,大概是觉得他在生气,虎渊刚才吃肉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时不时用眼睛瞟他,瞟就瞟嘛,被他抓个正着后还要做贼心虚般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