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大厦附近的街道已经全部戒严,阿陈只能摸索着朝美雪宫的方向前进,生怕再遇上那些凶悍死士。
“这么快就戒严了,动作可真迅速!卧槽,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呢……”
突然,街道上传来大队人马“轰隆隆”的脚步声。
阿陈赶紧躲起来,直到认为别人发现不了他了,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他吓了一跳。
一群和刚才国会大厦凶徒们一样打扮的武装人员列队穿过街道,足有好几百人,中间簇拥着一辆防爆装甲车。
装甲车顶上,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女人坐在那里,目光凌厉,眼神霸气,大声指挥着蒙面士兵们前进。
那个女人,阿陈太熟悉了。
“不......不会吧......居然是东傲晴!她不是死了吗?!”
阿陈面色惊恐地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
“错不了,那是王宫的方向!这帮人是去逼宫的!妈的,东傲晴居然没死!这是借尸还魂要谋反吧!这个女人自导自演......等等!那照这么说......声称保护王储的司法大臣和警察局长难不成……也是长公主的人?!”
美雪宫二楼的王妃起居室里,一股紧张的氛围弥漫着整个房间。
夏茉雪、江云月、老朱、阿陈和李元待在里面,当他们听完阿陈在街上的所见所闻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眼下,整个美雪宫都得知王储陷入了危机,也知道了长公主其实没死。
“那就很清楚了,造反的人就是长公主!她挟持了王储,要带人前去逼宫。”
李元叹了口气,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东傲晴......她居然来这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哼,真挺高明的!”
夏茉雪对李元道:“你前几天就说东傲晴可能没死,看来是对的!”
李元神情焦急:“王妃,现在说这个已经没用了,这时候东傲晴恐怕已经到王宫了!”
看着心急如焚却强忍着泰然自若的夏茉雪,李元很是心疼。王储陷入危险,他知道此时最揪心的就是自己的女主人了。
“长公主发动政变,国王王后和王储大人就危险了!她既然能冒险假死逃走,就说明她谋划这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云月道:“不过,王妃也请稍安勿躁,王宫里国王王后的贴身侍卫,还有那上万人的御林军又不是摆设!有他们在,晾她东傲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听完这话,夏茉雪的眉宇刚要舒展一点,李元却手一挥。
“江管家这话错了,你们想想,长公主过去权势滔天都没有谋反,为什么这次却铤而走险?”
“你的意思是......”
“长公主绝对把所有关系都打通了!否则她带那么多人拿着枪大张旗鼓地在街上跑,早被警察拦住了。既然他们敢闯王宫,那就说明王室里一定有他们的内奸,而且权力还不小。”
阿陈震惊地点点头:“东傲晴做事一向周密,她既然敢造反,恐怕连王室御林军和丹京卫戍部队都被她收买了。而且她还能假死脱逃,说明整个司法部门和警察局也被她收买了个遍......妈的,难怪警察不敢抓他们!”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江云月焦急万分,“王储大人可还在国会被挟持着呢!”
李元紧抿嘴唇,如果阿陈的话是事实,那手里没有兵权的王储王妃根本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东傲晴当上曼国女王。
千钧一发之际,李元突然瞟见从刚才开始就一声没吭的老朱。
他正坐在一边,认真摆弄着那个圆柱形英文密码筒。
“哎呀老朱,你别玩了好不好,都什么时候了?!东傲晴要造反!王储危在旦夕,火烧眉毛了!您平时主意不挺多吗?!说句话呀!”
“你们先等会......我好像想到了......一定是这个单词!”
“诶我说......你还寻思这个呢!”
李元话音刚落,只听见“咯吱”一声,密码筒居然被老朱打开了。
但大家都没看清密码是哪个单词。
“我去,你居然打开了!哎呀现在打开了又有什么用?”
李元转而又问:“诶,里面装的什么?”
老朱拿出了密码筒里的东西——一个钥匙模样的楔形插销,还有一张纸条。
他把插销拿在手里,那纸条也没给大家看,而是自己看了起来。
老朱看着看着,先是眼神一惊,又眉宇舒展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国王和王后真是厉害啊!”
李元不耐烦道:“你说什么呢!纸条上写的什么啊?”
“这个不能给你们看!”老朱拿着纸条径直走向夏茉雪,“王妃您看,我想这样......”
老朱对夏茉雪耳语了一阵,夏茉雪则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竟变得高兴起来。
李元犯嘀咕: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说罢,老朱就把那个楔形插销交到夏茉雪手里,然后对大家说:“江管家、阿陈,你们接下来听王妃的安排!李元,你一会跟我走!”
“我们去......去哪儿?”
“不要问!去了就知道了,”老朱严肃道,“我告诉你,现在这种时候你要做的就是闭嘴,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然后,夏茉雪去首饰间拿了一枚戒指出来。
那是东诚伯爵送她的粉钻戒指。
“拿去吧老朱,当个护身符。”夏茉雪道。
老朱接过戒指,拉上李元就出去了。
两人火速冲出美雪宫,开了一辆车就绝尘而去。
看着一脸忧心忡忡的老朱,李元不禁问:“老朱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那纸条上写的什么,我们这是去哪儿?”
“呵呵,年轻人,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老朱神秘一笑,“你戒指带了吧?就是国王送你的那枚粉钻戒指。”
李元举起左手:“嗯,带了。”
“好,呵呵,”老朱俨然一笑,“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东傲晴机关算尽,可她恰恰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人物!”
“诶?”
......
曼国王宫。
这种紧张氛围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好几千名头戴面罩,穿着黑色防弹服的凶悍死士已经把守住了各个出口,将王宫围得水泄不通。
由于早就跟御林军司令伍察串通好了,王宫防卫在最短的时间内全换成了东傲晴的蒙面死士。
御林军则撤出了王宫,并将其方圆10公里内、包括王宫到国会的全部道路牢牢封锁,确保在长公主逼宫之时不让一人进入宫闱,也不让一人通风报信。
与此同时,王宫的国王起居室一片沉寂。
国王东勋和王后宁婉冰相互偎依着坐在一起,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环视这间屋子靠墙站立的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死士,还有“死而复生”且一身戎装的长公主东傲晴。
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份东傲晴早就拟好的传位诏书,就等着东勋签字盖印了。
东勋端详着一身戎装,眼神犀利的女儿,知道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
“傲晴,你真要这么做吗?我可是你父亲啊......”
“哼,父亲?”东傲晴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女儿,没被宁婉冰这狐狸精迷昏了头?”
满脸病态的东勋一怔,愤怒地有气无力指着东傲晴。
“你......我......我现在命令你,立刻给我的王后道歉!”
东傲晴哂笑:“嘁,跟她道歉,你怎么不跟我道歉?我不到5岁母亲就去世了,你居然没过一年就续弦再娶,当宁婉冰站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跟她势不两立!”
“咳咳......哼,你不到五岁就没了母亲是悲剧,难道......难道我三十出头没了妻子就不是悲剧吗?中年丧妻人之大痛,我不知比你伤心多少倍!”东勋奋力嚷道,“可我们不是一般的家庭呀!曼国王室犹如神明,王后之位若长期空缺,你让百姓怎么看我们!咳咳......”
王后宁婉冰道:“老公你消消气,别伤了身子......傲晴你错了,我其实一直都懂你的心境,也知道海蕾姐姐的死让你很难过,所以我……”
“不许你提我妈妈!”东傲晴抽出腰间的枪,怒目圆瞪地盯着宁婉冰,“你这个贱女人不配提她!”
东勋本来就病得不轻,又被他女儿气得颤颤巍巍,眼看那股气要提不上来了,却仍在安慰妻子。
宁婉冰看着满眼怒火的东傲晴:“傲晴,你难道真的要一意孤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