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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开会(1 / 1)


六月的最后一天,大梨村迎来了首次揪斗大会。

早上开始天就阴阴沉沉的,陈奶奶让陈思悦带着伞,指不定什么时候下雨。

由于礼堂不够大,只能在晒谷场上进行,偌大的场地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陈思悦跟唐锦书站在最外围,听着人群里议论纷纷,各种言论都有,但对于大领导的话,热忱且信服。

大会即将开始,李大明带着十多个人从办公室里出来,陈思悦远远望了一眼,三个人被红小兵押着,非常狼狈。

但这几人完完全全是罪有应得的,听唐锦书说,他们是在粮站、粮食局工作,利用职务之便,偷盗粮食贩卖到黑市,并且与底下生产队村干部勾结,上交公粮时做手脚,私吞公粮。

村民见村干部一行人,主动让出路,陈思悦顺着人流往旁边退了几步,清楚的看到被揪斗的坏分子。

她竟然见过中间的坏分子!

那张脸让她提心吊胆了好几天!

65年秋收过后,陈思悦去黑市卖粮,遇到的二道贩子。

当时她猜测的很对,这人的小麦来路不正,既然前后俩人都是一伙儿的,极有可能是那天饭桌的食客,一同被抓了。

算是为民除害了!

揪斗的环节陈思悦没仔细看,她对几人落马的过程感兴趣,至于打打杀杀泄愤,不是她的风格。

这三个坏分子分别是原粮食局局长马庆伟、粮站副站长吕亮、以及二道贩子汤超英,最长的马庆伟不过36岁,最小的汤超英才22岁。

年纪不大,丧尽天良的事情倒没少干。

前些年粮食危机,吕亮还只是个粮站临时工,借着晒公粮的机会,偷摸藏了几斤粮食,后面心思越来越大,在娶了马庆伟的妹妹后,野心膨胀到顶峰,跟粮食局上班的大舅子一拍即合,短短两年,马庆伟由普通办事员一跃成为粮食局副局长,倒卖生意愈发壮大,65年年初,马庆伟关系走通,挤走了原来的局长,成功上位。

汤超英本是街上的小混混,父母早亡,世上没什么亲人在了,天天在县里乱窜,招猫逗狗,平日里抢抢弱者的钱财,过得倒也潇洒。

一次偶然的夜路,汤超英发现吕亮强迫了食品厂的女工,他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趁黑跟到吕家,蹲了两天,吕亮的工作背景调查清清楚楚,这下让他掌握了发家的机遇。

吕亮怕东窗事发,便让汤超英管着黑市贩卖的生意,直到去年红小兵突袭县城,黑市被一锅端了,他们这些偷盗公粮的老鼠才被揪出来,今天是他们不知第几次被揪斗,周围村民听完他们劣迹斑斑的罪行,十分气愤,恨不得多踹他几脚。

陈思悦想知道帮马庆伟走关系的人被抓了没,这样庞大的偷粮行动,不可能凭眼前三人运行,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老鼠。

怀揣着疑问,陈思悦忍到大会结束,李大明刚通知散场,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

像她一样带了伞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村民淋着雨飞快地往家里跑。

“我去帮李叔,你先回家,路上小心点。”唐锦书见李大明淋着雨,急忙说道。

陈思悦喜欢油纸伞,生产队有个大叔制伞手艺精湛,她定做了好多款式的油纸伞,遮雨效果极佳,但伞小只够一人撑。

唐锦书撑着家里的大黑伞,多个李叔没问题。

一进家门,陈奶奶立即端上驱寒的红糖姜茶,满屋的生姜味儿,又烫又辣。

陈奶奶去年见过太多血腥的揪斗,实在不想去凑这个热闹,有些人是罪大恶极活该,但有些人完全是无妄之灾。

北城的朋友们死的死伤的伤,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下放,不知能撑多久,她是幸运的,有孙女、孙女婿的照拂,才躲过一劫。

“大梨村成立革命小组,我以后少出去吧,省的被他们抓到。”陈奶奶忧心忡忡,不能因为她的背景,害了孙子、孙女。

陈思悦自信地宽慰道,“不用,您老正常跟村里的大婶们活动,名正言顺的村民,革命小组抓不着你的!”

“对了,沈和平的儿子沈文天在村里当知青,这小子坏得很,成立革命小组的主意就是他出的,他要是敢阴阳怪气,您反击回去,他底子同样不干净。”

陈奶奶一点就通,惦记的人多了,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别担心,有我们在呢!”陈思悦放下茶杯,轻轻抱了抱奶奶,到大梨村快一年了,奶奶比之前晒黑了些,但每天含饴弄孙、跟老姐妹挖挖野菜唠唠家常,精神头明显提高许多,身板也更加硬朗。

“叔叔不是来信了嘛,他跟婶婶请到假,就来大梨村看我们,爸妈可能不知道我们搬家的消息,不过您放心,我跟周姨说过了,寄到家里的信让她帮忙转寄。”

陈思悦记得67年6月份国家的第一个蘑菇蛋成功炸了,如果她父母是参与科研的人员,应该会非常兴奋的。

大梨村偏远,蘑菇蛋成功引爆的新闻还没传过来,基地、人员名单都是国家机密,但她有点印象,前世官方出过解密视频,基地在青海那边。

她得忘了这些东西,不能给别人可乘之机。

唐锦书浑身湿漉漉的回到家,陈思悦赶忙推他去泡个热水澡,初夏的雨带着寒气,容易感冒。

洗完澡,陈思悦押着他喝完一杯红糖姜茶,这才罢手。

明天正式开工,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陈思悦拿了块吸水的毛巾,用力揉搓着唐锦书的短发,顺便说了她见过揪斗坏分子的事情。

“他们只是小喽啰,听说背后有境外组织支撑,上头还在查,可惜运动失控四处乱糟糟的,给了组织销毁证据的时间。”唐锦书信息网很广,而且在他熟悉的领域,了解的更多。

“我早想问了,你跟底下的人怎么联系的呢,写信慢、电话?电报?”陈思悦纳闷道,消息流转的速度忒快了。

唐锦书神秘一笑,“给你看个东西!”

他从炕柜里掏出一本毛边的语录,上面做满笔记,字迹苍劲有力,显然是他的手笔。

“十万火急的事情,他们会直接给村里打电话找我,一般的电报或者县里的电话,我们不会直接说,用暗语进行信息交换,写信不多,所以我隔两天进城。”

“这本语录是暗号册,我教你。。”

这年头的电话都是先打进总机,然后总机进行转接,对话全程有第三方听着,还是要谨言慎行的。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外面泥泞不堪,陈思悦懒得动弹,陪着老公逗儿子玩,陈思衡、陈思景、凌萱被奶奶管着练字念书,凌烨摇摇晃晃地从东屋走到西屋,累了就躺在炕上休息,然后折腾他的玩具。

陈思悦提供思路,唐锦书负责手艺,给凌烨做了许多益智玩具,小家伙非常聪明,小手直捣腾,九连环玩了几天就解开了。

自从家里多了几个小孩子,唐锦书喜欢上了做手工,他特地买了木工的书在家研究,帮孩子们做学步车、摇床、木头玩具。

天才快人一步,东西做得像模像样的,孩子们都爱黏着他。

第二天,唐锦书早早骑着车进城上班,林江航、罗瑞、石春花、马大壮四人则是坐着村里的牛车去的。

勘测队负责人吴俊波是个严肃的中年人,利落的板寸、黝黑的国字脸,眼神犀利。

“各位同志,嘉荫河沿岸勘测工作正式启动,小组已经分好,采样组明日进山,今天务必准备好物品,各位小组长检查并签字确认,数据组制定检测方案,最后强调一遍,金矿勘测是国家保密项目,请大家务必管好自己的嘴,任何人不得泄露机密,违者会移交司法机关处置。”

数据组的教授阮建安常年跟矿石打交道,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大,五五四将他们分成三组,各负责对应采石组的矿石,为了方便管理,每个组两个大学生,他带来的四个外加唐锦书、林江航,三组正正好。

唐锦书、林江航、郭洋、方宇四人一组,均是本地生产队的,后两个是红星生产队的高中生,成绩不错,原本有望冲刺大学可惜高考暂停。

阮建安给每组分了一些没检测的样品原石,让他们先熟悉检测流程。

官方对金矿十分重视,下拨经费充足,因此每个组都有独立的实验室、办公桌。

唐锦书大学考得理学院,实验器材并不是陌生,林江航学的是英语,跟实验八竿子打不着,郭洋、方宇更是见都没见过,于是他成了全组的希望。

其他两组并没好到哪里去,阮建安带来两男两女,分别连淑忠、邓海来、郭子珠、涂悠悠,后两个女孩虽然也是大学生,但一个文学系一个俄语系,都是临时被插进来的,压根儿不懂,只有两个男生是从矿业大学毕业的,算是熟练工。

大家起点都差不多,谁也别嘲笑谁。

在采样组外出的一星期,数据组相互磨合,检测效率并不高。

对于郭洋、方宇来说,实验器材、化学反应等原理懂是懂一点,但都是纸上谈兵,真动手做很难。

唐锦书发现,林江航对数字非常敏感,于是初步调整了下他们组的分工,郭洋、方宇负责处理矿石、称材料等前期准备,他负责做实验记录数据,林江航整理数据,然后一起做数据分析。

郭洋、方宇边学习边处理原石,对实验的恐惧减轻许多,逐渐能上手尝试了,虽然经常数据不准确。

有了他俩参与实验,唐锦书有了更多时间去做数据分析,这才是他专业方向。

他们组的效率大幅提高,逐渐崭露头角。

唐锦书去勘测队上班,陈思悦也没在家闲着。

自留地的蔬菜陆续成熟,吃不完的菜陈思悦跟奶奶摘了晒干,或者做成小咸菜,留着早晚喝粥的时候吃,一点都不浪费。

今年她们多种了些豆角、茄子、土豆,晒干了能储存很久。

知青点的自留地在村长的见证下,分割成小块,想合种可以,不想也行,省的麻烦事不断,说不清。

白愫、盛红美等老知青要了连在一起的地,每样菜都种一点,大家混着吃。

七月初,天亮的早,陈思悦起床给豆包、花卷喂完奶,将兄弟俩放到推车,奶奶在家照顾着,她带着陈思衡、陈思景进山采蘑菇、顺便摘点野樱桃。

还没等她出门,村里广播响了起来,一向冷静的黄国伟激动地直哽咽,大意是国家首颗蘑菇蛋在西北爆炸成功,报纸上的新闻连读了三遍,掩藏不住语气中的兴奋。

陈奶奶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听着广播,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知道这项大工程里面大儿子、儿媳出的一份力,那时候孙女年纪小不明白父母在做什么,常年累月的失联,但她心里十分清楚。

广播停了,村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更有甚者找出了过年才舍得放的炮竹,噼里啪啦的响彻整个大梨村。

“姐蘑菇蛋是什么?奶奶都哭了,大家为啥这么开心?”年仅七岁的陈思衡不解地望着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问。

“蘑菇蛋啊,是一种很厉害很厉害的武器。。。”陈思悦领着两兄弟边走边科普,从积贫腐朽的清朝到红色建国的这段曲折蜿蜒的历史,以及他们出生那年的饥荒,一件件一桩桩大事,了解后就能明白蘑菇蛋对人民、国家的意义。

陈思景沉默不语,直到他们常去的山坡,才闷闷地开口,“我再也不埋怨爸爸妈妈了。姐,你说他们会觉得我是坏孩子吗?”

陈思悦愣了一下,而后摸了摸小景的脑袋,安慰道,“不会啊,小景怎么会是坏孩子呢,有爱才有怨,叔叔婶婶作为父母,一直没有陪伴在你们身边,有怨是人之常情,将你们留在北城是无奈之举,他们有身为军人守护边疆的责任,况且那边的气候环境不适合小孩子,爷爷奶奶能照顾你们,还有我跟大哥陪着,他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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