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潘婶连忙推辞，“能来认门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哪里能收小辈的东西！”
“应该的应该的。”陈思宇使了个眼色，唐锦书飞快地把东西放到桌上，然后乖巧地站到他身后，社恐的灾难现场。
经过一番极致推拉，陈思宇胜。
潘婶盛情邀约他们留下吃午饭，他说不放心妹妹在家，于是约好下次再来。
出了高家，陈思宇心里有数了，高叔、潘婶还记着跟父母的友谊，后面事情不用他说，他们自会帮忙留意。
“哥，你会杀猪吗？”唐锦书冷不丁地问。
这一下子给陈思宇脑子干懵了，哪里有猪能杀，妹夫思维稍微有点跳。
“杀过，进山抓野猪？”
唐锦书摇摇头，“野猪肉不好吃，悦悦不喜欢，肉联厂的厂长从我这儿收了很多尾粮，人不能吃，猪可以，他私下养了五头，买了两只整猪，我是在想直接拖回去杀还是杀好了带回去。”
嚯！
妹夫是个狠人。
不过野猪肉确实难吃，肉柴皮硬，还有股怎么都去不掉的腥味，哪有家猪好吃。
“让人帮忙杀好了，直接带肉回去方便。”陈思宇说道。
唐锦书，“那行，我们顺路去趟厂长家，早点弄回去，来得及给哥做点香肠腊肉带走，悦悦念叨了好久。”
县里就一家肉联厂，厂长袁大伟特地将家安在肉联厂附近，背靠山林，远离县中心。
他们到时候，袁大伟刚要出门，晚来几分钟就遇不到人了。
袁大伟人如其名，膀大腰圆，身形魁梧，身上萦绕着一股杀气，令人望而生畏。
“唐老弟你来得正好，那两头猪怎么弄？”历经战乱，又当了多年的屠夫，袁大伟仍不敢小瞧眼前清瘦的男人，年纪轻轻就敢走私粮食，可不是善茬。
唐锦书沉声道，“麻烦袁厂长帮忙找人杀好，就放在老地方。”
袁大伟问，“边角料要么？”
唐锦书思考了下，“血不要，内脏要的。”
袁大伟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明天保准给唐老弟杀好，老弟晚上来运可以不？”
唐锦书点头同意，私下的生意，越少人知道越好。
隔天傍晚，唐锦书、陈思宇推着自行车直奔县城。
成年男子步子大，到城里赶上了国营饭店的营业时间，两人悠哉地吃完饺子，顺带听了一耳朵隔壁生产队的八卦。
天完全黑了，唐锦书才带着陈思宇走到老地方，护城河边一处废弃的庙。
袁大伟带着俩小弟已经在庙里等着，小弟盯着膘肥体壮的猪直咽口水，大户人家，什么时候他也能猪肉不愁。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袁大伟不收现金，只收小黄鱼。
唐锦书是知道他的规矩的，验完货，这两头猪毛重在150斤左右，差不多是3等猪的规格。
“袁厂长，辛苦了，小黄鱼您验一下。”唐锦书递上一根小黄鱼，差不多15克。
袁大伟哈哈一下，看都没看，直接揣兜里，“唐老弟做事稳当的！”
跟唐锦书这类人最好打交道了，只要东西好，钱好说，人非常爽快，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卖唐锦书两头猪的原因，大方、事少。
说完，袁大伟带着小弟离开了破庙。
陈思宇看了眼四扇猪，弄回家要费不少劲。
唐锦书先把木板车固定到自行车上，然后跟陈思宇把猪挪到板车上，一人前面推自行车一人后面推板车。
路上积雪多，他们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家。
“你俩哪里弄了这么多猪肉？”奶奶看到厨房桌上、地上都是猪肉，吓了一跳，以为他俩做贼去了。
陈思宇朝奶奶挤了挤眼睛，“你孙女婿买的！”
“。。。”奶奶无语，双胞胎这么皮，八成学得他的。
唐锦书、陈思宇一人一把刀，将半扇猪肉分割开，奶奶兑了些温水，把下水用草木灰一遍遍地洗，天气冷，冻住了化开再洗不好吃。
奶奶洗完下水就被陈思宇赶去睡觉了，他们俩在厨房慢慢弄。
由于肚子里的小崽子特别能睡，陈思悦完全不知道唐锦书什么时候回房间，罕见地看到他睡懒觉。
她怕吵醒唐锦书，便静静地盯着他的睡颜，又一年，他情绪比去年正常了许多，emo的次数急速下降，结婚后几乎没见到他崩溃的时候，遇到陌生人也不在惧怕说话，村里哑巴的传言逐渐消失。
尤其是他考上勘测队后，村里人对他更是刮目相看，言语间皆是夸赞，仿佛曾经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又回来了。
但陈思悦知道，唐锦书远没看着的好说话，他只不过是学会了隐藏情绪，让自己更像正常人。
“老婆。。。你盯着我干嘛。。”唐锦书迷迷糊糊地呢喃，声音哑哑的。
一翻身，陈思悦被抱个满怀，“老婆再睡会儿。”
行行行，陪大爷睡个回笼觉。
再醒来，天色大亮，已经快10点了。
陈思悦洗漱完，溜达到厨房，锅里温着猪肉大葱包子，她边啃着包子边研究几箩筐的猪肉，腊肠、腊肉多做一点，能保存，上次做的油腌肉好吃可以多弄，猪油还能炒菜，其他肉冻起来能吃到明年三四月。
还得烤点肉脯给哥哥带走，他那边不能单独开火，腊肉腊肠不方便做，熟得肉干可以。
陈思悦发现哥哥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疤，身体的里的暗伤不少，要是她空间产什么修复的灵泉就好了。
“哥！你进来一下！”
陈思宇在院子里劈柴，半小时劈了一大堆，柴火棚都快放不下了。
听到妹妹的呼唤，陈思宇收拾好斧头，拎着外套进了厨房。
“悦悦啥事？”
陈思悦板着脸严肃地问，“你瞒着我们受了多少伤？”
陈思宇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都是小伤，不值一提，你说这干啥？”
“你别占着年轻挥霍自己的身体，临老这疼那疼的，要不要找个中医给你调理调理，我前个月在山上挖到了年份很大的棒槌，削两片给你补补？”陈思悦上下打量着哥哥，中看不中用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