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南镇抚司。
官厅中,一脸无奈的夏无垠看着跪在自己身前一脸倔强的慕仙儿叹道:“慕姑娘,你这是又何苦呢?
你我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互不相欠了,你还是回去和令弟一起好好过活吧!”
“民女一家深受镇南公的大恩,无以为报,大人!您给民女一个机会吧!”
慕仙儿恳求道。
“放肆!谁告诉你此事与镇南公有关?不要胡乱猜测!”夏无垠大惊。
“大人!民女能找到这里,还需要解释吗?”慕仙儿反问道。
夏无垠不禁语塞,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心中感叹:“好聪慧的女子!”
慕仙儿又趁热打铁道:“大人!镇南公要举办花魁大会,必然会有居心叵测之人趁此机会暗害镇南公,民女到时还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这句话终于打动了夏无垠,在得知陈帅要办花魁大会。
作为南京锦衣卫的头领自然要参与保卫,这慕仙儿本来就是花魁,有她加入的确是一大助力。
想到这里夏无垠终于做了决定。
他沉声对慕仙儿道:“慕姑娘,本官再问你一遍,可是真心加入?一旦成为锦衣卫的暗子,你可就没有退出的机会了!”
“小女子绝不后悔!”慕仙儿斩钉截铁的回答,脸上满是坚定。
慕仙儿自从拿着陈羽的帖子,逃离了安陆,一进南直隶就被夏无垠安排的人直接送到了南京。
在见过自家的幼弟后,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报恩。
靠着在青楼学来的狐媚手段,慕仙儿轻而易举的从送她前来的人口中得知了一些蛛丝马迹。
随后她顺藤摸瓜,辗转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被她摸到了锦衣卫衙门。
不过此时夏无垠并没回来,慕仙儿就冒充夏无垠养在外宅的小妾天天去衙门问。
最后整个南镇抚司都知道了夏大人在外面养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偏偏还始乱终弃。
当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暴殄天物!
等到夏无垠回来后得知一切,哭笑不得,于是发生了刚才一幕。
北京,北镇抚司。
骆思恭忧心忡忡的在堂中来回踱步,不住的长吁短叹。
一旁的骆养性忍不住问道:“爹!您有遇上什么难事了?说给俺听听,兴许俺能给您出出主意!”
骆思恭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表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你小子不行!”
骆养性不服道:“爹!您可别小看俺,俺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你交代的哪件事俺办差了?”
“你还有脸说,你参与过的哪件事,没让老子跟着提心吊胆?”骆养性怒道。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
“小兔崽子,你的皮又痒了?”
“爹!您这么推三阻四的,莫非又是和镇南公有关?”
骆养性灵光乍现。
骆思恭一脸惊异的看着儿子暗想:“这小子脑瓜转的还挺快!”
终于叹道:“镇南公年后要办花魁大会,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大名鼎鼎的江南之梦谁不知道啊!
到时整个大明各地的花魁齐聚南京,此等盛事当真令人惊艳。
陈帅真是大手笔,大气魄!”骆养性脸上满是羡慕与佩服。
“爹!莫非就是此事?”骆养性又问。
骆思恭点了点头。
“那陛下想要干嘛?”
“陛下没说什么,不过我等必然要派人前去查探消息,不然万一陛下问起,岂不糟糕!”
“爹!只是打探消息而已,又不是行刺陈帅,您担心个什么劲呢?”
“你知道个屁,咱们是没这个心思,可其他人呢?女真,东林还有咱们不知道的。
万一咱们被牵连到怎么办?骆思恭一脸的担忧。
骆养性眼珠一转拍手道:“爹!不如这样,咱们事先和陈帅打好招呼,顺便一起帮忙对付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一来这样消息就有了,二来还能卖个人情给陈帅,爹!您就派俺去吧!俺和陈帅熟啊!”
“三来你还能参加花魁大会,欣赏各地的美人是不是?”骆思恭冷笑道。
“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圣贤书上都这么说的,俺又没错!”
“小兔崽子!花魁是淑女?还是你是君子?要是让老子知道你敢养个花魁在外面,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骆思恭大骂。
“爹!您这是答应了!谢谢爹!俺这就去准备!”骆养性的耳朵自动的过滤掉自家老子的后半句话,一脸兴奋的跑回家收拾行装了。
骆思恭神色复杂的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小子,爹老了,以后要靠你自己了!”
内阁值房。
温体仁笑着对周延儒道:“首辅大人!可曾听说镇南公要在南京举办花魁大会?”
“本辅有所耳闻!想来镇南公这是要重新开辟一个新战场了!
这样也好,朝廷和陛下都能安心!”周延儒笑着随口道。
“首辅大人说的是!”温体仁随声附和道。
周延儒自从“成功”的将陈羽这头猛虎束缚在南直隶后,深受皇帝的倚重和信任。
大权在握后,他开始培植起自己的党羽。
忘记当初自己是以孤臣的形象表现给皇帝看的。
忘记了当初的谨慎,不在将温体仁放在眼里。
温体仁则表现出甘拜下风的样子,不再与周延儒争权夺利,事事谦让。
时间一长,周延儒对他放下了戒心,两人的关系又重新变得融洽起来。
温体仁从周延儒不经意的回答中,更加确定了周延儒和陈羽有勾结。
辽东,新赫图阿拉城。
简陋的王宫内,皇太极对范文程道:“最近有没有那人的消息?”
范文程自然知道那人指的是谁?
“奴才得到的消息说那人自从和明国皇帝达成协议后,就一直待在南京,整日风花雪月。
最近据说他要举办什么江南之梦的花魁大会,邀请天下的名妓前去南京献艺!”
范文程躬身道。
“嗯!风花雪月的确是韬光养晦的好办法!也只有明国皇帝这个蠢货才会信!”皇太极嘲讽道。
“范卿,此人实在是我大金的死敌,有他在一日,本汗寝食难安啊!”皇太极的意思表露无疑。
范文程笑道:“大汗放心!奴才已经派人前去南京了,如此盛会我大金又怎能缺席呢?”
“好!范卿!本汗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奴才必定竭尽所能,为大汗除掉这个心腹大患!”